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世家军府制,也是桓氏操控朝政下建立的一种军事制度,和屯田制不大一样,即以大量的士族为基本,由士族屯田,战时由士族提供武器装备和兵员,统一到天下九州的每一个军府去,一个州划一个车骑将军,由车骑将军负责将这些兵员统一起来,自长孙氏接走扬州盐铁后,便一直暗中反对这种制度,他们认为这样会造成潜在的军事割据,如同黄巾起义时期的汉朝。
话说回来,长孙励这个人有些不喜欢女性,即便是有女子仰慕他,这和长孙钧完全不一样,这一年长孙钧即将六岁,然而他竟时常会趁着婢女熟睡时偷偷去摸婢女的身子,结果被魏棠发现了,便被魏棠毒打了一顿。
“你真是丢尽了我们家族的脸,你做出这种事情给别人知道了成何体统啊!”
魏棠抓着竹条打着长孙钧的屁股,这一边打,长孙钧一边哭,他终于向父亲求救了,而长孙励脸冒青烟,样子不好看,走了回来。
“我只是让他们把今天的公文完成,怎么就这样呢?”
长孙励在庭院里生闷气跺脚,长孙亮过来问是怎么回事,这位做兄长的说是下属不听他号令,他升职了,升了一品,当了书令,成为了书令史的头儿。
长孙亮没心情理会长孙励的不满,他回来找到长孙钧,这样魏棠才停手。
“怎么了?”
“他才六岁不到,就去摸婢女的身体,如果他再大一些,十几岁了,他是不是肆无忌惮地去街上调戏那些民女了?”
长孙亮抓住儿子的手,说
“请个老师教他吧。”
儿子要是在外丢脸,作为母亲,魏棠是很难受的,她父亲和哥哥都是将军,出身这么好,却做些下三滥的事情,家教上不允许,既然这样,家庭忙碌,就找人管住长孙钧吧,这请的老师是谁呢?他叫做刘平,他不会武功,但是呢,比较喜欢侃天下形势,或许长孙钧会很喜欢。
正当此时,长孙亮接到了一个消息,说是魏棠的父亲,病倒了,这对长孙氏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因为长孙亮当年能够成为盐铁令,魏氏是帮长孙亮走了不少后门的,如果妻娘家的这层关系断了,就麻烦了。
魏棠的哥哥名叫魏斌良,也是扬州府军的将领,官阶某种程度上超越了父亲,偶尔能领兵万人,但是关系绝对是没他父亲多,这样子长孙亮就叫来了这位大舅子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扬州长孙氏和延陵魏氏该怎么生存下去。
魏斌良见到长孙亮,他对长孙亮道
“陆氏,你不要拉拢,这样子就完了,呃,还有,我能见见安玄么?”
长孙亮就让刘平把长孙钧带出来,魏斌良见长孙钧相貌凶狠,鹰目刀眉,椭圆脸,双目有神,双眼皮,就评价道
“你儿子戾气很重啊,但是面目不失英气,嗯,他应该到北府军去,这样比较适合他。”
“北府军?”长孙亮拍拍桌板,他又说
“北府军自从进驻晋阳,幽州等地后,南方士族的没人愿意加入那里,你这样不是让安玄一辈子没有前途么?”
“唉......”魏斌良笑道
“此言差矣,我认识驻扎在晋阳的林振,他本是建康出身,后来去的晋阳,现在已经是晋阳军队的主将了,他有个女儿,比安玄小一岁,名曰倾弦,只要有机会,便可成亲。”
魏棠抱住长孙钧,长孙钧一听到嫁娶的事情,眼睛睁大了很多,魏棠见长孙钧似乎是色心又起,就让刘平带走长孙钧。
“兄长啊,北方这么多名门世家,林氏又怎么会看上我们呢?”
长孙亮转移起话题,这些担忧对他来说似乎是徒劳无用,因为未来是怎样的,谁都不清楚,他便问起了亡父的祭拜吉日在什么时候,那魏斌良便言
“吉日于十日后,届时选择在长孙府邸举办比较好。”
长孙亮接受了魏氏的要求,送走魏斌良后,长孙亮让家丁准备好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不时之需,主要是应对桓氏对长孙氏府邸隔壁陆氏的搜查,因为陆氏最近的言论和行为十分不当,那这样的话是会牵扯到长孙氏的。
刘平拉着长孙钧在庭院里散步,他笑道
“安玄啊,你年纪这么小,就这么想要一位女子陪你终生了?”
长孙钧甩开刘平的手,他说
“我没有朋友,以后也会没有的。”
刘平坐在一边棋盘那,他说
“来,安玄,一个人一生一定是会交到朋友的,交到的朋友好不好,那要看你自己,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啊?”
长孙钧嘟着嘴,他道
“我父亲给我起字,有安和玄在内,他是希望我成为那个谢安吧。”
刘平点头,道
“对,如果你要成为谢安,你就一定要有朋友,而且是很重要的朋友,你的妻子也很重要,如今的时代,娶寒门不是不行,可是名门更重要,如果你有麻烦,不能在妻娘家借兵,这是很致命的事情!”
长孙钧揖礼,道
“多谢老师的指点。”
长孙钧揖礼完毕后,却见很多家兵部曲正在搬运武器,刘平把长孙钧拉到身边,说
“你还小,你不知道你外公的离去会对长孙氏有什么影响,记住,你们长孙氏,是以前陈郡谢氏偷偷放出来的一个分支,没人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是要把家族复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