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这边没事吧。”门外传来了马通的声音,在解决掉了潜入的几名山贼之后,他便向这边找来。
待他走进房内,见到被孟羽帆踩着的这人时,他不禁惊叫出来:“杨彪?”
“马兄,你认识他?”
“是啊,最近与虎尾寨冲突不断,这位杨大当家我又怎会不认识呢。”马通回答道,说着又冲着地上的杨彪调侃道:“是吧,杨大当家,好久不见。”
“既如此,那他就交给你了。”说着,孟羽帆让开了位置。
待马通让人找来绳子将杨彪捆了个结结实实,孟羽帆忽然想起一事,又转头问杨彪:“杨彪,你堂堂虎尾寨大当家的,为何要听命于张鸿文这个纨绔公子。”
马通听到孟羽帆这没头没尾的话,疑惑地看着他。当下孟羽帆又把刚才的事跟他简单地说了一下。
“恐怕杨大当家听命的不是张鸿文,而是张鸿文的父亲,张休张将军吧?”马通倒是很快想通了个中关节。
“哼!”杨彪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哦——”马通似乎又想起什么:“怪不得你虎尾寨最近实力大增,连弓箭这种军中才能用的制式武器都搞得到,原来张休才是你的后台啊。”
“哼!既然你已猜出来了,你就该知道,得罪了张将军,你没什么好果子吃。还是乖乖地把我放了,说不定我还能在张将军面给你美言几句。”杨彪又开始硬气起来。
“放了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那么多兄弟的仇还没报呢。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杀你,因为,我要用你的头颅,祭奠我那些被你们杀死的兄弟。”说着,让手下兄弟把杨彪带下去好生看管。
“马兄,潜入的山贼可曾肃清?”
“公子,潜入的五人已经尽皆被兄弟们宰了,这里可是俺的地盘,还有谁比俺们更熟悉寨内的地形,要把那些人找出来易如反掌。幸好公子神机妙算,要不然真要被这些人在寨子内杀人放火,到时候俺们被内外夹攻,胜负还真不好说。”
“总算咱们发现得及时。”孟羽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心有余悸,要是自己再晚来一步,一旦叶瑾菡再次落入贼手,他真的没地儿吃后悔药去。
“对了,寨前的情况怎么样了?”孟羽帆又问道。
“双方人马还在那边对峙。”
“我倒有一个办法……”孟羽帆与马通一阵低语,马通不禁大喜,忙出去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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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门前,虎尾寨众人显然还不知道杨彪这边的行动已经失败,还在时不时地派出几人上前一通乱射。
“三当家的,咱们就一直这么攻也无济于事啊。”一名山贼终于忍不住向着旁边一人说道。
“放心,大当家的自有妙计。”这三当家的赫然就是那与陆丰一起混进马头寨的王桥。
见王桥如此说,众山贼也不敢再多话。
就在这时只见几颗火星从众人身后飞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嘭!——嘭!——嘭!数声巨响中,几团火光在虎尾寨众山贼中炸开来,三十多名山贼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炸得血肉横飞。
这时,在众山贼后方,只听得一声大叫:“兄弟们,给咱死去的兄弟报仇的时候到了,随我冲啊!”
这声音,正是来自听了孟羽帆的话,带着二十几个兄弟从寨后小路绕到山贼后方的马通。
小路可以从寨外通向寨内,也能从寨内通向寨外不是。
与此同时,听到寨外的爆炸声,寨门忽然大开,寨内剩余的马头寨众人由内向外杀出。
寨门前的虎尾寨山贼,受到内外夹击,顿时被包了饺子。
在又被霹雳弹收割了一波人头之后,两方人马终于开始短兵相接。
一方是声势大震,士气如虹,一方则是群龙无首,如无头苍蝇般乱蹿,再加上经过几波霹雳弹的轰炸,虎尾寨贼众在人数上已趋于劣势,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人群的一角,马通的双眼死死盯着斜前方那个身影。
“王桥你个直娘贼,还我兄弟命来。”马通大喝一声,提着一把大刀便向那个身影砍去。
听得后方动静,王桥忙举刀抵挡,只可惜论功夫,他根本比不上马通。几个回合下来,马通便瞅准一个空档,一刀刺入王桥腹中,王桥到死都没弄明白马通怎么就跑到自己后方去了。
就这样,在又被斩杀了十数人之后,虎尾寨中不知是谁率先扔了武器跪地求降,剩余的人便再无斗志,纷纷跪地乞降。
这一天下来,虎尾寨一百五六十名山贼,除了最后投降的三十几人,尽皆殒命。
