并没有什么希望，或者说是期冀。
很多时候，何苑也会想，如果自己不在这个环境里长大，是不是就能表里如一，不再有两种极端交替的情绪。一开始面对他们的争吵，总是很难受，然后忍不住介入其中，反倒是引火上身。次数多了，心有些冷了，就待在房间里，戴上耳机，调到最大的声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想了想也没什么，学会了察言观色和伪装，原本在家里是不会那么做的，后来被当做发泄情绪的对象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再显露，就默默听着各种责骂，然后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后来就渐渐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何苑有时候都觉得有些难过，亲眼看着自己沉沦，曾经的执念也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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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苑你第一次和我们来这里，可不要太惊讶哦。”
黎洛拍了拍何苑的肩膀，“咱们社团人不多，所以都算是核心成员，你也不用太担心，都是从不会到会的，我一开始也是什么都不懂，过段时间就好了。”
何苑点点头，看起来有点乖。
他们吃东西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往回走的路上又打包了不少吃的喝的，看起来应当是要到很晚的时候。
几人回到学校门口，并没有选择骑车，而是准备走回去。
要去的地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只是很普通的一间屋子，大小也只和安玖的办公室相差无几。屋子里有几个台本和一些电子设备。
“大家都有自己的位置，你去那边看看，电脑应该开着，你先看看里面的东西，等会Anse会来告诉你要做什么，不要太惊讶~”
何苑走到另一边的转椅上坐下，面前是一台笔记本，果然已经开了机。
“关于……不同地点产生联系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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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黑，就像是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里一样，很潮湿。睁开眼睛是时候并没有感觉不适，应当是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何苑有些迷茫。
刚刚她好像在看一些东西，然后就到了这里。但是记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刚刚在做什么。她想摸索着四周的墙壁，找到出去的方法。
起身的时候差点跌倒。黑暗中掌握不好平衡，更何况手脚都没什么知觉，就像是生锈的零件一样。站起来缓了好一会，感觉自己能够站稳了，何苑开始扶着墙，慢慢摸索。
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很硬的东西，甚至走动间脚腕会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是脚镣。四周安静地可怕，只有她踩在什么上的声音。
忽然，她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摔倒在地。一股熟悉的气息瞬间涌入她的身体，忽然感觉身体更沉了，头脑也混沌了许多。
与此同时。
“滴滴滴——”
轻微的警报声伴随着红色的信号灯。一旁的工作人员见状立刻走了过去，按动了好几个按钮，一幅画面便投影到了半空中。
“怎么了。”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一个有着严肃声音的白衣人走了过来。
“报告，是6号实验室那边好像有情况。似乎是有一个实验体恢复了意识，试图站起来走动，但是现在已经暂时被控制。”
那长官思考了半晌，吩咐道，“打开6号实验室，派人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能再掉以轻心，但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成功的机会，你多注意着。”
何苑的感觉好像被弱化了，就像是被囚禁在一个没有时间流逝的地方。这里应该有空气流动的渠道，但是还是感觉头脑有些发昏，思维也迟缓了很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面前出现了一道光。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到光的缘故，何苑拼尽全力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虚影。
她想求救，但是潜意识告诉她，这些人并不是能够相信的人。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有人在问她，她拼尽全力抬起头，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是她真的好困，也没有力气回答了。隐约间好像听到这个人汇报：
“报告长官，这个实验体好像恢复了一部分意识，建议转移进行下一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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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除了和贺显他们一起去处理各种事情，何苑倒是经常到沈文晞这边，但是很奇怪的是每次都没遇到苏稷思。若不是清楚贺显没有理由骗自己，她都要怀疑苏稷思已经回兖州去了。
东洛，其实也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传说中这里是上古神祇暂居之地，虽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传说，但是也足以说明这里在过去也算是人杰地灵。
何苑一个人爬到了城郊的山上，就是他们在前来东洛的路上看到的那座山。
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东洛，甚至是过去的皇宫，还有何府。她甚至还看到了一个隐隐泛着黑色雾气的地方，以及那些赶过去的云阙弟子。
这些日子，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情况恶化的程度远远超过何苑的预料。虽说听了云阙阙主的警示，但是却隐隐觉得，仅凭云阙前来的人应当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兖州与东洛之间毕竟有着不短的距离。
沈文晞和江清月常常同各个长老商议许多事情，何苑觉得自己不方便听，很多时候想干脆不来了，但是好像总是被各种借口留下。何苑自己也没有很抗拒，大概还是把自己当成云阙的人了。
比如今天，沈文晞出城的时候居然带上了她。
“等到了再动手，现不急。”沈文晞用左手轻轻拨开一条缝，看向一边的人，嘴角微微挑起，“不过既然来了，就跟上吧。告诉言孟，让她等会跟上这辆马车，不着急动手。”
何苑坐在旁边，看着沈文晞非常自然地吩咐一群和她年纪相差不大的人，周围的人却非常信服这样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人。
大概还是因为，这位阙主的决定是正确的吧。
出城之后，何苑就向沈文晞告辞，只是说自己想去城郊看一看，散散心。这位阙主也果然没有拦着她，也没有像真正的长辈那样叮嘱些什么，只是点点头，就去做自己的事情里。
所以现在，何苑一个人在城郊的山上，倒是很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