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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觉得自己好看,比你真的好看更重要

如果你是灰姑娘,那么谁来给你穿水晶鞋

“你曾经坐在这里,谈吐得那么阔气,就像是所有幸福都能被预期……”

提到心中的恋人,我总会联想到江美琪早年在歌中唱到的这一句。那画面,真是美到了每个女孩子的心坎里。

每个做公主梦的女孩,都曾憧憬遇到这样一位王子:他见多识广、高大帅气、家境富足、性格温和,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带你去陌生的城市看陌生的风景,替你做好未来的打算,让你像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一样,从此无忧地戴上皇冠,做他独一无二的王妃。

童话真美,美到让我也如痴如醉。但我终究相信,现实中的灰姑娘,被王子看中的概率往往低到让人绝望!就算他们遇见了,多半也是擦肩而过——因为两个人的世界没有交集。

姑娘C今年29岁,至今未婚,也未有过恋爱史。她心目中的恋人,一定要成熟、帅气又能干,有自己的事业,经济条件优越,如暖男般细致到能记录她的情绪周期表,像大叔一样手把手教她高尔夫,有老练深沉的处事作风。总之,生活要有情怀,有品位……

然而现实中她所碰到的人,却总是差着点什么。涉世不深、没有家庭背景的男生,基本上都行走在奋斗的路上,鲜有资本去驾驭高品质的生活;细致入微、事业有成、老练深沉的男人,通常也难有闲情雅致去陪女朋友看世界。

任何一种生活状态,对应的都是一种选择。有选择,就会有得失。真实的世界,少有两全其美。

对一段恋情和婚姻,你不能指望有人把一切东西都准备好,然后静静地等你到来,就像完美先生一样,最后让女主安心地做个全职太太,不用为钱操心,不用为家事烦恼,旅行有人给你做好计划,生了孩子有人负责教养……

生活告诉我,这不过是“玛丽苏”式的爱情小说罢了。真有这样的男人,哪能就轮到平凡的灰姑娘去认识和拥有了?

我的一个男性朋友Z,身高183厘米,姿态挺拔,穿着考究,热爱旅行,如今正在美国的土地上撒欢。在去美国攻读PhD(博士学位)之前,他没有恋爱过,但身边追求他的女孩子并不少。顺便说一句,Z的父亲是个有钱的商人,Z也算是一个“富二代”,家境自不必说。谈及生活,他自己也承认,没有太大的经济压力,确实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去享受生活。

不过,Z不是那种会让人拉仇恨的人。

我问过他:“当初怎么不去读军校?”

他说:“那样还得靠父母,我想走一条自己的路。”

于是,大学四年,他很拼,最后拿了双学位,去美国读了喜欢的心理学专业。至于系里追他的一些灰姑娘,他是有所顾忌的——身边的人总是不停地提醒他:“你要看清楚,她们究竟是喜欢你,还是你的家境?”

除了那些灰姑娘之外,还有两个和他家境差不多的女孩对他有好感。据我所知,其中一位是Z的父亲的挚友的女儿,和他在同一所大学读书,也正准备到美国留学;另一位则是在英国学习音乐的女孩。然而,他最终没有在任何一位追求者中做出选择,他说:“我不知道,等我去了那边(美国),会不会遇到和我一样的人……”

然后,就如他所想的那般,在佛罗里达读书时,他遇到了一个独立、漂亮、有才华的女孩,并于去年完婚。女孩并未觉得自己像凌霄花一样攀附于他,反倒经常调侃自己的某一条真丝连衣裙是他买不起的……她经济独立,有自己的专长,会做各种花式的面包。

她能遇见王子,因为她本就不是灰姑娘。

杨澜说过:“维系婚姻的纽带不是孩子,不是金钱,而是关于精神的共同成长,在最无助和软弱时候,有他(她)托起你的下巴,扳直你的脊梁,令你坚强,并陪伴你左右,共同承受命运。那时候,你们之间除了爱,还有肝胆相照的义气,不离不弃的默契,以及铭心刻骨的恩情。”

爱,从来都不是单纯的索取和享受,而是共同的成长与进步。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姑娘们:别把自己当成“玛丽苏”式的女主角,也别指望天上会降下一个兼具各种美好的男人,然后对你一见钟情。除非你足够好,足够有见识,能在任何场合、任何人群中成为闪耀的珍珠。

王子不会总是在大街上闲逛,你总得有进入王国的通行证,才有可能跟王子见上面、拉上手,然后书写梦幻般的爱情故事。

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见什么样的人。

当然,遇见只是一个开始,无论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经营都是最重要的。我们都应当允许别人有点瑕疵,就像自己也不够完美一样。只要两个人价值观相同,没有太大分歧,然后一起努力奋斗,一起去看看世界,一起去体验生活的变化,一起得到身心的成长,就可以了。其实,也只有这样的感情,才能禁得住考验,才会更长久。

最痛苦的迷失,是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

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不知何故,你突然赤身裸体地出现在某个地方,那一刻你胆战心惊,充满了羞耻感,无论是否被人看见,都恨不得赶紧逃离,或是找个角落躲藏起来?

