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饥饿稍减,白池不得不继续寻觅不要身份的活计,他实在不甘心天天去快餐店里讨剩饭吃,有了上次遇到黑职介王胖子的经历,白池也不敢随便去那些招工点应聘,正经的工作都要登记身份,不要身份的几乎可以断定不是危险的要人命,就是不法勾当,白池不认为自己是超级英雄可以刀枪不入,明知有危险的事还是少做的好。
“喂!”白池听到身后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居然是大仇敌十三妹还有她的几个同伙。
十三妹一看白池急赤白脸就要动手,赶紧向后退几步道:“小子,你先别动手,我有话跟你说!”
白池冷着脸道:“你们这些骗子小偷有什么好说!”
“找死!一起上揍他!”十三妹的几个同伴虽然叫唤的凶,但都知道白池的厉害,无人敢真上前动手。
十三妹道:“我们看你一直在这流浪,也不想入我们的伙,所以,作为给你的补偿,我愿意帮你个忙!”
“帮我的忙?”白池一愣,接着道:“你要把偷我的钱还我?”
十三妹摇头道:“你那点钱也撑不了几天,再说我们的规矩是贼不走空,已经吃下去的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白池呸了一口道:“你那不是道理,是歪理!”
“随便你怎么说,我来是给你介绍个活,省的你去跟丐帮那些家伙抢食!”十三妹不以为意道。
白池脸唰的变红,原来这帮家伙一直跟着自己,把自己做的事都看在眼里,犹豫了下道:“什么活?坏事我不做!”
十三妹道:”就你这智商坏事你也做不了!放心,让你做的是正经工作。“白池一阵犹豫,他也知道被十三妹一伙偷走的钱用不了多久,尤其是住宿问题解决不了,自己只能睡在街头,这样体能会迅速衰竭,终于开口道:“我没有身份,正经工作不会让我做。”
十三妹笑道:“那是你没担保人,我虽然是捞偏门的,在龙川市也算有点信用,我帮你担保会有人请你的!”
“真的?”白池将信将疑的看着骗过他的十三妹。
事实证明这次十三妹没有骗人,只是这份正经工作看起来似乎不轻松。
“就是这里!”十三妹指着一栋高耸的建筑,道:“这地方的工头跟我很熟悉,我跟他说说,你就可以在这里干活,据说收入还不错!”
白池看着工地上正在挥汗如雨的工人,心里有些打鼓,倒不是怕自己吃不消,而是根本不会干。
十三妹看到眼里,道:“我说,如果你觉得这活不适合你,不如来入伙,有你的功夫加上我的头脑,哪用天天这当长工扛活,考虑下了。”
白池立刻回道:“不用,如果这里肯收我,我就在这里干。”
工头赵四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十三妹道:“你这小丫头除了坑蒙拐骗,什么时候开了帮人介绍工作的业务?这小子不会是犯了事跑路的吧?”
十三妹道:“赵四,你哪这么多废话,要是不帮忙就还钱,上次的赌债你还有两千多没还!”
赵四脸皮抽了抽道:”咱可说好了,我给他安排活,他要是自己干不了跑了,你不能再找我要钱!“
“一言为定!”十三妹对设局坑赵四的钱浑不在意,这钱还不如用来还个人情。
十三妹跟赵四谈妥,对一旁不知所措的白池道:“喂,傻小子,我帮你找这个活可是搭上两千多,你那笔钱就当交了介绍费,以后不用看见我就跟杀父仇人似的!”
白池尴尬的笑笑,道:“谢谢你!”
“不用,出来混,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强,你功夫这么厉害,以后说不定我还得仰仗你,好了,你在这好好干,别干一半跑了,人家不退钱!”说完带着几个狐朋狗友离去。
白池看着几个人背影,心里感到迷惑: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工地上的活比白池在乌罗村训练的强度低的多,很快他就做的很上手,上百斤的推车在他面前仿佛是纸扎的一般,这让工头赵四惊叹不已,到午饭时间走过来对白池说:“小子,你叫什么?有把子力气。”
“白池!”
“哈哈哈哈!”不出白池的预料,自己的名字再次成为工友嘲笑的目标。
赵四的脸皮抽了几下,忍住笑道:“白池,白痴,你,看来是得罪你爹娘了,怎么给你起这么个名?”