而马头寨这边,只在最后混战时牺牲了五人,另有一些人受伤,其余完好无损,这胜负之比,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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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内最大的议事堂内,除了留守寨门和后山小路入口的几名寨众,马头寨众人已尽皆聚集于此。
堂内正中的桌子上,几十个牌位放于桌上。
众人神情肃穆,只见马通一个手势,两名强壮的寨众押着虎尾寨大当家杨彪从堂外进来,杨彪嘴里刚骂了几句,便被旁边一名寨众用布团将他的嘴塞了个严实。
马通点燃一对蜡烛,然后又点起三支清香,对着桌上的牌位拜了三拜,哽咽地道:“众位兄弟,大家的仇今日我马某终于报了,贼首杨彪也已被擒,今日就用这杨彪恶贼的血,祭奠诸位兄弟的在天之灵。”
说完,他猛地转身,大声道:“来人,将这杨彪拉出去千刀万剐,记住,不要让他死得太痛快。”
足足一个多时辰,杨彪才咽下最后一口气,寨中众人都已眼眶发红。
此时,已近子初时分,堂内仍被火把照得通明,马通亲自将孟羽帆请至堂内,面对众人动情地说道:“诸位兄弟,这位孟公子,不仅是我马通的救命恩人,也是大家的恩人,若无孟公子相救,我马通或许早在陆丰贼子攻我马头寨那日便已不在人世。今日,若不是孟公子的霹雳弹,我们五十多名兄弟怕是不仅报不了仇,很可能都没法活着站在这里。”
说着,马通忽然单膝跪倒在孟羽帆面前:“公子大恩大德,我马头寨上下铭感五内,我马通和诸位兄弟的命是公子给的,今后,只要公子吩咐,我马头寨众人刀山火海,任凭驱策。”
说完,堂内众人也尽皆单膝下跪:“刀山火海,任凭驱策!”
这些绿林汉子,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却句句真诚,孟羽帆不禁也大受感动,忙将马通扶起,并拱手说道:“各位兄弟快快请起,区区举手之劳,怎敢受诸位大礼,何况诸位不也帮我成功救下了叶家小姐不是。”
众人也不扭捏,纷纷站起身来,只是憨笑。
孟羽帆想了想又说道:“诸位都是穷苦出身,孟某只是希望各位能不忘初心,勿要抢掠平民百姓。”
“公子放心,这些我们都省得,虽说咱们落草为寇,却是从没做过一件骚扰百姓之事。”马通拍着胸脯道。
孟羽帆忽又想到了什么,便向马通问道:“马兄,你们只抢贪官污吏,不过往往这些人也防范森严,不知各位可还有其他生计?”
马通挠挠头,尴尬地说道:“不瞒公子,抢那些过路的贪官污吏成功的也确实不多,所以,我们也自己种些粮食,以维持温饱。”
“马兄,其实在下现在刚要开些产业,需要可靠的人手,不知诸位可有兴趣加入。”孟羽帆也是在刚刚才突然想到的,接下去他想把水泥和玻璃弄出来,这些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他需要保持技术不被外泄,这马头寨众人倒是较好的人选。
而且,这马头寨所在的山谷,地势隐蔽,易守难攻,也是块发展产业的好地方。
其实,除了这些,他还有另一层打算。从杨彪口中得知幕后主使乃是泉州将军张休之子,他知道要与之对抗,光靠自己一人之力是不行的。
虽说自己的武功不俗,想要自保完全没问题,可是自己身边的人呢,自己的家人、罗氏姐妹、叶瑾菡甚至叶家上下,这些自己在乎的人,光靠自己一人之力是保护不过来的,所以他需要自己的队伍。
而且,他从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现在这大康朝已是风雨飘摇,各地义民起事此起彼伏,虽说自己所在的泉州这边表面看起来还算平静,但平静的北后,怕也是暗流涌动。
别的不说,光是那泉州将军暗中扶持山贼,怕是动机就不单纯。
“公子,我等落草为寇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公子若有用得着我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
“好!有诸位兄弟这句话,我孟羽帆别的不敢保证,让诸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还是做得到的,到时候,若是可能,便让诸位兄弟都娶上一房漂漂亮亮的媳妇。”
“哈哈哈哈!”众人不禁一阵哄笑,气氛也随之活跃起来。
然后,孟羽帆又跟马通提起了那三十几个俘虏的事,他希望马通能留下他们性命,毕竟他们之前作恶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把他们留下,一来可以增加劳动力;二来,如今把杨彪宰了,难保不会引得那泉州将军忌惮,引兵来攻,把这三十人改造好了,也能增强马头寨的实力。
马通如今对孟羽帆是言听计从,当即一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