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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村舍·进山

村舍·进山

灵石水开口问道:“石山哥,今天我们去哪?”族长灵石山沉吟了一下,说道:“昨天的沼泽地里好像不太平,我依稀感应到有一股能量波动。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有着什么宝贝。”灵路立马迫不及待道:“会不会是奇珍异草,或者是凶禽的幼崽?”

灵石木忍不住说出心中疑惑:“石山哥,不瞒你说,昨天我好像依稀看到花禽鹫的身影,不过并不十分确定。当时我们都在围捕莽火牛。那个东西一闪而过,简直快得吓人。我看那黑影……”

灵石玉道:“如果真是花禽鹫,那可是好东西!我曾听长辈说,花禽鹫承袭了上古凶禽血仙鹫的血脉,虽是异种,血脉稀薄,不过对娃儿入门修炼却有十分好的助益。”灵石木笑道:“确实如此。花禽鹫之血温而不火,属于缓补型灵药,现在这个时候最适合孩子了。”

经人一怂恿,多数有想法的村民就开始摩拳擦掌:“那我们再去探探究竟?”须知花禽鹫,那毕竟是好东西啊。真要给自家娃儿服用一些,或许对日后的修炼有利,实力说不定也会得到大幅度提升。【花禽鹫,古禽鹰之遗种,羽色斑斓。体大翼长,性狡狠。善与禽类交,子嗣多杂乱。乃莽荒珍品补药】

族长灵石山再三决定:“为了安全,这次我少带几个人。石瀚、石岩,你们受伤的,便不用跟我们去冒险。”灵石木表现得最积极,自告奋勇道:“石山哥,我跟你去!”灵石水道:“我也去!”灵石风道:“石山哥,还有我!”

族人纷纷毛遂自荐,上赶着去,足足有三四十人。灵石山不多说废话,直言挑选条件:“弓箭手、脚程快的优先,统共十一个人,都跟我走。”当下,便即十一个村民站出来。其余男人也不着急,他们等着族长的其他吩咐。

果不其然,灵石山继道:“剩下的人去到我们折返的途中多设一些捕兽陷阱。如果真是花禽鹫,或是其他猛兽,我们一定会想法子吸引过去,然后将它们围杀。你们都听明白了么?”那些男人齐声回应:“明白!”想这灵石山能够成为族长,绝非浪得虚名。这男人不仅实力最强,自小聪慧,他生在莽荒,对付猛兽、凶禽自有一套方式方法。

灵路夹在大人之中,突然出声:“阿爹,我也去!”灵石水当即虎目瞪圆,怒斥道:“兔崽子,你给我好好待着!大人的事,你不许掺和!”

灵路很委屈。灵石山解围道:“带上他吧,这个娃儿聪明机灵,我会护好他。”他瞧着灵路,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自己。这小子如今也算村舍里年轻一辈的头目,天资不弱,只是缺乏历练,如今这个年纪,要是培养得好,日后不难会成为下一代的族长。既然族长开口,灵石水也不好多说,只是郑重告诫儿子道:“兔崽子,待会儿你就跟在我们大人后面,不许乱跑。听到没有?”

灵路最怕父亲无端发怒,这时只得弱弱道:“知道了……”灵石玉在旁边宽慰灵石水道:“石水哥,你就放心吧,是娃儿总要长大,免不了跟我们出去历练。他现在这个年纪,平时操练的技巧也该派上用场了。凭小路这本事,长到我们这般年纪,一定不会比我们弱。”

灵石水内心愉悦,嘴上却道:“你净帮着他说话。兔崽子平时不听话,我怕会给咱们惹麻烦!”他还是十分溺爱儿子的;若不是族长亲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赞成儿子以身犯险。

届时,灵石山淡淡道:“既然十一个人跟我前去,那么布置陷阱的重任便交给石岩、石玉,你们两个应该没问题吧?”胞弟灵石玉笑道:“石山哥,我们兄弟两个都搞了这么多年陷阱。其他兄弟就算不会,我保证会给他们分工妥善。”

胞兄灵石岩道:“是啊。石山哥,陷阱的事交给我们兄弟,你尽管放心。只要猛兽胆敢出现,我们一定教它有来无回!”这两兄弟对擅长之事表现得十分自信。从小到大,他们两个设过各种陷阱,大多是困兽之用,有些可以直接格杀。困兽陷阱大多是困陷活捉,并不具危险性,即便有人误入其中,也不会有性命之虞;然而,屠陷则不同,这种陷阱杀伤力奇大,哪怕大型猛兽落入其中,甚至可以当场会被杀死。

众村民连成一条长龙,陆陆续续走出村舍。灵石山在队伍前头,突然提议道:“石岩,你跟在我们身边,还是叫石玉走最前面。”灵石岩挥挥手,道:“无妨,我的伤不碍事。还是我走前面的好。万一有陷阱,我还能辨认出来。”

灵石山立马去后面叫人:“石木、石林,你们兄弟两个去前面保护石岩!”那两兄弟欣然道:“好的,石山哥。”那灵石岩昨天受了伤,看上去并未将息好。灵石山今天还请他出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族中其他男人不大会辨认陷阱,今天也不会邀他出来同行。

众村民在灵石玉、灵石岩两兄弟带领之下,所有人都进入密林穿梭赶路。这片莽荒到处树木丛生,委实太过茂盛,这才显得大众脚程有点拖沓缓慢。他们一行人才走出三四十里地,突然,这支队伍都停下来,最前头的灵石玉旋即发出预警:“大家都注意了!前面区域常年出没猛兽,各位都要留意脚下与前面,这一片我有设下许多陷阱,大家都小心点!一定要看清我的标记!”

