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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离殇

白天在这样静谧的空间里转瞬便逝,日头在天上转过一个穹隆半圆,隐入西边。一切似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墨神医和云萝也不再如之前一般轮流看护,人人都感知到了这细微变化对应的某种可怕结果,没有人问。

承泰四年二月十二,微风,初升太阳北斜两度角,月亮未降,紫微星居于两者正中,如牵线三角连成命盘,一珠散而满盘翻。

是夜,穆风强撑着精神将沐雪劝上床睡觉。

从他病倒至今,大半个月过去,沐雪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或许是他这几日的状况有所好转,又或许是轻抚在她背上的力道令人安心,沐雪躺下没多久便陷入深眠。

到了凌晨,天际开始泛出青蓝,窗外树影不再完全融入黑暗,穆风突然有强烈的走动的欲望,并且发现自己的精神也能支撑。为了避免打扰枕边人,他小心地侧了下身子,发现比平日灵活许多,屏风旁烛台上的烛火燃了大半,此刻正兢兢业业守着这一方静谧天地,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里有了某种隐秘的明确的牵引。侧头注视了沐雪好一会,他强迫自己从这人世的眷恋中剥离开,撑起难得灵便的身子蹑手蹑脚起身,从床尾处越过她下了床。

书房里掌起了灯,西厢各房陆陆续续也都掌起了灯,除了两个孩子,其他人都披衣起床,但谁也没动。

穆风在书房待了很久。

旁边房间里竖耳听动静的二叔早先听出只他一人在书房,终究不放心上前查看,轻推开书房门,只见他正坐在桌前写字,猜到什么,也不多言,只道“有任何事招呼一声”便退了出去。

穆风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封进信封,用镇纸仔细压好,走出书房。

门外候着的二叔,前方廊外倚柱站着的沈逸舟,松了口气。

穆风出门见这两人神态,百感莫言!这是他短暂一生不可多求的财富,区区数年,人世间风霜刀剑都挨过,冷暖苦寒亦如数品尝,少年风发得知友,家道中落感亲睦,末路之际逢爱侣,实在不能奢求更多。

廊柱一侧早被安放好座椅,二叔将穆风扶过去坐下,顺便将身后的厅门关上,沈逸舟则把椅背上搭着的厚毯给他盖上,三人对着外面藏青的夜空安静了很久。

凉风吹得站着的人不自觉寒战,很静的风声中,沈逸舟突然开口:“穆风,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种方法,需要转换你体内全部的血液,甚至改变你的筋骨相貌,你可愿意一试?”

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不是风险极高,就是挑战原则底线,因此穆风并没有因这个方法升起多高的期望,他很平静地问了句:“有几成胜算?”

“尚未尝试,这是云医女新研得的法子,墨神医没有表态。”

“可还需别的代价?”

“不确定……她会带你去云梦泽,用制毒的法子以毒攻毒,只是结果谁都无法预料。”

穆风略微思索片刻,转头问一旁的二叔:“二叔,你如何看?”

穆林自是早在云萝提出方案时就有所了解,沈逸舟刚刚的说法笼统模糊,云萝早上说的则更详细,譬如:淘换骨血筋骨的法子过于可怖凶险,万幸成功的话,一身筋骨重塑,脆而易折、终身以药煨养,不事辛劳;若是稍有不慎,则会引发多毒冗杂爆体而亡;最糟糕的情况是,中毒者会失去意识,完全沦为被实验的毒人,终日锁在云梦泽的毒谷中……任何一种,都是对穆风更重的伤害,如此骄傲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变成任人操控的毒俑呢?

“二叔的意见就是听你的。”

穆风如此聪明,很容易就听出这句话后隐含的纠结挣扎,能让多年战场走过来的大将军都犹豫挣扎的原因,自然是他也不赞同的,他抬头看向西南方,藏青色天穹有转亮的趋势,或明或暗的星星闪烁不休,看着看着,一颗流星乍然划落西南角,穆风突然很轻地笑了:“其实,我们都知道,万物更迭是自然规律,有时候,生死的意义并不绝对,我们之所以执念,不愿让该离开的逝去,只是因为个人的渺小和狭隘而已,对吗?”

