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杜安背着双肩包缓缓将房门推开。已是深夜,屋外的寒风带起阵阵的呼啸。许久没有打扫的房间一阵灰尘飘过,屋内一片漆黑。
以往这个季节时候,爷孙俩都会围着火炉,在上面放上几个土豆,谈论着过去和未来。
杜安将门关上,也不开灯,也不生火。只是缓缓地躺在自己爷爷杜卫国的床上。
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屋外阵阵的呼啸。杜安又开始神游天外。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进入后半夜。一阵细微的推门声传出,门口突然稀稀落落的传来脚步声。
本已熟睡的杜安猛的睁开双眼,“有人!”几乎是在推门人进入的瞬间,杜安迅速滚下床,滑进床底。
幸亏杜安家的房间地板是砖地,再加上杜安睡的这张床是钢丝床,床底很高。整个动作下来不仅迅速无别,半点响声都没有发出来。
旁人看到这一幕一定大笑反应过度,但杜安从小就养成这种谨慎的性格。
“该死,回来的时候忘记锁门了。”
一阵脚步伴随着两个粗狂男子的谈话,这个寂静许久的小屋,顿时“热闹了起来。”
“取完东西赶紧走。”
“哥,你担心什么啊,我早就观察过了,这家很久没人住了。我们今晚现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过去吧。”
“闭嘴,取完东西马上走!别惹事,黑皮追的紧。”
说话间,就是柜子翻腾的声音。
杜安突然想到最近s省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据称还有几个关键人员外逃。
“不会这么背吧。”为了以防万一,杜安打算这么一直等下去,直到这两位瘟神离开。
房间内的翻腾和脚步声渐渐小了下来,杜平心跳频率不断升高,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双肩背包是被他放在床上的!
“但愿没有发现…”
突然本已寂静下来的房间又传出了谈话。
“好了,我们走吧!不要再耽搁了。”
“行,哥我们马上走!”
随后一阵脚步声传远,杜安狠狠地喘了几口大气。虽然刚才屋内的两人不一定就是在逃犯,但是他不敢冒这个险。更不敢从床下窜出然后笑着问道:“请问你们两位是谁?来我的屋子里干什么?”
极度的紧张,使得杜安全身近乎瘫痪。脸部朝地的他大口呼吸间,甚至能够闻到地面灰尘的气味。
缓缓从床下爬出的杜安突然停了下来,并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门口,因为屋子的大门这个时候居然是闭上的。
“不好!”刚要有所动作的杜安感受到头部被钝器猛的击中,整个人朝地上滚了好几圈。
头晕眼花的杜安只觉得额头一阵热流缓缓滴下。
“哥,你怎么知道屋里有人呀?”
一个身穿弹力背心的壮硕男子从一旁走出。
“走之前,我特意在门上做了点手脚,而且床上的双肩包你别告诉我没发现?”
一个手持方木的男子从杜安后面出现,边走还边教训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对面壮硕的背心男略显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光头。
杜安牙一咬,朝前面的背心男猛地冲了过去。
“艹尼玛的,找死!”
只见背心男快步朝前,右腿发力,一脚狠狠地踢在杜安的肚子上。
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杜安被踢在刚才的床上。
“小子,别怪哥俩。你不死,我俩也不能活。下辈子机灵点。”
说着就举起方木,朝杜安的头准备砸下。
头部早已鲜血一片的杜安仅凭本能从双肩包的侧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朝眼前的男子捅去。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一阵电火花在眼前之人身上浮现。
一阵闷哼,男子无力的将手中的方木松开,自己歪歪扭扭的跪在地上,脸部的肌肉不断抽搐。
这是杜安很早前买来的电击器,早在初中时,为了照顾愈发年老的爷爷,和自己。杜安每晚睡觉前都会把电击器放在枕头下面。
高中住校,杜安一直将这只电击器留给杜富贵。直到上次葬礼后,杜安将这只“遗物”重新带在身上。
刚才电光火石间,杜安就考虑到背包内的电击器是他唯一的救命工具。以身犯险从背包内拿到它。
“艹”一旁的背心男,大喊朝杜安扑了过来。
杜安和这位身高最少一米八五的壮汉硬碰硬绝对没有半点机会。但他现在有武器,就要选择最优解。
不必不让的杜安接下了背心男的一拳,打在右眼这拳的力量大到杜安差点踉跄的倒地。仅凭还能看清的另一只眼睛,杜安用上吃奶得劲一把抱住背心男。
想要挣开的背心男,突然发现这个少年的力气一点都不小,怎么都挣不开。
“你给我放开!艹尼玛!”
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杜安的后背,一丝丝鲜血从杜安口中流出,猛烈地攻击甚至让杜安连呼吸都无法顺利进行。
“啊啊啊!”混杂着野兽般的嘶吼从这件寂静的小屋内传出。这里面即有杜安的歇斯底里,也有背心男“兽性大发”的喊叫。
随着电击器特有的声响在背心男身上出现。不知过了多久,杜安怀中的身体缓缓松软了下来,倒在了地上。
再也没有力气的杜安却咬着舌头不让自己倒下,他明白地上的两人只是暂时失去行动,自己必须趁还有行动能力,出去求救。可惜他们的瓦房在庄子最里面,位置有些偏僻,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也没人来看看。
用右手将自己还能看见的左眼上不断留下的血迹摸干,杜安一瘸一拐的朝屋外走去。
刚要拉开房门的杜安突然感受到背部一股力量袭来,早就行将朽木的他被一脚踹到墙角,头也撞到墙壁,再也没有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之前被电倒的男子朝自己走进。
“你很勇啊!啊小子!”喘着粗气的男子从口袋掏出一把弹簧刀缓缓靠近杜安。
“别出声!”男子用手缓缓捂住杜安的嘴,另一只手缓缓将弹簧刀推进杜安的心脏。
看着刀柄一点点没入自己胸膛,杜安却出奇的没有害怕与恐惧。
“还是,就这样走了吗?对不起爷爷!”
“杜安啊,你要平平安安一直活下去,知道吗?”仿佛又回到孩童时代,杜卫国戴着草帽,一如既往地摸着年幼的杜安的脑袋。
“不!我要活!我要活!我要活呀!”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寂静的房间内,一具早已失去生命的冰冷尸体上,一道粗壮诡异的白光突然升起,这道白光直冲天际。
但诡异的是,周围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这道白光。
“契约者160806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