灵石林为人最喜欢开玩笑:“这里的树木如此茂盛,你们选择在这里设置陷阱,还真不怕我们自己人踩中?要是鸟兽没踩着,反倒被我踩到,那热闹可有得瞧喽。”灵石玉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便告诫道:“所以你要睁亮眼睛,可千万大意不得,否则我们也救不了你!”灵路在一旁拨草,狐疑道:“阿叔阿伯,你们究竟在这里下了多少个陷阱?”

灵石玉道:“少说也得有数百个。反正都有我们的标记,你自己小心点!”灵路难以置信道:“那么多?你不会把所有地方都下了吧?”灵石玉摊摊手,道:“反正只要有猛兽的踪迹,我一般都会布置四五个。”

他们正说之际,突然一个男人大叫出声:“石山哥,那里好像有动静!”灵石玉忙道:“我过去瞧瞧!”当即缓步前往。他身为陷阱布置者,同样也是非常小心翼翼。连他都记不得自己在这里布下多少个陷阱,唯有标记可辨认。他与另两个男人一同过去看情况,蓦然大喜道:“中了!中了!”

灵路最爱管闲事,立马凑了过去:“什么中了?”灵石玉探头一直盯着那泥坑底下看,笑道:“我这陷阱里困住了一只铁麟狼,还没死呢!”这还真是一只铁麟狼幼崽。看上去顶多只有一两个月大,左腿被底下的铁锥子插伤,也得亏是只幼崽。如若换成一只体型稍大的,准定会被上下铁锥子插得面目全非,肚破肠流的下场。【铁麟狼,形似狼而大。身披铁鳞甲,水火难侵。其血肉治气虚,心悸者尤佳】

胞兄灵石岩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呢?”在他看来,这可是一个尖锥陷,里头一定布满了铁钉尖刺,寻常猛兽一旦陷入,即使底下尖刺戳不死,但机关触动之际,上头还有一块钢钉板会掉下去,两相一合,寻常猛兽都得被刺得千洞万孔,哪里还有存活之机?

灵路表现得最为踊跃,迫不及待的看到结果:“原来是一只幼崽,果然还活着!大家快来看呀!”其他四五个男人也按捺不住好奇,包括灵石水在内,都赶去看情况。只见那狼崽子被铁钉板给压在底下。这小东西还发着轻声呜咽,像在痛苦呻吟。

灵石山却并不乐观,而是对族人发出提醒:“大家都小心些!既然是崽子,怕是成年铁麟狼也在这左近!大家都散开了,仔细搜寻周近草丛!”命令既下,全体男人开始警戒,人人都处在战斗状态,纷纷握紧手中兵械。一旦发现风吹草动,立即会有人立时动手,去格杀暴露的猛兽。

灵路出声道:“那底下的小幼崽受伤了!”他着实很想下去实施抓捕。灵石水乍见儿子行事不加收敛,一如既往的积极,真的十分气愤:“兔崽子,你给我安分点!”须知抓捕陷阱里的困兽,也是一件非常惊险之事。这小子什么都不懂,却什么事都要去掺和,真让他这个父亲头疼得紧!

灵石玉朝灵路笑道:“还是我去吧。”他看得透这孩子的心思。伸手先把那上面的铁钉板拉上来,然后从腰间解开一条绳索放入陷阱里,他亲自下去,小心避开脚下铁锥子,就准时机,一把抓住那狼崽子的脖颈,提将起来,另一手将幼崽的伤腿慢慢拔出,直痛得这只小兽嗷嗷乱叫。

这小东西腿伤严重,却野性十足,落到这般境地仍还要龇牙咧嘴的凶人,张牙舞爪拼命挣扎,甚至还露出满嘴獠牙想要反咬。灵石玉经验老到,知道猛兽的命门大多都是其后脖颈,一旦抓牢,便再难反抗。他抓上来后,问了一句:“杀了么?”

灵路一眼就看中了这只幼崽,便提议道:“这也太小了,肉又不多,杀了多可惜。要不带回村子里驯养起来?”父亲灵石水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他也对这个决定很满意,“等以后长大了,铁麟倒是可以守家护院。石山哥,你怎么看?”

灵石山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杀了吧。”灵路忍不住出声说话:“阿叔,这样不好吧?它还这么小。就这么杀了,多可惜呀!”灵石山道:“这畜生很难通人性,驯养多半十分困难。”他打小生长在莽荒,自然深知驯养猛兽的苛刻条件。一个弄不好,可能还会惨遭反噬。这种事在长辈人的故事里,也并非从未发生过。

相传在很久以前,族中长辈曾在山里捡到过一只血虎兽幼崽,从小驯养到大,后来依然野性难驯,期间不仅耗掉诸多精力,还被伤了不少族人。自此以后,驯养猛兽也逐渐被后辈人引以为戒。【血虎兽,似虎大如象,由上古血虎变异。凶性难驯。乃莽荒古兽之一】灵路当即说道:“我不怕麻烦!”

父亲灵石水遽然怒起:“兔崽子,你大伯说杀了它,你还护着这只畜生干嘛!”说着便捋起袖子想要揍他。灵路不禁倒退一步,再度劝说道:“阿爹,你先别生气。要真驯养不了,再杀掉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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