Susan有过这样的梦境,而且不止一次。只是一直以来她无法理解,也羞于启齿。直到那天,她无意间读到武志红老师的一番话,瞬间思绪决堤,脑海里像放映电影一般,把诸多零碎的片段拼接起来。

原来,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梦境中的赤裸与性的关系不大,它的本意是真实的自我。真正试图躲藏和逃避的,不是赤裸的身体,而是潜意识里那个真实的自己,被压抑得太久乃至已经无法辨认的自己。

Susan在第一次看到村上春树写的“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时,就感到莫名的心疼。现在想来,她应该是在这句话里,瞥见了住在身体里的那个脆弱无助的小孩。

很多家庭在遭遇巨变后,原来的模式会被打破,因为每个人都是带着创伤的,都需要去疗愈,用不同的方式,或错或对,或平缓或激烈。大概就是从那时起,Susan开始不动声色了。不去说自己的心情和想法,把所有的感受都留给了黑夜;不袒露自己的恐惧和脆弱,假装一切都不害怕;努力把一切事做到最好,让家人感到放心和踏实;承受着难以背负的压力,咬牙憋着眼泪却只字不提。

然后呢?在很多年里,她就成了一个别人眼中“乐观坚强,独立能干,做事麻利,隐忍大度,不惜委屈自己”的姑娘。时间久了,她也真的以为那就是真实的自己——她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样子。外表的火热,内心的孤独,成了一对矛盾体,时刻在对同一个躯体进行着惨烈的撕扯。

我曾经一度在想:人为什么要藏起真实的自己?直到看了《心灵捕手》这部电影,我方才有所领悟。

有着数学天赋的、放荡不羁的清洁工威尔,能够在一个晚上做出麻省理工学院数学教授兰博两年才解开的难题。教授不想威尔的天赋被浪费,很想帮他,却遭到了拒绝。

威尔是一个内心分裂的男孩,教授为他找了五个心理医生,都没能走进他的内心。他用自己的辩才和智慧无情地羞辱、嘲笑那些心理医生,所有的做法都在掩盖一个事实——怕被人看穿,怕不被接受——他是一个孤儿,在成长的过程中,曾遭受过养父母的多次抛弃。

后来,威尔遇到了心爱的女孩,尽管内心很在乎对方,却不愿意进一步交往,甚至一度想要结束这段恋情,并声称“现在的她很完美,我不想破坏”,但他真正的心理是“自己给她留下的印象还算完美,不想破坏”。

对Susan来说,情况也是这样:不开始就不会结束,就不会有被拒绝的可能,自然也就能够“不被看见”。她害怕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出来,怕不被接受、不被爱。然而,选择了回避和隐藏,也就等于选择了把爱推开。

Susan和威尔一样,有过相似的行为选择,且都是在没有觉知的情况下。不愿意说出真实的想法,不愿意去谈真实的感受,不想面对曾经发生的一切。暴露了真实的自己,就会不被爱、被抛弃么?她无从知晓,但总觉得自己必须要以一个“完美”的形象出现在人前,才能赢得喜欢和尊重。

其实,我们都错了。真正不接受自己的人,不是外界的任何人,而是自己。正因为压抑了真实的自己,才让生活中的一切变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模样。

电影里,第一次会面做治疗,威尔从桑恩的画中看穿了他的心思,桑恩没有像其他心理咨询师一样放弃他,而是直接表达出自己的愤怒,甚至掐住威尔的脖子——这就是桑恩与威尔的区别——当他在感到愤怒的时候,会袒露自己的心声,表达自己真实的情绪。

威尔发现,当一个人敞开心扉,允许真实的自我“被看见”时,不一定意味着关系会结束。事实证明,桑恩的确拥有过一段非常美好的亲密关系。影片中,桑恩最后一直对威尔重复着一句话:“不是你的错。”无论威尔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都在不停地说这句话,直到威尔抱着桑恩失声痛哭。

