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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沉沦

“走出玄關沒幾步,就聽到大門上鎖的聲音。“

“聽到那個聲音的瞬間,我領悟到自己在對方眼裡有多少份量。“

“自然而然,我咬緊了牙關。“

“無法自主的,越咬越用力。“

“充滿自信的向對方挑戰,結果慘敗。“

“不對,對方在論及輸贏之前退出了。“

“還說這場勝負毫無意義。“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做出那種事?“

“離開天見家越遠,昏暗但又激烈的感情就越是折磨我。“

“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好像光憑這個感情,就能消滅世界一樣。“

“「咕······!」“

“猛然的,我使盡全力打在眼前的水泥牆上。“

“徹骨的痛楚之後,水泥粗糙的表面緊緊壓在肉上磨擦著。“

“好痛。“

“但我不在意──“

“天見修。“

“那個隨便踐踏汐音感情的男人。“

“盡說些不相關的話來推託,就跟所有男生一樣的不正經。“

“閉上眼睛,昨天的對話清楚浮現在眼前。“

“我從來不曾覺得,汐音的溫柔竟然會變得那麼礙事。“

“要不是汐音,我當時就趁勢打個他幾巴掌。“

“就算被他救了一命──就算是被他救了一命······我的想法還是不會改變。“

“又沒有人規定被討厭的人救到之後就得開始對他改觀?“

“可是······“

“「······唉。」“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偏偏他是魔術師?“

“而且還跟我一樣是使用現代魔術······“

“「天見完爾的孫子······是吧?」“

“腦的處理速度,跟不上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

“頭好痛。“

“擺在眼前的所有事實,都是我最討厭的事。“

“還有,那最沈重那一點。“

“我輸了。“

“輸給禁書目錄聖省的使徒──也輸給跟自己一樣的現代魔術師──“

“軟弱的自己。“

“什麼都做不到的自己。“

“身為現代魔術師敗北的自己。“

“就好像存在意義完全被粉碎一樣,心裡好不安。“

“拼命想找回自信,拿出所有的自尊向他挑戰。“

“但人家卻連爪牙都沒有展露出來······“

“結果都是我自己一個人自作多情。“

“我想做的是什麼?“

“我真正想要的······“

“「······」“

“我不認為自己有錯。“

“我所度過的時間對我來說都是正確的選擇。“

“只要我覺得正確,選擇正確,就一定會實現。“

“我也一直為此付出努力。“

“──應該是這樣才對。“

“「······為什麼!?」“

“毆打著路旁的電線桿。“

“響起鈍鈍的聲音,但已經不再會痛。“

“有痛的感覺,但大腦已經不再將痛當作痛。“

“「······」“

“「不行,不要去想······」“

“這樣想不會有任何結論,只是浪費時間。“

“就像我所有的努力一樣──“

“「不對······」“

“······不要。“

“絕對,不是這樣······“

“「才沒有那種事······」“

“好痛苦。“

“差點就陷入自己所有一切都消失的錯覺。“

“好不安,不知何時會掉進莫名其妙的無底洞──眼淚──“

“「紅野澪振作起來!」“

“還沒有結束。“

“一切才剛開始而已。“

“我才不會讓事情沒有得到解決就直接結束。“

“「我、不能逃跑!」“

“不可以放棄。“

“面對是唯一的選擇。“

“如果努力可以解決,那就要全力以赴。“

“「我絕對,不要逃跑。」“

“───咬緊的臼齒,發出了沒有人聽得到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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