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善良。”
“于绣，直白来说，”
“我希望你死，我希望你下地狱，我希望你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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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起身去寻眉舒，同她去准备糕点。
“神尊不记得他的名字。”眉舒道。
膳房里只有她们两人，眉舒闲来与温婉说着话：
“他在天界的地位高到几乎孤独。他有很长的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甚至连真身都不记得。就是如此孤独的一个人。”
“只有在仙帝召他下棋时，他才会突然记起自己名唤玄辞。”
“而北界仙帝最小的女儿于飞，在某次宴会上对他一见钟情。”
“爱慕仙君的人何其之多，当时的于飞充其量不过是有着帝姬身份的小仙，因为她不强大，她是没有先天凤翎的残缺白凰。”
“她为了做仙君的宫女想方设法，最起先是膳房打杂的。”
“日久生情很容易，仙君待她自然也不同了些。”
“也是从那个时候，仙君恍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是白凤来着。”
“有时候我觉得，可怜的不是于飞，而是仙君。”
“他不会放下于飞，就算她已经成为别人的良人，她也会等她下一世。他为此也在人间辗转了几百年。”
“你只是这一世他再合适不过的消遣玩具。”
“深情不会改变。更何况这等人物一旦动情，又岂是你区区凡人能够撼动的。”
“不然你以为，他通天神力，为什么不能给你看看你的前世，为什么他待你如此不同。”
“别抱有幻想了我的小殿下。”
温婉的目光动了动，“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吧，”眉舒的表情一凛，“你去过那个寒潭了吧，那里的人的模样才是他心心念念的于飞。而你只是恰好长成了她的眉目，仙君才会如此饥不择食。”
温婉的目光也凛了起来。
“所以请殿下，收好您泛滥的情丝。”
恰好糕点已成，眉舒擦过温婉的肩膀，在跨出门栏的一刻，刻意偏头用余光来瞥她的表情。
很好，恰到好处。
脚步声渐近，惊醒了已经睡得差不多的玄辞，他道，“婉儿还没回来？”
眉舒面色无一点波澜，“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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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直说了吧，王上。”于绣款款走至鬼殿上，对着坐在中央的白辰行了一礼，“我的目的是要仙君回归神位，而你只是想要温婉回到你的身边，我们完全不冲突。”
白辰横躺在宝座上，一副慵懒的模样。
“我知道你有个手下在仙君身边潜伏了上万年，是眉舒吧。”
“哼？”白辰总算是来了点兴致，开始正眼瞧于绣。
“王上当真也是个狠人，在温婉对仙君心思最美好的时候，让眉舒看准时机让她跌下云端。”于绣道，“毒蛇为了得到盯上的苹果，确实不择手段。”
“多谢夸奖。”白辰道，“可我并不想跟你们仙界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你们的算盘可是精得很。”
“彼此彼此。”于绣笑了笑，“既然最后的一缕羁绊都被我那个傻妹妹一句‘我会永远忘记你’斩断，那么仙君让温婉看到她的前世便是不可能的。”
白辰思索了片刻，道，“既然事情的成功与否，我都无事，那么我可以暗中帮你推波助澜。”
确实如此，若是事情败露，于绣会因私人恩怨干涉凡间而受惩罚，搞不好玄辞也不会饶过她。但他就不一样了，他不用亲自出面，鬼界律法向来松懈，常有小鬼跑去凡间吓人闹事，干涉凡间对于鬼界来说，是常态。
于绣告退。
——计划之内的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