那一刻,威尔真的与过去握手言和了,也终于意识到了,那一段被抛弃的经历只代表过去,不是他的失败,不是他的过错,而他应该活出自己本来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刻,在那段日子里,往往会遇到重大转折,可能会失去很多,可能要结束很多。没有一种人生像配钥匙一样,能从同一个模子里出来,完全被复制。只有在痛苦中觉知自我,我们才能真正成长,与深陷已久的旋涡告别。

许久以后,Susan终于也明白了这一点。她告诉我,属于自己内心的那一份“平静”,就藏在自我觉知与反省的路上。

是的,我们只有勇敢地面对自己、接纳自己,才能由内至外地充满力量。这种力量是平和的、温柔的、慈悲的,因为它饱含了对自己、对过往的包容与爱。

我们都该依据自己本来的样子活

街角的那间小聊吧,是女友Aimee的专属世界。

Aimee长着一张精致的面孔,笑起来有一对浅浅的酒窝,甜美而亲切。22岁那年,她在妈妈的资助下,开了这间温馨的聊吧。

聊吧里的装饰和她这个人的气质一样,清新可人。在这里,她结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听过很多或温暖或凄凉的故事,也撰写过两本独特的温情故事书。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她认识了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男孩穿着一件格子衬衫,一条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的球鞋,留着清爽的发型,是她喜欢的类型。她送了一杯饮料给男孩,男孩受宠若惊。两人聊得很是投机,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

他们互诉过烦心的事,分享过生活里的惊喜,也说起过各自心中理想的对象。Aimee清楚地记得,男孩说,他喜欢留长发、穿淡蓝色衣服的姑娘。

从那天起,Aimee不再去修剪那齐肩的头发,她想蓄起长发。聊吧的桌布,被她换成了清新的淡蓝色,桌上多了几盆绿萝。

这些改变悄无声息,让人难以察觉。

日子如流水般过着,一眨眼,两年过去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男孩来到小聊吧,不同以往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孩。看到Aimee,男孩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他略带羞涩地介绍说,那是他的女朋友。

Aimee笑着与女孩打了招呼,送上一杯蜜桃汁,而后站在柜台那里,静静地看着那女孩:她留着一头清新的短发,穿着一件红色条纹的五分袖上衣、一条白色的短裤。这根本不是他当初说的理想形象。

原来,遇见了对的人,一切假设都会成为泡影。

送走男孩和他女友后,Aimee看着聊吧里的装饰,再看看自己身上那件淡蓝色的牛仔布裙,沉思良久。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聊吧,是妈妈。看到最亲最近的人,脆弱的心灵找到了依靠,Aimee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两年来,妈妈知道Aimee对男孩的感情,听她讲述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妈妈为Aimee擦掉了眼泪。然后,聊吧的门上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妈妈跟Aimee聊起了天,暖暖的亲情让Aimee想起了许多往事。

读高中时,Aimee一直很羡慕班里的学习委员,就因为那女孩长得比较瘦弱,穿紧身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非常好看。那段日子,她拼命地节食减肥,妈妈怎么劝说她都不听,最后把自己折腾成了低血糖。

蜡黄的脸色,干枯的皮肤,一点都不像17岁女孩子该有的样子。体重虽然下来了,可穿上紧身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她依旧没有理想中的那个气质。

后来,她买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一条不那么紧身的浅色牛仔裤,穿起来也很好看。从那时候起,那便成了Aimee最常见的装扮。

填报志愿时,Aimee看到表姐学了法律,当了律师,羡慕得不得了。当时,她也想学法律,可当表姐把一大本枯燥的法律书摆在她面前时,她却发愁了。说真的,背法条的确不如读古诗词那么容易。最终,Aimee还是选择了外国语大学的英语专业。

想想今天的事,和当年那些情况如出一辙。

因为Aimee太在乎他,所以努力把自己变成他理想中的样子,穿着自己不喜欢的淡蓝色裙子,梳着马尾辫,甚至把聊吧的装饰都改变了,可自己终究不是那个对的人,气质也并不那么适合这样的打扮。

Aimee想起很早以前看过的一段话,大致是说:

如果你是一颗萝卜种子,那就努力自由地生长成一个你所能长成的最好的萝卜;如果你是一粒青菜种子,那你就该成长为一颗你所能长成的最好的青菜!记住,不是做那个最好的萝卜青菜,也不是做别人喜欢的萝卜青菜,而是你所能长成的最好的萝卜青菜。

