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舒心冷笑一声接着说:“我和二妹要辅助三妹治理蚁国,我们为什么要帮助她呢?既然你认为她有能力,把皇位传给她,还有我们姐妹俩什么事啊?”这一说,磨叽咳嗽加剧了,脸都憋得通红,平庸急忙去轻抚磨叽的胸口,着急的帮着磨叽舒缓一下气息,边回头急急制止大姐说:“大姐,你说什么呢?你快别说了!你是不是也发烧了?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快去,你去偏殿休息一下,快点儿,母后这我来照顾。”可是舒心既然说了又怎么会停了呢?她的目的绝不是只是让那个偏疼老三的母后咳嗽而已,她看到了磨叽咳嗽憋着气喘不上来的痛苦样子,但权位易人的愤怒早就让她失去了对生母病痛的仁慈之心,更别说心疼之意了。舒心恶狠狠并发疯地说:你虽然为我们三个的母后却偏疼老三,为什么?难道我对您不孝?还是我们哪点不如老三?我知道你不就是年轻的时候和老三的父亲有过一段感情吗?可这是皇位!是皇位呀!一国之主,怎么可以掺杂进那么多的私人感情啊?你配当一个仁君吗?你驾崩之后史官会怎么在史书上记载你这位女皇呢?会不会要写下你因私定国君,感情用事!你的一世英名岂不付之流水?”这时的磨叽已经接不了话了!太突然了,自己家不是一向母慈子孝吗?这个舒心多年来温婉淑良,把藩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她不是偏心明白,是因为她在即位之初由于姊妹之间的兵戎相见,尔虞我诈,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骨肉相伤,所以早就已经和三个顾命大臣准确交代过皇位继承人。所以从来就没再提过这件事,致使大女儿会误认为她还有希望,所以磨叽此时内心也是后悔的。其实若论能力三人不相上下,但明白更加仁慈,孝顺一些。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再说虽然舒心的话是冒犯圣尊大不敬,但有一点也说的没错,就是确实是明心对自己的两番搭救和真心相待使皇位继承人早就内定为明白。可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早明确的告诉舒心呀?让她欲望膨胀,总觉得有可能,才会如此控制不住,于是她心中也有悔意。没有办法,即使对所有的人都高高在上的女皇,但当她是一个母亲来面对自己的孩子时,明明是孩子错了,她也会归错于自身,会检讨自己的不是,这是一种所有生物的共性—母性。她用手指着舒心,并缓缓地喘上一口气,因为突然之间她感到对于自己的母亲她认为让她们争夺皇位残忍,但现在自己真是下错了一盘棋,她自认为皇位继承人自己已经妥帖处理完了的事儿,甚至认为自己比母亲技高一筹的事儿,怎么有这么大一个败笔,那就是让自己一直恭孝有加的女儿暴跳如雷呢?她指着舒心说:“你……”,可还没等她说出话来,舒心已经冲到床前大声嘶吼道:“母后,你为什么这么偏心?”平庸一见大姐发疯的模样,急忙挡在母后前面,磨叽在后面喘着粗气,平庸一直把舒心往后推,可舒心更生气了,就边说边拽开挡在磨叽前面的平庸,“平庸,你躲开,你是不是没听懂?难道你没听懂她是要把皇位传给明白吗?你说她凭什么跟我争?又凭什么跟你争?你说?你说?”她见平庸还不闪开就发疯似的摇晃平庸,这时的磨叽已经越来越费力地喘气,她感觉自己已经要喘不上来了。似乎生命如飘零的落叶,已经要被风给飘远。突然她被很大的力气使劲摇晃,像被风吹走的一片叶子那么无力的任由左右摇摆,原来是舒心在使劲地摇晃自己,显然她已经急红了眼,疯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把摇晃平庸的身体转身去摇晃磨叽,当然也是平庸没拦住。磨叽的耳边在响起一声声疯狂的喊叫,我是老大,皇位必须是我的,皇位必须是我的,之后就痛苦的没了气息。但是舒心并没有停止摇晃,其实磨叽想安慰女儿几句,她想在闭眼时能够在亲人和谐安详的气氛中安静的离去,但她见到的是大女儿的跳掷叫号和声声指责,所以眼角还有泪痕的她没能见到明白就驾崩了。这时平庸扑过来一把推开发疯的大姐,可大姐一撒手,磨叽已经轰然倒床上了,这时平庸使劲呼唤,但她却再也醒不过来了。平庸突然也愤怒了,她回手啪啪就给了舒心两嘴巴,大喝,够了,母后已经被你气死了,可是她的大姐并没有清醒,还在床前走来走去,大叫:“皇位必须是我的,谁都不行”接着平庸硬把她按倒在母亲床前,“你还喊什么?她老人家已经驾崩了!”这时她才意识到她一再指责的人已经走了,她更加气愤,因为她不把皇位继承人的名号告诉给大臣就走了,那自己怎么能有机会当女皇呢?她稍一定神,索性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小私宣读圣旨。但是圣旨在哪儿?即使有圣旨那皇位继承人也不是自己,怎么办?假拟圣旨,她转身就走,没有再看磨叽和平庸一眼。
