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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融入

忙忙碌碌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四月份了。津远号出事已经一个多月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比他们以前遇到的事都多,每个人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改变。尤其是对一群年青人来说,这一个多月对他们的改变比以前的二十多年都多。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管是什么时候,知识的力量是巨大的,但是你要想让知识发挥出相应的力量,你必须要足够的阅历,没有足够的阅历它只会成为一个个的文字或者符号,改变不了什么。

通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漳泉村的村民已经开始接受并认可了他们,现在他们的村子完全开放了,并且有事没事的请他们去做客,不管你是去不去,他们都愿意在你没事的时候喊你去他家串门,或者是迟饭之类的。

一个是漳泉村的村民通过给津远村干活,拿到了不少的好处。基本上每家每户都可以吃饱饭了,隔三差五的还能吃顿肉,也就是津远村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

至于津远村,他的取名来自于津远号,对于通远公司第一个定据点名字的命名,他们广泛的采取了所有员工的建议,最有争议的就是用后世的旧金山,还是自己取一个,他们争执了许久。最后重新取名的以微弱的优势胜出,经过一泛讨论,津远成了通远公司旗下,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定居点的名字。

漳泉村村民对他们的认可还得从修建栈桥说起。当时通远公司确定了第一个定居点的位置后,急需一个码头把津远号上的物资卸下来,由于码头的修建时间长投入大,他们决定临时修建一个栈桥,码头的事暂时搁置。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为工程的简化而变容易,主要是修建栈桥需要用到大量的木材,而通远公司缺少的恰恰是熟练的木匠,就是把会一点木匠活人都算上,整个公司才七八个人,而这里面的水分还特别大。这对于栈桥的是远远不够的,最后李国祥不得不求助漳泉村的村民帮忙。

当时漳泉村的村民对通远公司是怀着深深的戒备和好奇。戒备很好理解,他们是一群在老家活不下去,下南洋讨生活的人,同时他们受尽了佛郎机人的苦,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来到遥远的新大陆,受不了压迫才逃亡到了,这一片荒芜人烟的地方生活。而通远公司的到来一个是打破了他们的平静生活,再一个他们不知道通远公司来到这里的目的,他们在佛郎机人哪里看见过太多类似的事,只要佛郎机人的船到了一个村落,那这个村落的人八成逃不了他们的毒手,村子里的财富被掠夺,妇女被凌辱,之后青壮人口要么被奴役,要么贩卖到其他的地方为奴为婢,世世代代逃脱不了奴隶的身份。

在一个就是庞大的津远号了,他们见过最大的船只,是马尼拉大帆船,排水量才一千多吨,在见到津远号时,他们以为马尼拉大帆船是世界上最大的船,或许是永乐和宣德年间郑和下西洋的宝船,比马尼拉大帆船大。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见过郑和下西洋的宝船,他们见过的并非标熟悉的船无非是沙船,广船,福船和马尼拉大帆船,其中马尼拉大帆船最大。

但是通远公司的津远号,比最大马尼拉大帆船大好几倍,最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此船全部由精铁铸造,并且无帆无浆,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办法让他移动。

漳泉村的村民八成是和造船修船为生的人,他们对各类船只非常熟悉。偶尔碰到不熟悉的船他们肯定非常想了解,就想一个武林高手无法拒绝一份武功秘籍一样。他们非常想搞清楚津远号的一切,但是摄于通远公司的实力他们没办法接触罢了。通远公司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的神秘,随着通远公司在他们村子以北十公里的地方修建定据点,他们一度陷入了恐慌之中,害怕通远公司会把他们抓去服苦役,甚至是成为通远公司的奴隶。

不过他们幸运的是,通远公司既没有强制他们服苦役,也没有把他们控制起来做奴隶,只是雇佣他们干活,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自从离开阿卡普阿科,他们很少能够吃饱饭,以粮食来支付他们的酬劳他们是举双手欢迎,同时干活他们是毫不含糊,就是六十多岁的王守业也干的十分仔细,谁要是哪里干的不合适就直接上大脚丫子踹。

就这样他们对通远公司的戒备慢慢降低,在干活的同时他们通过和自己相比,这群人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还没几个懂技术活的。看着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干活还没有六十多岁的王老头利索,慢慢他们有了一种优越感。