活出最好、最真的自我,不必跟任何人比,也不必去迎合任何人的喜好。要成长为自己内心所希望的那样,而不是别人所希望的那样;要做自己内心渴望做的事情,而不是别人认为你渴望做的事情。

第二天,聊吧歇业一天,Aimee把店面重新装饰了一番。墙上贴上了仿古砖的壁纸,音乐换成了《卡萨布兰卡》,桌上的绿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雅的雏菊。

焕然一新的不只是聊吧,还有她自己。她穿上最喜欢的宽松白衬衫,头发又恢复了齐肩,蓬松而不凌乱,一切都回到了最初那副随意而慵懒的样子。

男孩再来时,看到Aimee,说了一句:“嘿,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衣服是自己喜欢的,聊吧的情调是自己中意的,这样的自己最舒服,这样的环境最喜欢。

Aimee在聊吧的每张台布上,都印了一行隽秀的字:Be the best you can!

成为最好的自己。

总有人问,自在的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想,自在的人不会为了达到某一个高高在上的目标,而牺牲自己的快乐,牺牲自己的心灵,他会倾听自己内心的召唤,找到内心所渴望的方向,成为自己本该成为的那个人。

没有奢华的渲染,你仍如宝石般闪亮

我时常觉得,一个人灵魂的浅薄、庸俗与无聊,比物质上的匮乏更可怕。

女友悦儿生在二线城市的一座小镇,在家乡读书时,她是一个佼佼者,无论样貌还是才学都令人称羡。她家里的条件虽算不上很富裕,但在当地也算得上中上等了。高考之后,这个小镇姑娘背上行囊,走进了北京的一所知名高校。

然而,原本自信的她,从那个秋天开始,渐渐被一种自卑而烦躁的情绪包围了。

宿舍的室友人都不错,可悦儿总觉得和她们在一起有压力,这种压力来自室友的家境。室友谈论的名牌衣服,去的西餐厅、大剧院,悦儿在此之前根本没听说过;室友用的电子产品,全是一线最昂贵的品牌,对悦儿来说,就算买一件回来,也得发发狠心。

她唯一的骄傲,就是读书的成绩,可在不拘一格、丰富多彩的大学校园里,她的学习成绩似乎并不像以前那么引人注目了。

最尴尬的事还是每次和室友们的聚会。她不参与的话,总感觉自己太不合群;她参与的话,花销又很大。那段日子,她心里很矛盾,甚至有点怨恨自己的出身——如果我也生在大城市,如果我的家里也很有钱,如果……她越想越焦躁,越想越沮丧,没心思做任何事。

春节回家,她也是闷闷不乐。这半年,她在学业上没长进,心里的“杂草”倒是长了不少。心里的烦恼,她没有办法告知外人,整整一个寒假她都待在家里看书。奇怪的是,独处时,她的心宁静了许多,没有丝毫不满,也没有一点神伤。她突然觉得,没有高档的电子产品、奢华的衣装、昂贵的化妆品,生活一样可以很享受,比如此刻的自己,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内心一样充盈、富足。

想开了,她心中的天平也就不再倾斜了。剩下的大学时光,她和室友的关系依然亲密,只是不再效仿别人,也不再希冀过和别人一样的生活。到毕业时,她已经连续三年拿到了奖学金,并在某杂志上刊登了十几篇文章。

时隔十年,我再见悦儿的时候,她在北京的一家杂志社里工作。她已经做了情感专栏的主编、兼职撰稿人,成了多少年轻女孩素未谋面的“知己”。在往期的一个专题里,她特别策划了“高贵”这个主题,并引用了这样一段话——

我相信没有不渴望过上高贵、快乐生活的人,但真正懂得高贵、快乐的生活从何而来的人却不多。在我看来,高贵、快乐的生活,不是来自高贵的血统,也不是来自高贵的生活方式,而是来自高贵的品格。

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许多事情也无法选择。没有人能得到所有美好绚烂的东西,也不是每个姑娘生来都有良好的家世,都能身穿名牌、与名利结缘。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美丽的资本,没有幸福的权利。绚丽的外表是一种上天赋予的荣宠,但高贵的内心才是永恒的魅力——再奢侈的物质,都无法弥补精神世界的空虚所带来的遗憾。