这句话的含义,在场的两人都听明白了。

很快他们就发现穆风的状态急转直下,人虽还是笑着,精气神却仿佛瞬间被抽走大半,挺直的背脊卸了力,头也向椅背靠去,二叔忙俯下身子问他:“可是不舒服?要回房吗?”

“不用,我想等等日出。”

一旁的沈逸舟听这气声中的明察,心下一颤,他虽有过最坏的设想,但当那一刻真正有预兆地降临时,谁都不可能做好准备。

穆风仿佛有种超脱世俗的先知与坦然,他甚至预料到沈逸舟会慌不择路去寻墨神医,没等他挪开步子就已经先攥住他一侧衣角,笑着轻声道:“她醒了……”

被止住脚步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背后隔着一层门板响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来人步履焦急,隐约能听见混杂在脚步间隙的厚重喘息声。果然很快,沐雪刻意放低的步从书房处折返,拉开了厅门。

在听到身后动静时,两人就知道“她”指的是谁了,而刚刚隐在暗夜风里的对话,已有答案,这是属于他们男人的选择和决定,不论出于何种原因,没人会去问一个女人的想法,因此在沐雪推门而出前,站着的两人已迅速返回各自房间。

沐雪开门见到的,就是半躺靠在座椅上的背影。她的心在疯狂的跳动下一点点返回原位,天知道刚刚那场梦是多么真实得令她恐惧,满头大汗恢复意识前的第一反应,就是摸身侧位置,触手冰凉惊得她瞬间清醒,而后不顾一切冲出来……

“沐雪?”

“……嗯。”沐雪试图给他回应,连续张了几次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想说的话全被堵在喉咙口,挣扎着挤出破碎的“嗯”字。

穆风虽听出她声音中的异样,却没有回头,只用搭在左侧扶手的手朝她招了招,示意她走近。这一瞬间,他似乎获得了有生以来最无负担的清闲,他感觉自己从身到心都充盈着从未有过的松快清爽,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波谲云诡、沉疴难起都远离了他,他想做的事情也变得如此简单,只要身后的这个女孩子,安静陪在他身边,最好牵着他的手,陪他等一个寻常日子里的寻常日出罢了。

沐雪不等他招呼已经靠近,在他左侧蹲下,握住他那只悬空的手,将惊吓后微微泛白的脸靠上去,闭上眼,似乎想攥住梦境中那抹消失不见的身影,她紧紧攥住他的五指,暗自平复紊乱心绪,等呼吸终于平稳,才转头看向靠着的人。

那是怎样一双眸子呢?

笑着的、温柔的、怜爱的、深情的、不舍的、欣慰的……年前他刚恢复视力时,也曾这样专注的看过她,在烛火温暖的静谧的晚上,或者温存后有暖阳的早晨,那时候,她看着这样的目光,为里面流露出的生机勃勃的感情羞赧心悸,而此刻,明明是一样的眸子,情感同样丰富,却让她不由想起风过冰封的湖面,足够的平,足够的静,足够的冷。这冷不是冷漠寒凉,是看透世俗知晓生命尽头在何方的淡然平静。

穆风彻底窝进微斜的椅背中,翻转手心,用掌心抚触沐雪一侧脸颊,引她至身前,靠在自己膝上更舒服的位置,拇指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凝视半晌,问道:“可是做梦了?”

“嗯。梦见找不见你,我就醒了。”

“害怕?”

“……嗯。”

“别怕。”

“……夫君,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什么?她原本不想哭,尤其不想在他面前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像这好不容易以为好转的生活,抵不住命运的无情之手一样。剩下的话,她再没有说出口,因强忍眼泪和哭腔,导致她整个人剧烈咳嗽起来,她将脸埋进穆风的月白长衫里,好半晌才安静下来。

“沐雪,岳父岳母可说过你善哭?”