可是没过两天,在周善文的指导下他们用上了杠杆滑轮,以及简单的塔吊,干活的效率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可把他们吓的不轻。他们才知道,不是他们不会干活,而是他们才不会干活,简单的在一个木头架子上装一根木头,在挂上几个轮子和一条绳子组装子下,好像什么都简单了许多。几个人费尽力气才能抬起来的原木,通过所谓的塔吊一个人轻松完成。

还有就是通远公司的人极善管理,做什么都有规程,几百个人整天忙忙碌碌的也没有遇到啥乱子。什么事都处理的非常妥善,找不到不合适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识字,根据漳泉村村民的观察和了解,每个人都识字。几百近千号人没有一个是不会写字的,同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拿手本事。虽然许多事情他们看不懂,但是通远公司的很多人都是有本事的人。

在他们眼里能识字就已经了了不起了,再加上其他的本事哪就是秀才举人老爷才有的能耐了,尤其是几百个秀才举人老爷,竟然放下身份和他们一起干活一起吃饭,他们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尤其是村长王守业,知道这些后可把他给吓坏了,竟然跟这群老爷们的头领摔脸色,之后的一段时间他是老老实实干活,什么话也不说,看到谁偷懒就直接拿大脚踹过去。

同时偷偷的告戒村子里的人,通远公司老爷们有什么要求尽可能满足,谁也不能惹他们生气,否则家法处置。

宋杰他们偶然知道此事后,也没有点破。不过也是,漳泉村村民的误解对于迅速的融合非常有利,再有就是,明朝的秀才可能相当于现在的本科大学,那些没有考得功名的人被称为童生,一般来说,他们需要参加三次考试,只有通过县试、府试,院试他们才能获得秀才资格。故漳泉村村民的说法也有一定的道理,同时他们一群人大多数人都有一技之长,眼光见识社会阅历比所谓的秀才强多了。

在双方有意无意的引导下,通远公司和漳泉村的关系逐渐的由戒备变成了友好,就在前几天宋杰提议,建立一所学校,大家不忙的时候利用空闲时间,教通远公司的几个孩子和漳泉村的孩子恢复学业。

已经有几个孩子的家长找过他了,看着自己的孩子从以前的天天按时到学校上学,到现在的天天到山里或者是海边报道,有孩子的父母着急啊,一个是这附近据说有印第安人出没,随说他们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当地的土著。但是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同时他们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学不到相应的本事,不管怎样,未来的通远公司还得由他们的后人接班,如果没有相应的能力,他们不敢想象他们百年后,他们一群人创立的基业会便宜谁,是西班牙人或者是其他什么势力。

学校的建立彻底打破了漳泉村村民的戒心。就在建立学校的当天,李国祥就告诉王守业,漳泉村的孩子从明天起就一起来上学。

六十多岁的老头听到这个消息,双眼无神的发了半天呆才反应过来,直到他再三确认消息属实后,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立马跪下行起了大礼。老头的这一举动可把李国祥尴尬的,好说歹说才把他拉起来,并保证书本,笔墨,全部免费,至于学费,他表示只要漳泉村村外农闲时候抽每年抽一个月的时间到通远公司主持的工地干活就行了。

至于这个条件当然是管理委员会上通过的,其实他们不是出不起报酬,只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很多人不好好珍惜,全部免费,甚至是包吃包住他们都做得到,但是如此一来,学习的机会太容易得到了,容易让部分人觉得。免费上学是他们理所应当,万一哪天他们再其他地方做得不好,容易遭到埋怨甚至是抵制。不管是什么时候付出才有回报,不付出的回报永远是不可长久的,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屡见不鲜,就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好好珍惜。

对于通远公司开出上学的条件,漳泉村村民是万分惊喜,他们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把子的力气,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学得几个字,叫他们干啥都可以。如果运气不错自家的孩子如果能讨得老爷们的欢心,学到老爷们一心半点的本事,哪就是更好了。

一群人干完当天的活,连往常提供的晚饭都没吃,急匆匆跑回家去仔细叮嘱自家的孩子,去了好好学习,老爷们仁慈,才教你们识字。同时威胁自家孩子,这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谁要是惹老爷们不高兴,把你哄出来,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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