记得旅居法国20年的吉村叶子曾写过一本书,名叫《法国女人不花钱也优雅》。她指出,法国女人未必都很漂亮,但都散发着恬淡与大气。她们的优雅,不是光靠外表打造出来的,更多的是源自她们的生活方式,以及骨子里散发出的天生的优越感、高贵的气质和格调。

优雅,不寄生于物质之中,而存在于女人的心里。

姑娘,别再为了得不到的物质而妄自菲薄、怨气横生了!你应该明白,一颗高贵的心,胜过任何的奢华之物。优雅是由内而外的,当你懂得用丰富和美好来填充内心,消除了所有的自卑与焦躁时,就算没有精美的包装,没有奢华的渲染,你仍然是一颗闪亮的宝石。

醒来觉得,甚爱那个素颜的自己

认识子怡多年,我几乎没有见过她素颜的样子。

大学军训去的防化研究院,那么艰苦的日子,她都坚持五点钟爬起来,花费一个小时来涂抹各种护肤品和彩妆。正式上课后,由于家离得比较近,她选择了走读。每天在课堂上碰面时,她都化着浓浓的妆容,粉底擦得很厚,豆沙色的口红把整个人衬得很洋气。

子怡的妆化得很精致,可无形中还是会给人带来一种距离感。跟她不熟的同学往往会觉得这女孩不太好相处,但其实并非如此。偶尔,我会开玩笑逗她:“有本事你卸了妆去约会?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饭。”

她撇撇嘴说:“还是算了吧!我可没那个胆。告诉你吧,每天卸了妆以后,我都懒(不)得(敢)照镜子。”

大学毕业后,子怡到国外读研究生,之后留在国外工作,极少回来。起初,她还会在微博和微信上更新状态,发布一些照片,她依旧化着浓艳的妆容,穿着时尚的衣服,和原来没什么两样。后来,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好像销声匿迹了,偶尔会晒出两张风景照,但她自己从未再露过脸。

一晃十年过去了。今年春节前,子怡回国了,我们借机见了一次面。此次会面,让我倍感惊讶。那个红唇白肤的女孩已经变得让我不敢相认了。她留着一头瀑布般的黑直长发,穿了一件米色的羊绒衫,素净的脸透出了一抹知性淡然的味道。

“咦,你居然敢不化妆出门啦?”我调侃地说。

“是呀,咱现在可是三十岁的女人了!越活越有勇气啦!”

子怡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一道月牙。

“我就纳闷,什么东西这么强大,能让你‘脱胎换骨’?”我忍不住问她。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终于敢面对自己了吧!”子怡淡淡地说。

蜕变之后的人在说起过往的经历时,总是云淡风轻,但过程中的挣扎唯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子怡故意把脸靠近我,说:“你看,我的皮肤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好。以前很怕被别人发现,就用化妆来掩盖,但这个东西治标不治本,越是化妆底子越差。以前,我特别享受别人夸我皮肤好的那种感觉,可每次卸妆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想发脾气。”

“那后来……你怎么敢素面朝天了?”

“我读研一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当时挺严重的,是我的室友把我送到了医院,那些天我已经顾不上仪表了,因为实在太难受了。没想到的是,室友居然跟我说:‘你不化妆的样子,看起来挺清秀的,有一种自然的美。’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竟有一丝感动。那次病愈后,我就逐渐尝试化淡妆,甚至是素颜见人。

“起初,我还会有一点儿不适应,怕别人盯着自己看。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跟我说:‘Anni(子怡的英文名),你越来越漂亮了。’我才意识到,原来真实的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见不得人’。不化妆以后,我觉得轻松了很多,好像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生活了,而不是每天想着怎么去掩盖不够白的皮肤、单眼皮……到最后,我竟也喜欢上了每天醒来时的自己,虽然看起来蓬头垢面的,但对着镜子照的时候,我没那么‘讨厌’自己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孩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和感受,至少我是有过的。从小到大,我的皮肤也不是那么好,脸颊上有着星星点点的小雀斑。为了这些雀斑,我跟自己较了很多年的劲,甚至认为它是遗传姥姥的,因此赌气不去看望姥姥。

很多年后,我在跟人聊天时,都不愿意直视别人的眼睛,生怕他们会嘲笑我的小雀斑。我还偷偷地哭过,埋怨生活不公平,为什么不让我长一张蛋清似的脸。我时常会留意周围的女孩,看是否也有人和我一样,再看看她们是怎么面对的?很可惜,在别人的身上,我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影子,不管怎么比较,都无法安慰那颗自卑的心。

