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不是普通人,他是个老柳树精,也有了千年的道行。
过去,他可是个精神抖擞的老柳树精,在疏节还习惯叫他老丁的时候,在他的儿子还没有触犯天条的时候。
可悲的是,老游在此连带受罚百年,连执罚者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只有一张罚书,飘飘然从天而降。
唯一的儿子在南海看守魔界封印。媳妇也一病不起。
老丁则为了给儿子减少惩罚时间,在桃华里看守炎泉。
炎泉是魔界复苏的必用之水,可以说是魔界的血肉来源。没有炎泉的魔界,就像没有水的黄土,日久天长,风一吹便如和风之尘,这样的土是生长不了任何生命的。
“那么老丁只要跟他儿子合伙用炎泉之水复活了魔界,这样的安排岂不是最不安全吗?”叶子忍不住打断问道。
“你傻呀,你这脑子能想到的事,难道上边想不到吗?就算把封印扔进炎泉里,封印都不会有任何松动。这一点,没什么人知道。他们呀,根本就不会给欲行不轨之人任何机会。而且,偏偏摆一个这么明显的漏洞在这里,正是为了抓像你这样想法的傻子,一旦有人妄想尝试,老丁和他儿子虽隔万里,但心意相通,立马就能发现。逮个正着。“
叶子只和老丁见过几面,关于老丁的一切,都是听疏节转述的。
“可是他一个柳树精,怎么不姓柳为啥要姓丁,真是奇怪。”
“他的姓丁,哈哈,还是因为我呢。”疏节一脸得意。
“你,为啥?”叶子瞪大了眼睛等着听到精彩的情节。
“你不知道,犯天条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因人而异。可是一旦受了罚,甭管你是神通广大的妖精,还是疯了正位的神仙,除了能比凡人,活得长点,其他方面跟普通人并无二致。我遇到老丁的时候,虽然是受罚可是这老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可是太古板。虽说是钱庄的掌柜,每个月也领不了几个钱,把这钱庄打理的井井有条,账目一分不差。跟人说话也是有一说一,不瞒也不瞎说。每个月除了给媳妇治病啥也没买过。一个人要是这样过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更何况一个妖精,简直就是濡沫妖精的身份。所以呀,我就想逗逗他。你猜他儿子犯的什么天条?”
“什么?”
“竟然是在介因山打了只野兔,那介因山是什么地方,他倒是胆大,那可是正神们的专属猎场,别说妖精了,就是我这样的散仙,也不能随便去。我跟老丁打了个赌,我也去介因山开开荤,要是我也去陪他受罚了,我就跟他姓,要是没有,他就得跟我姓。后来我跟老丁吃了顿介因山的烤全羊,也依然潇洒自在。不过呢,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就精心给他挑了个最简单最上口的丁。”
“切,瞧给你得意的,打个赌,换个姓,我看他性格可没啥变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就骗他把百家姓换个遍也没用。”
“会有用的,有些人跟他讲书反而糊涂,自己悟道反而能出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