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县位于上谷郡的遥远北方,想要穿过这里,还得经过一段漫长的土路,前往赤城县需要一批北府军协助前往,那就近的信任官员们,早早便去赤城了,长孙钧要到幽州报道,那便是骑马进入幽州府。
一个月的奔波,长孙钧的饮食已经变了许多,一路上他的食欲大减,整个人消瘦了很多,就这样,他的鼻梁显露出来了,再也不是那个塌鼻子的男孩了。
“扬州官员赴任述职,诸位让开!”
这些扬州骑兵冲在幽州府大街上,他们喊开周围的老百姓,那林倾弦便挺好奇,她是想找个扬州人作为丈夫,就想看看扬州府过来的公子长什么样子,眼下就有十几位赴任者,不过都是瘦小者,或是相貌不好看,相貌好看的,看上去又像是体弱多病,那只有一名公子,着黑衣,高大强壮,鸢目刀眉,椭圆脸,脸是晒黑了些,不过林倾弦喜欢,那这人便是长孙钧了。
林倾弦站在一茶馆的楼上,她倚着护栏,磕着瓜子观察长孙钧,长孙钧过了一条街,那林倾弦便追到另一茶馆上继续偷看,等长孙钧进入幽州府邸后,便消失了,林倾弦回到茶馆桌椅上坐下,道
“哎呀,这人就应该是我的丈夫了,可是我该怎么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呢?我可不能直接去追求他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看不出他的性格了。”
长孙钧进入府邸后,那是时候该送走父母了,幽州府的将领在向诸位新赴任的扬州公子们宣读北府军的准则,这样一来长孙亮和魏棠见不到长孙钧了,长孙钧虽然很讨厌自己的父母,但是毕竟父母把自己养的这么大,还是有感情的,回头去看。
只见父母背影越走越远,门卫把门关上了。
长孙亮离开府邸后,那些扬州骑兵告诉长孙亮,要回建康了,长孙亮说
“谢谢你们这一路的保护,回到建康,我当和关雄将军提出你们的奖赏。”
“是,谢大人!”这些扬州府兵半蹲,低头抱着长枪以示感谢。
长孙钧和诸位公子坐下,这下卫山出来了。
卫山对这些扬州来的公子很不放心,因为扬州没有怎么打仗,经济一直向好,不像被战乱破坏严重的北方,北方百姓向来性格彪悍脾气刚烈,而建康的公子已经腐化了很多,不知这种文邹邹的气质能不能抵得住北府军的镇守地带。
卫山观察这些坐在他眼前的公子们,都是面目无神,只有一位衣着不同者,眼神清澈,他身上陪着一把锋利的剑,而此人死死盯着卫山,卫山便想了解此人。
“你是谁?”
长孙钧说
“在下是扬州延陵长孙氏安玄,本家本是在河南,后来一部分部族迁到扬州及谯郡。”
卫山叫来马荥,侧过头去向马荥讲了个悄悄话。
“安排他做赤城县的县令,我看看他如何?他原来是做什么的?”
马荥说
“书令史。”
卫山抬眼盯着马荥,便问
“赤城县是谁负责?”
马荥“还是祖氏。”
卫山握紧拳头,道
“桓氏想让此人安插进北府军,又要让他去做这种低下而没有光明的职位,我更相信是扬州的士族串通起来整他,或者是他本对桓氏有可能造成威胁。”
卫山挥手,让长孙钧坐在前头,卫山搓着手,便道
“长孙安玄,你身上有铸造精细的剑,呃....又有高大强壮的身材,这上面本来写的你是赤城县的书令史,书令史太小了,我觉得你会出人头地,你能够回答我三个问题,那我就安排你做县令吧。”
卫山便问第一个问题
“你怎么看待当前燕国的形势和晋的形势?”
长孙钧便如此回答
“此前燕军挫败了内部的一些叛乱,但是因为他们要退回漠南漠北,且兵员血统有变,所以他们仍要急于维护稳定,这几年他们不会在边境上发动大的战役,但是若有灾年,一定会南下劫掠,他们没有强有力的攻城器械,而辽东我们还没有收复,因此他们应该会和高句丽人进行战斗,再来攻打我们。”
长孙钧又指着桌上放着的小地图,便说
“再看现在晋室的形势,韦氏串通和洛南王谋反,我认为只是单单纯纯恢复晋室而已,现在各地割据的情况已经初显,这可以理解为桓氏为了稳定天下,抵御外敌,防止内乱,保护生产的一种方式,且不能出兵反叛,只有天下兵马反对桓氏时,才可以起兵反叛。”
诸位将领一听,说的有理,那卫山便问第二个问题
“你认为一旦出现灾难,流民问题该怎么解决?”
长孙钧解释道
“一直以来,诸多士族只是把流民问题归咎于天灾,但是更本质的是士族的不作为,他们希望把钱财和实物囤积起来,灾难时期自己使用,以现在形势,应让农民前往边境屯垦,限制边境的土地吞并,先稳定边境形势,再处理北方的内部问题,如果我们太注重对内,若敌人再度南下,我们到时候就无路可退了,若经费不足,可在某地先施行。”
卫山点头,这个长孙安玄说的不错嘛,就问第三个问题了
“如果你在北府军担任高官,你在建康的亲属,你还会担忧他们么?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会背叛北府军么?”
长孙钧说
“我背叛不了北府军,这并不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是桓氏逼我作出的选择。”
卫山后仰过去,他看中了此人,这个长孙安玄挺聪明,他拿起官员名册,把赤城县的县令划掉,写了一份新文书,对长孙钧说
“从现在起,你就是赤城县县令,你拿着这文书和印章,随幽州府的官员前去,你可以赴任了。”
林倾弦躲在幕后,长孙钧从头到尾对天下的分析她都听到了,她捂着脸偷偷笑起来,她很确定了一个事实,她一定要坚守的事实
“他真的会是我的丈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