有那么几年,我把所有的不顺都归咎于皮肤不好、长得不够漂亮。现在想想,我真是傻得可以呢!直到工作的第二年,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逐渐步入奋斗的正轨。工作带给我成就感和自信,让我逐渐敢抬起头跟人交谈,也让我变得爱说、爱笑。奇怪的是,好像从此以后生活也变得顺遂了,小雀斑似乎并没有阻挡这一切的发生。

一次偶然的机会,表姐介绍我到医院皮肤科进行祛斑治疗。做完之后,小雀斑确实比以前少了,也淡了,但我突然发现,我的内心并没有多年前所想象的那么兴奋和激动,我的样子也并没有因为少了几颗雀斑而发生巨大的改变。

我终于意识到,所有的问题不是出在脸上,而是出在我的心里。

到现在,小雀斑依然没有彻底远离我,但我知道,其他人不会太把它当回事,除非我自己时刻把它装在脑子里。那天去逛街,我看到某品牌店的大海报上,一个金发碧眼的模特摆着性感的pose(姿势),脸颊上有着星星点点的雀斑,比我还要严重得多。

“模特脸上的那个东西叫什么?”心仪的男生问我。

“噢,雀斑啊!你看,我脸上也有的。”我大大方方地说。

“有人把这个东西视为幸运的象征……”他一本正经地说。

“是啊,我是觉得自己挺幸运的!”我笑着回应。

我们介意别人会发现、会嘲笑某一件事、某一个缺点,往往是我们自己对它心怀芥蒂;我们害怕别人不接受真实的自己,往往是我们自己不肯接受真实的自己。

敞开心扉,直视自己的一切,也许,你会发现——没有什么比自信来得更有底气了。

如果你有翅膀,就别怕树枝断裂

春节是催婚的高峰期,想必很多人都体会到了。我身边那些热心的七大姑八大姨,在给未婚的妹子做相亲简介时,说得最多的台词就是某人“有房有车”“一个月赚多少钱”。在这个艰难的时代,尤其是在大城市里,有美满的家庭和坚实的依靠着实是幸事,为了这个心愿,也不乏一些牺牲爱情、向生活妥协的姑娘、小伙,为了找到一处栖息之所而选择婚嫁。

我从来都不排斥面包,却还是忍不住想毒舌一句:当面包从天而降的时候,别高兴得太早了。有些面包,真不是看上去那么好吃的;也有些面包,不足以让你吃一辈子。

在享受面包的那一刻,你应当思考的是:吃完了这一块,是不是还有下一块?万一没得吃了、没人给了,会不会饿着?毕竟,人生挺长的呢!

讲一件发生在我身边的事。

昔日的同学茜,是个典型的湖南妹子,拥有娇小的身材、乌黑的长发,写得一手好文,做得一手好菜,可谓才艺俱佳的女子。我们大学毕业那年,北京的房价开始猛涨,租房的价格也让人觉得难以承受。

当我搬进了城中村的出租房里时,茜直接从宿舍带着行李搬进了男友的家。周围不少人羡慕茜,说她太幸福了,毕业就有一个好去处——茜的男友是北京人,在市区有一套独立住房。如此,茜自然就不用当漂泊的“蚁族”。

当时,对我们这样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来说,就算毕业院校的名气还可以,要找一份心仪的工作也不容易。茜的男友比她大五岁,是一家4S店的大堂经理,月收入还可以,因为没有住房压力,工资基本就是纯收益。看着稚嫩而暂无独立能力的茜,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一种优越感,甚至有点居高临下的气势。

现在想想,也许是男人的自尊在作怪,可他的那种姿态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茜是个泼辣的妹子,任性跋扈,两个人在一起后,经常因为一些小事争吵,谁也不肯让谁。终于,在一个下着雨的夜里,茜歇斯底里地冲他嚷嚷,男友一气之下,竟然脱口而出一个字:滚。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的茜,拎起包就跑了出去。

她一边哭,一边跑,雨水和眼泪混在一起。街头的行人很少,开车的人更不会在意有个陌生的女孩在淋雨、在哭泣、在寻找去处。是啊,能去哪儿呢?茜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我问过她当时为何不给我打电话,她淡淡地说:“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她想起父母,哭得更辛酸。最后,她走进了一家酒店,在那里住下。