“嗯,说过的,我惯常这样,所以你不可以嫌我。”

“不会。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七岁的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那时实在没有注意,但料想也是极好看的!沐雪,我很遗憾,在你最需要帮助陪伴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我知道,岳父岳母对你的爱我永远都不可能也不会取代,但我相信,这世上的爱并不会随着死亡消失,譬如他们,譬如祖母,譬如我,你……相信吗?”

“夫君……”

“别怕,等日头出来,一切都是新的,都是好的。祖母以前同我说过,昼夜交替,星辰隐现,皆为自然规律,只要坚持相信夜晚的星星不会坠落,白天也能在群星环绕下安然度过。”

沐雪虽然活的年岁不久,但生离死别着实经历不少,什么样的情景说的什么话,那颗被淬炼得敏感易伤的心早能辨出。可能辨别不代表能坦然接受,甚至能做出得体的反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脸转到穆风看不见的角度,但又不愿远离躲避,因此,这一晚,她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不论是濡湿衣衫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抽泣还是肌肉痉挛的颤抖,都尽数落入穆风眼中……

沐雪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浑身错骨般的酸疼,她完全忘记自己是如何睡过去的,睡梦中,一侧耳际似乎总有清浅的叹息,随即她脑中警铃大作!她还记得自己在陪穆风等日出,可是现在窗外的太阳斜角显示傍晚了,她突地坐起身,就在要下床的时候,被刚进房门的穆芷止住了。

穆芷手里正端着汤药,急忙稳住托盘疾步过来:“嫂嫂,快别动!你现在的身子不宜走动。”

沐雪刚醒,正想找人问问情况:“阿芷来得正好,你哥哥呢?我怎么会在床上?”

“墨神医说,你太累了,所以多休息了一会。”穆芷选择性地跳过前一个问题。

“多休息了一会?现在是几时了?你哥哥呢?”

“申时末了。嫂嫂,你先躺好,墨神医说了,要先将这药喝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才会好。”

“阿芷,你哥哥呢?”沐雪大半的注意力都在穆芷闪烁其词的回避上,她心慌极了,一副准备下床自己去找的姿态,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就这样定在了床边,几乎发颤地抬头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孩子?”

穆芷强抑住眼眶的酸涩,将怔愣在床边的人扶回床上,仔细盖好被子,这才端来一旁的药碗,抬起头时,嘴角刚刚比哭好不到哪儿去的笑容终于自然了些:“是的,嫂嫂,你肚子里有宝宝了!墨神医亲自把的脉。”

“真的?”

“嗯。”

沐雪二话不说接过药碗,三两口喝完问道:“你哥哥呢?他知道吗?你们有没有告诉他?”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刚圆房那阵,夜深人静时她也偷偷幻想过有一个孩子,可那时穆风身体尚不算痊愈,她也就没有跟他说过,以至于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完全忘了自己刚刚的猜测,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分享。只是,她满腔的喜悦,在穆芷无言的隐痛表情中得到了某种可怕的反馈!她苍白了脸,问道:“你哥哥呢?”

“嫂嫂,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热粥。”穆芷没有办法应付这种接二连三的追问,只能落荒而逃。

很快,二婶就端着暖粥过来了,显见着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沐雪刚刚没来得及止住穆芷,这会儿见到长辈,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二婶……”

徐凝赶紧过去坐下,将粥放在一旁,倾身抱住沐雪,拍抚她后背温声道:“好孩子,不哭不哭,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可不能想哭就哭。”

“二婶,夫君他……去哪儿了?”

“雪儿,你先答应我要坚持住,墨神医说你胎象不稳,情绪一定不能大起伏。”

涉及到孩子,沐雪勉强分了点心力,退开二婶的怀抱,哽咽着点了点头,用极微弱又极强烈的希冀眼神看过去。

徐凝犹豫了很久,才终于开口:“雪儿,你这一觉,睡了两天。”

“两天?”沐雪不可置信,她刚刚醒来,以为自己只是错过了一场日出。

“嗯,是风儿请墨神医帮你睡着的。那天天快亮时,他见你睡得不安稳,担心日头惊醒你,便让你二叔和一旁早起的墨神医将你送进房,给你施了安神的针。”

“那他呢?”

“他……他在日出时分,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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