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止的白袍又在不经意间转换成了黑袍，老千自然是不会多问什么。
莫止作势敲了敲池易的门，无人应，直接推门而入。
池易被莫止从睡梦中惊醒，看见莫止立马站了起来，几步溜入厕所去洗漱，曜光的声音传入莫止耳中。
“曜金已经让池易把大部分钱装入扳指了，留了些零花，没问题吧?”
“嗯。”
莫止并不急，看向老千。
“这附近有什么地方方便吃饭的？”
老千现在大致是能领会到莫止说的方便是什么意思。
“服务最全套的当然是那些家族企业……”老千看不出莫止的神情，但直觉让他改了说法，“倒是还有个食客香阁，听说并没有直接参与家族生意，晓爷，您想去哪家？”
“食……什么什么，带路。”
莫止有点不擅长记名字。
……
食客香阁把阁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几幢高低不一的独立阁楼通过天桥连接在一起，在各色的建筑中玉立，独一个高阁的丛，每一层的顾客都能有极目远眺的观感。
虽说就连黑市都使用着简易灵纹阵来加速上下楼，可这里虽然高度远高于黑市，却使用着楼梯。
看来小厮和客人的境界都不会太低。
到了大堂才有几分餐馆的感觉。
老千很快就沟通好了，拿着号牌递给莫止。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眼力，这里的人再有职业素养，但高处站久了也难免眼高手低，晓爷这人偏就没什么存在感，要是招惹了眼前这位晓爷……
难以想象。
他们前脚登上高阁，后脚就有小厮拿着菜单进门。
莫止递给老千两张千两的银票，示意让他去解决。
最后找的钱当然归老千了。
要想还，也还不出去。
莫止站在栏边看着下面一道道的天桥，这里人很少，很清静。
木质的楼阁被灵纹包裹，永远维持着新鲜的木香，远处灯火万家，或熄或明。
虽然天差地别，但莫止多少有些熟悉。
千宫，万家灯火。
小厮已经燃起了安神香，烟与味道都不浓，反而沁人心脾，饭菜也一盘盘上齐。
人还没齐。
“你们先吃。”
莫止索性坐到了栏上。
他倒不是想起了什么，而是看到了不怎么熟的人。
他看到了百里之外的一栋高楼的最高层上，窗棂打开时，他看到了开窗的人是池越，那恐怕就是池家的产业。
看来池越有可能是他最讨厌的人——墙头草。
另一边已经开始了。
蔬菜被牙齿切断时的脆声，肉块夹起时的回弹，汤汁上蒸腾的热气，都让人的饥饿不断放大。
池易选择闷声多吃。
曜光和曜金以老千根本想象不到的速度抢食，老千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时，手上已经不敢停下来了。
当池易开始擦嘴时，他已经瘫在椅子上不想起来了，恨不得立马再睡一觉。
老千肝疼的看着曜金和曜光，托它们的福，这么大一桌菜，自己只吃了个半饱。
“晓爷，您是灵压境界吧？”
一天一周一月一年。
灵爆灵威灵压灵体。
莫止没有回应，他现在确实是灵压境界。
“走。”
老千问池易:“唉，小子，这晓爷怎么回事?”
池易想起在客栈里曜金对他说尽量与老千少接触，但就这么回避似乎不礼貌，于是支支吾吾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
太不对劲了，这小子表现得完全和晓爷不是一路人，碍于他们是自己的金主，老千也不好说什么，钱既然收了，那该走时再走。
池易跟上莫止，问到:“现在去黑市吗?”
莫止停下来，池易差点撞到莫止背上。
“你要去?”
池易一直都是听莫止的指挥，莫止突然让他做选择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去…吧。”
池易的开口莫止一点都不意外，反正去不去也没有关系。
现在没关系，随他闹。
莫止:“走。”
……
客栈里的女人已经换成了那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看着他们进门，问到:“几位爷回来了，现在上去休息吗?”
莫止说到:“现在还要再看看，多少钱?”
那个中年人说到:“看来您还挺会来事儿，这么就算你们便宜点，十八两银子。”
莫止付了钱后，看着那个中年人去打开往下的阶梯，池易率先走了过去。
今天好像有什么大事，大部分人都堆在了一个摊位面前。
老千上前去拍了拍一个人的肩膀，问到:“愣子，里面干嘛呢?”
“谁敢这么叫啊…啊，千爷唉，里面有人夹带私货，灵源!”那人的变脸速度让池易看傻了，“三颗，他卖一万六千两黄金一颗，哪怕一颗，恐怕五六年都吃喝不愁了。”
灵石开采在荒域是家族垄断产业，更何况是灵源，要知道灵源的灵力含量远低于灵晶，却价格相同。
莫止在后面全听的清楚，池易也听见了他们说的灵石，不过池易看前面的人说的那么高兴，也不好说，只能先问莫止。
「好贵啊……」
「灵石都在这里有价无市，何况灵源，这人根本不懂抬价。」
莫止:“去看看吧。”
三个盒子放在地上，每个盒子中那颗润色石块都非常惹眼，明显不是荒域能开采出的质量。
那个人盘坐在地上，旁边有一些人在询问能否降价，而更多的人是在看热闹。
那个人身上的铠甲不能再显眼了，就像挑衅一样。
他把一只手别到背后，似乎在拿什么，但莫止把他打的手势看的一清二楚。
有些人朝他们这边拢了过来，那些人即使看起来像地痞流氓，但行为举止既不像亡命徒，也不像无知的混混。
那一双双坚定到毒辣的眼睛，时不时往这边盯来，加上面前这个人的装束，恐怕这是刚进入原之地时经过城墙时留下的祸根。
「池易，跟紧我。」
「为什么啊，怎么了?」
「麻烦来了，不急出去，在黑市里这些人还不敢动手。」
「不会吧，到底怎么了啊？」
池易真的慌了。
「现在等天亮就好，没事。」
莫止若无其事的拿起旁边摊位的药罐，随便摆弄了几下。
老千小眼眨眨，显然也发觉了什么:“晓爷，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人在跟着我们。”
“跟你没关系，你等天亮就回客栈等我们。”
老千咧嘴笑到:“这可不像小事，怕不是大麻烦，真不要我留下?”
“不用。”
“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