那一宿,茜彻夜未眠。她开始反思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因为男友的关系,她毕业后就过上了“有房有车”的日子,别人说的北漂艰辛、租房难受,她浑然不觉。直到那天,她终于体会到了,也终于明白了,在此之前所“拥有”的东西太不真实,甚至与自己无关。她白天还在客厅里看着电影,看他发来的短信说:“这么热的天,别去面试了,我能养活你。”可才几个钟头呢?自己就变成了一个无处可去的人。她一度被幸福冲昏头脑,在淋了这一场大雨后,彻底清醒:人无论到何时,都得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第二天,她开始四处找房子,最后定了一间几平方米的合租的隔断间。之后,她到男友家收拾好行李,直接搬了过去。接下来,她投简历、参加面试,四处奔波。好在,她也算是一个有能力的女孩,很快就被一家厨具公司录用了。

做销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要熟悉产品,琢磨客户的心思,甚至还会遇到故意刁难自己的人。可是,想想那个雨夜发生的一切,面对再大的委屈,她都咬着牙吞下去了。

期间,男友打电话给她道歉,让她别再生气,哄她搬回去住,她都没答应。不过,两人并未因此闹到分手的地步,毕竟,对于那天发生的事,双方其实都有赌气的成分。茜原谅了男友,两人继续交往着,只是男友过去对她的那份傲气似乎少了许多。

在男友家做“金丝雀”的时候,茜想起工作的事就心生恐惧,还私下跟我说:“我怕自己应对不了复杂的人际关系,怕不知道怎么处理难缠的客户……”

可真的进入了职场,她却觉得工作是一件挺开心的事,至少可以证明自己的价值,还能随意支配自己的金钱,给自己租一个不会被人赶走的“家”,更能在人与人的交往中看到从前看不到的人情冷暖。

茜的工作越来越顺利,工资也没那么微薄了。偶尔跟男友吃饭,她会大方地埋单,留下一个潇洒的身影。她依然会去男友的家做客,却不在那里留宿。有一天,她打电话跟我说,她打算按揭贷款买房子了,房子再小也是自己的家。

恰好,她家里有亲戚专门做单身公寓的房产销售,就是我们常说的1室0厅,但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面积也就30多平方米,总价也不算贵,就在地铁附近。对茜而言,这样的配置足矣。她付了最少比例的首付,还款期限定的是20年,这样平均到每个月的压力会小一些。

房子下来后,她热情地招待了我和其他几个朋友。我能感觉出,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和踏实感。是的,这是她的家了,她有权利决定这里的一切。从此以后,不管和谁在一起,只要身在这个房间里,就不会再有人对她说“滚”,她也不会再流落街头,无处可去。

男友问茜:“干吗花这个冤枉钱?地理位置不好,还得背房贷?”她调侃地说:“我嫁,或者不嫁你,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娶,或者不娶我,房子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三年前,我参加了茜的婚礼。婚宴后,她跟我说:“如果从婚姻的角度打量我和他的关系,那么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候。我们俩可以一起分享快乐,在一方情绪不好或两人状态都不好的时候,可以各自关起门来冷静处理。现在的我们,才是真正平等、相互尊重的。”

我打心眼里佩服茜,至少在处理情感的问题时,她能够从某一件事中发掘出深层次的原因,并积极努力地去扭转局势。

身为一名新时代的女性,多少人跟我讲:“不要那么辛苦,不要那么拼,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就行了。”我只是笑笑,没有反问和质疑,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唯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抑或亲眼看见过,才能彻悟。

工作是一个人安身立命、生存于世的根本,也是人生幸福的保障。无论男女,都应该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只有经济独立,灵魂才能独立。从这个角度上说,茜买的不仅仅是一间屋子,也是她的自尊和安全感。

我很喜欢那句话:“一只站在树枝上的鸟儿,从来不害怕树枝会断裂。因为它相信的从来不是树枝,而是自己的翅膀。”

爱情就像是树枝,可以给你落脚点,但你却不能因此放弃自己的翅膀。他人给予的是人情和依赖,自强独立才是内心真正的归属。

我所希望的生活,不用依靠任何人的施舍,也不用受谁的制约,喜欢的东西自己掏钱买,去旅行不用担忧透支家用;我向往的明天,有奋斗的目标,有足够的信心去掌控自己的人生。

对我来说,这才是最大的财富和安全感。

别为了避免结束,便拒绝所有的开始

你说,你不爱种花,因为害怕看见花瓣一片片地凋落。是的,为了避免一切结束,你避免了所有的开始。

看到顾城说的这句话时,她哭了。这些年,为了避免结束,她拒绝了太多的开始。

卸下伪装的面具,面对真实的自己,她不得不承认,骨子里的自己是一个极其自卑的人。

她害怕挑战未知的东西,害怕面对不熟悉的事物,害怕丢掉狭隘的自尊,害怕独自体会失败。所以,很长的时间里,她都像柔弱的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贪图着安逸,维持着那份安全感。