白池已经对名字被嘲笑有了免疫力并未在意,只是笑笑。
繁忙的一天结束时,除了白池其余人已经筋疲力尽,吃完晚饭有精力旺盛的凑到一起打牌,更多人拿起手机跟家人或者不知哪里的女人瞎聊一阵就沉沉睡去。
白池不觉得累,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拿出手机摆弄,他的手机是无名小旅馆芳姐送的,老款没有很多上网娱乐功能,白池本想给芳姐发个短信问候下,可想想自己带来的麻烦还是放弃了。
工地提供住宿,但条件简陋,两人睡一张上下铺,白池上铺的人躺在上面不知跟谁聊的正欢,嘻嘻哈哈笑成一团,晃的下铺的白池觉得心烦,有心阻止上铺的家伙不要吵,可毕竟自己新来这里,要是再跟别人起争端好不容易找到的落脚点又没了,想来想去只能忍,实在忍不了就独自走到工棚外面院子里,夏日的月亮很大,凉风习习,要不是有蚊子,白池宁可睡在外面。
“喂,新来的,你睡不着?”黑暗里一个人嘴里叼着烟,站在一旁问道。
白池应道:“太吵,没法睡。”
那人吐了一口眼圈道:“过两天就习惯了,你上铺那小子是挺烦人的,声音大的吵死人所以没人愿意睡他下面。”
白池这才明白道:“原来如此,多谢!“
那人客气道:”谢什么,出门在外不都得互相照应,认识下,我叫程才!“
“我,叫白池”白池很不想自我介绍。
程才笑道:“你的感觉我全都经历过,所有人听见我的名字都会说我成不了才,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名字。”
白池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道:“谢谢你,程哥。”
程才将剩下的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碾灭,道:“回去睡吧,你明天也是早班,我跟赵四说说让你跟着我!”
白池这一天被人支使来支使去根本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什么累什么脏那些人就让自己干什么,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明白这些人满满的恶意,有程才带着自己就不用担心被人当驴使。
这一晚白池睡得很沉,没有做梦。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白池就起床洗漱,很快吃完食堂的早餐跟着程才乘坐电梯上到顶层,有程才带着,白池的任务轻了许多,这栋大厦主体框架已经完工,内部开始装修,程才手把手教白池如何刮大白,也就是将大白粉调成糊状,用铲子抹在墙壁上,这是个比较需要耐力的工作,白池上手很快,因为他有足够的力量和耐力,抹出的墙面平整均匀,连已经做得很久有经验的程才都不得不佩服,道:“你小子真行,刚学就能达到大工的水平,这么下去我的饭碗都得被你抢了。”
白池停下手中的活计,正色道:“程哥,这点你放心,我就是不在这里做也不会抢你的工。”
程才哈哈一笑道:“我就开个玩笑,你小子也当真,不过你这手艺确实能当个粉刷工,要不我跟赵四说说,让他给你安排个楼层,比你跟着我赚的多!”
白池对这些道道一窍不通,道:“我刚做了这一会,就去要这要那不大合适吧?”
程才挠挠头道:“你说的也对,那等过两天,你全上手了再说。”
白池笑着应了。
有了白池这个生力军,程才完全不担心落后进度,白池一个人的速度几乎赶上两个熟练大工,很多时候程才都躲到一旁叼着烟欣赏远处的风景。
正午时分,白池完成了全天的任务配额,依然脸不红气不喘,程才惊讶道:“白池,你小子到底吃啥长大的,干这么多都不累?”
白池笑笑没有回答。
程才看白池憨憨的表情道:”今天就干到这,要是弄的太快别的组面子不好看,这些钱你先拿着花!“说完从口袋里拿出200元递给白池,他已经算过白池刮完的面积足有150个平方,从赵四那里可以收到900元报酬,自己不但不用出力还凭空到手700,白池可真是个宝贝。
“谢谢程哥!”白池没有异议接过钱放在口袋里,道谢道。
程才心里窃喜道:“下午你跟我出去喝一杯,歇会!”
“那不好吧?”白池道:“别人都干活,咱们去喝酒?”
程才无所谓道:“谁让他们干的慢,没事,我已经跟赵四说了,他不管。”
最终白池在午休的时候被程才拉着离开工地,去附近的一个小饭店喝酒,两人正有说有笑的向前走,突然路边走出来四个彪形大汉,拦住二人的去路。
“程才,我们找你好久!”为首一人胸前满是青龙刺青,其余三人手里拎着铁棍敲在地上当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