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卫山写了份职位调动的报告,长孙安玄又从赤城县县令变成了幽州府的营尉,成为了一位监狱狱长。
同安玄进入幽州府述职者,有陈石,赵通,赵景,龚原,徐济,董纪六人,此六人早已成为长孙安玄的心腹,但是安玄入府,接受的职位有些让人难以承受,他的部下或多或少都得到了升迁,而安玄却有明升暗降的意味
“长孙钧,拜领幽州府营尉一职!”
其余心腹都惊呆了,他们呆滞着看着安玄,安玄突然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变成了监狱长官了?但是既然是卫山要求他做这个,那不好意思拒绝,他站起来,从马荥处领走文书,并言
“下官领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孙安玄领旨后,只好前往幽州的牢房去了,他来到牢房时,见到之前接待他的狱卒,狱卒便提着菜和肉给他,说
“大人,是人中之凤,定然出人头地,何必在乎一时间的不快呢?大人,去年,小的照料过您,这是上好的米酒,这幽州府的监狱,虽然偶尔环境不太好,但是呢,好处就是犯人如果有钱,可以给些钱给我们。”
长孙安玄“此话怎讲?”
“犯人可以把钱给我们,就像当初您把钱交给我一样,我拿一些走,买些好吃好喝的,再回来,伺候好您。”
长孙安玄“这倒也是,可是既然是入了狱,怎么可能还有钱呢?”
狱卒道
“大人,您可得知道,这幽州府的监狱,可是和京城里的刑部少府大狱一样,关押着不少士族之人呢,在定罪之前啊,好歹这犯人还有几面可以见,吃好喝好是要有的,因此贿赂贿赂我们这些小的,自然不在话下。”
长孙安玄说
“原来如此,可是这受贿,我是坚决不要,这是授人以柄的事情。”
林倾弦见长孙安玄进入了幽州府,兴高采烈地来牢房找他,当然安玄有个专门的办公地,还并不是在牢里,林倾弦见他以后,安玄问
“我很久没见你了。”
林倾弦笑道
“嗯哼,你别急,其实卫将军是希望让你系统地去学习一下北府军的武艺,还有一些行政上的必要话术,还有前人的一些经验,所以让你先做这个狱长。”
长孙安玄说
“那确实也是,可关键是,我这个人,性格有些奇怪,我不太喜欢对自己人下重手。”
林倾弦点头,道
“我叫祖将军来,和你商量商量。”
林倾弦来练兵场见到祖义宝,祖义宝正大喊
“好好练。”
“祖将军!”
祖义宝道
“哎哟,林氏,有何贵干呢?”
林倾弦说
“那个你之前说安玄来练武之事,安玄说,他练武时不喜欢用力,这是因为他面对的人是自己人,他不论如何都使不出力气来的。”
祖义宝笑道
“奥?啊哈哈?能这样?我还想说,军中有个比武的比赛,可是呢,似乎安玄这个样子,不能参加啊,我军精锐如此之多,安玄这种性格,恐怕真的不能在这种比武之中夺得第一。”
林倾弦道
“哎呀,我可以教他射箭写字,你可以教他武艺,北府军的其他智囊可以教他治理天下之道,希望他,可以好好学了。”
祖义宝扭扭手腕,坐在一边的座椅上,说
“哎嗨,这有的人啊,你让他有学习的压迫感,他才学的起来,你总是要求他,逼着他学,他就学不起来,因为他看见你啥也不做,他自然会怨恨你,那他自然也就没有这个动力了。”
不巧,林倾弦回府后,接到了一些文书,其中有一封信是安玄写给蔡纠的,信里面的内容是希望蔡纠能买点东西托信使转运给他。
林倾弦不答应,但是这信上是这么写的
“蔡氏夫人,多年不见,有事欲烦,吾兄不愿助我,京畿之内,无人相识,君可代买果脯数两,遣人交予我?此是十两白金,望君可助我。”
林倾弦很是愤怒,她心想
“长孙安玄怎么还喜欢那个姓蔡的女人,居然还写信给她?这绝对不行!”
林倾弦便对信件作出了改动
“吾常思君,多年不见,甚是担忧,君身无恙?近闻君有感风热之症,吾诚患也,岂是三公子真不幸君也?”
这封信被林倾弦改的十分暧昧,但是这么做太冒险了,林倾弦正打算交给信使,却又心想
“若是被桓氏发现了,那会怎么样?”
但林倾弦仍是下定决心,把信件再插上几根羽毛,交给信使,道
“你一定要把此信,私自交给蔡氏,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信件的传送很成功,这封信没有落入桓氏的手里,确确实实被蔡纠第一时间接到了,蔡纠拆开信件后,见长孙安玄这样子说话,气得把信丢进火炉里烧毁,大怒道
“塌鼻小儿,怎么又来羞辱我的夫君!?”
蔡氏把信丢进火炉后,又写了一封信,要求信使交给幽州府的长孙安玄
信件上意思是这样的
“你这个鼻子塌陷,面黑如碳的卑鄙小人,我和我夫君生活的很好,你怎么可以满口恶语,中伤我的丈夫,你实在是可恶至极,若再写信给我,我定然将信件交给太傅,治你长孙氏这一卑小士族的重罪!”
蔡纠遣信使把信件送出去后,却听见府内桓峰在和桓震喝酒聊天
“我说,兄长啊,这个最近发生的赤城之战你知道了吗,那个长孙钧挺厉害,但是呢,他有个缺点,和你一样。”
桓震武功盖世,但是字写得不好看,他知道弟弟要嘲讽他什么,便说
“你一定是想说他的字写得不好看,是么?若是真觉得自己的字写得不好看,找人代写便是了,只要不是什么特别隐私的东西。”
蔡纠突然想起来,刚才她得到的那封信,字迹工整好看,便去火炉旁翻找,最后翻出来一小块残余,蔡纠夹起这片竹简,上面字写的很整齐,一看写字的人就练过,蔡纠把竹块丢进火炉中,捂着额头,心想
“哎呀,这一定不是长孙钧写的,我怎么才想起来,难道我真的忘记他的一切了?到底是谁用心这么狠毒,要挑拨我和长孙钧之间本来就很糟糕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