考大学那年,她发挥失常,成绩比平时低了四五十分。这样的结果,她并不甘心,可在面临要不要复读的问题时,她坚定地拒绝了复读。她故作轻松地对周围的人说:“没关系,读哪所大学都一样,现在找工作又不是单看毕业院校的名气。”

她这么说,旁人也便这么信了。其实,她在背地里哭了好几次,为自己的失败流泪,为自己的懦弱流泪。她实在害怕,怕复读之后,自己再次发挥失常,到那时,那骄傲的自尊该放在哪里?

18岁,她义无反顾地去了不熟悉的远方,读了一个不知名的大学,一个不喜欢的专业。填报志愿的时候,不少人都疑惑:“咦,你那么喜欢英文,为什么不读英语专业?”

她说:“英语现在已经是辅助专业了,读不读都无所谓的,学其他专业的同时,也能自学英语。”这样的解释,听起来恰到好处,可谁也不知道,她其实是害怕失败。考语言专业必须得通过口语测试,如果没通过,那么她唯一的尊严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因为害怕失败,她与心中的目的地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20岁,她再一次选择了逃避。这一次的逃避,给她的心灵留下了难以弥补的遗憾。

她喜欢上一个男孩,他性格开朗,阳光帅气,有理想,有抱负,从读大一开始就已经给自己未来的人生做规划了。每次跟他相处,她都觉得周身充满了正能量,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感染了她,让她有一种想要变得更好的渴望。

她是那么想跟他在一起,让今后的每一天都变得璀璨耀眼。可是,她不敢说出那句话,她怕!怕自己不够漂亮,配不上高大帅气的他;怕跟他站在一起时,无法够得上“般配”两个字;怕自己家境平平,无法融入他那优越的家庭。她想,等自己变得足够优秀时,或许就可以坦白自己的心声了。

《傲慢与偏见》里说:“将感情埋藏得太深有时是件坏事。如果一个女人掩饰了对自己所爱的男子的感情,她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

有时候错过一时,便错过了一世。爱情这回事,当时没有抓住,过后就只有后悔,没有谁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当她毕业后,有了光鲜体面的工作,觉得自己足够优秀时,他已经漂洋过海,在海的那一端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她嘲笑自己的懦弱和傻气,他始终都不知道她的心思,又怎么会想到与她共度余生呢?现在的她,虽然比过去优秀太多,但是输了他,赢了全世界又如何?

年岁渐长,突然有一天,她觉得自己对生活失去了热情。在过往的岁月里,她错失了太多想得到而不敢去争取的人和事,人生的轨迹与理想中的模样大相径庭,从而留下了太多的懊悔。

因为害怕,所以逃避;因为逃避,所以失去。或许,是违背心愿,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或许,是隐藏了深埋在心底的感情,错过了最爱的人;或许,是畏惧改变而得过且过,放纵了生活……待许久之后回过头看,她发现生活已经完全走样,当年出发时的起点,已经与现在不在同一条轨道上。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转变的?她竟然毫无知觉。

其实,你怕什么呢?人生中最大的痛苦,不是失败,而是没有经历自己想要经历的一切。有些事,尝试了,努力了,就算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也可以坦然地说,我真的尽力了。

吴舒欣在《拥有,其实是另一种失去》里说得好:“不要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敢去拥有,否则,你就失去了人生。同样的,不要因为拥有什么,而担心它的失去,否则,你就失去了自我。”

想想看,毛毛虫把自己裹在茧里,从沉睡到初醒,睁开眼睛,无尽的黑暗充斥着整个世界,没有明媚的阳光,没有嫩绿的树叶,看不到春华秋实,看不到碧草蓝天。蜕变的痛苦折磨着它的身体,它试着挣脱黑暗的牢笼,挣脱灵魂的枷锁。它用柔软的头,一次又一次地冲撞厚厚的蛹,一次、两次、百次、千次……在不断的尝试中,它变得强大,最终冲开丝茧,起舞翩跹。

不要因为害怕结束,就拒绝所有的开始,没有人会知道明天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想要破茧成蝶,就得勇敢尝试,每个人都是在尝试中成长的,绝无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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