她出去直接找小私,然后两人偷出玉玺,草成圣旨,传告四方,小私自然也乐意,因为自己在磨叽身边是近臣,可是要是明白当女皇,自己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的,自己本来就不是明白那一队的,那自己如果不是直接被赐告老还乡也不会得到重用,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辅助舒心登基,那好处自然就不用说了。
正在他们号令天下,全国举丧之时,明白到了,她是直奔母后的寝宫去的,那里只有平庸一人守着母后,她进屋时还不知道母后已经过世,只见母后躺在床上,旁边二姐趴在母后的身上哭,她急忙冲过去,“母后,母后,我来了!我来了!”平庸一见明白,抱着她就哭,“你怎么才来呀?母后临死时一直在念叨你,你为什么才来呀?”“我一接到消息就马上赶来了,我晚上都没有睡觉,就一直跑来的。”明白哭着说。可是,“母后,你醒醒,女儿不孝,来见你了。”这时平庸很纳闷,明明他们都早到两三天了,而她们所有人距离皇宫都差不多一样远,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是平庸没说。这时明白问:“怎么回事?母后是怎么去世的?”她老人家就是偶感风寒,想是年老体弱吧,竟然没能熬过去,就,就,说完泣不成声。明白大声痛哭,想想十多日前我们还在一起欢声笑语,哪曾想再见时已经阴阳两隔了,母后,你为什么不多坚持一下?为什么呀?女儿竟然没有和你说上一句话,母后啊!哭声悲切,平庸也在哭泣。
而与此同时,大殿上……
灯火齐明,小私宣召,大姐舒心正式继位,群臣既在沉痛哀思老皇,又要祝贺新皇登基,一切礼仪正在进行。大家没有丝毫怀疑。只是丞相文仲已经悄然回到自己的府邸,写了两封亲笔信,分别系在两个信鸽身上让它们飞走了,自己就转身回到大殿中。
而在丧仪开始之前,平庸和明白一直陪在母后的遗体身边,平庸不关心皇位,明白也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不知所措。其实皇家子女哪个没有当皇上的心呢?但现在她认为还是和母后多呆一会儿,其它的以后再说。
再说平庸她为什么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明白呢?其实不只是刚才私拟圣旨后的舒心回来软硬兼施,不允许她说出实情,而是她也认为母后偏心,就是怎么的也轮不着老三继位呀?那当前面的两个姐姐都是什么呢?但刚才她也确实被舒心的那种歇斯底里给吓懵了,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种姐姐的对手,还是安守一隅,守丧过后回去快乐的做自己的藩王也未尝不可。所以她怎么想自己也当不上皇上,还犯那劲有什么意义?而且如果她说出实情,母后尸骨未寒,却要见到自己的女儿兵戎相见,她想母后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如此,所以即使舒心不警告她也不会说。这是她认为的对母后应尽的最后的孝道。明白虽然也记得母后和她说过皇位继承人是她,并总是语重心长的教导她以后哪方面该如何治国,可既然没有圣旨那就一定是自己理解错母后的意思了。所以明白也只在乎能看到母后的最后时光不想其他。
丧礼如期举行,舒心已经恢复常态,温婉庄严,不怒自威,但她对平庸和明白很好,明白没有丝毫怀疑,所以恭祝大姐初登皇位,舒心见她竟然对自己毫不嫉妒,倒觉得奇怪,这皇位不是人人觊觎的吗?怎么明白并无太大妒意,她告诉明白快去宫中休息,累了一天一夜了。明白谢过大姐,刚转身走出几步,忽然听到大姐喊她说:“明白,你就不想当皇上吗”?明白回头一笑:“皇上,怎么这么说呢!母后定的继承人是不会错的,我有很多地方都不成熟,所以我们姊妹三个人既然是一母所生,那哪一个人当皇上还能有什么分别呢?还不是一个共同的目的—国富民强。这时舒心忙说:“啊!我就说突然当了皇上还真不知道怎么治理国家,才能不辜负母后的重托。明白急忙笑笑说:“大姐,哦,不,女皇,过几天就适应了,请您不要焦虑,还有一群大臣辅佐,舒心笑笑说:“你下去休息吧!”
明白回到出嫁前的闺房中,她一天经历了母后的去世,突然很难入睡。虽然这么困乏,但人是到了三更天才睡着。所以第二天早朝也没去,可是听宫里人议论,皇宫中已经大换血,舒心的蚁队已经从自己的领地向着塞看洒兰醉进发,明白心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于是她就去守灵了,与其听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如多和母后呆一会儿,她这么想。
但当她仔细去看母后时总是感觉在死的时候不是那么安详,而且眼角居然还有一滴眼泪,这是明白心疼的。母后是在去世的时候正在思念我吗?当时自己恨不得再生一双腿,为什么没能见到母后最后一面呢?于是她趴在棺木旁痛哭失声,正在这时,她没发现,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后,正在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