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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虹河

我走在街上,此时的我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穿着就像一个流浪汉一样。我放下我那仅有的自尊心“先生,求您给点吃的吧”只为了生存下去。

乞讨没有什么收获,我看见街口有个垃圾桶,我顶着饥饿去恶臭的垃圾桶里找些吃的。找些吃的和穿的。

吃,吃别人吃剩不要的,穿,穿别人穿不下的,破烂的衣服。有时候就是那样,人需要这些生活的打击。

我在干什么?我究竟在干什么?这是人能干的东西吗?我看着不远处的垃圾桶,哪儿也有一个流浪汉,他从垃圾桶里面找到了别人吃剩的派。打开一看,哟,好家伙,食物还有一半之多。流浪汉抱住食物,跑到附近的小巷里面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流浪汉进去没多久,躲在暗处观察的流浪汉们,跟着那个流浪汉进了小巷。只听里面一阵惨叫,跟着进去的流浪汉们拿到了想要的食物。那个找到食物的流浪汉,伤痕累累的走了出来,他愣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疯了一样跑向马路,跑的越来越快。

嘭~刚跑到马路土的流浪汉就被开来的车撞飞了,倒在不远处的地上,流了不少血。车主慌张的走了下来,看是个流浪汉,脸上的慌张少了一点,车主四处张望,最后看了看躺看地上生死不明的流浪汉。车主回到了车里面,继续驾车向前方走了。

周围的路人也不认为然,这不过是一个流浪汉而已,没有亲人,没有父母没有朋发,死了也就死了。大家都知道,这个流浪汉是故意的。专门清理尸体的车来到了这里,我有点好奇,走近了些

“唉,又一具尸体……酬斓(choulan)你看他没死。”坐在副驶位正微胖的男子走了下来,看了下说

酬斓从车上拿出一把斧头,血溅到了他们的身上,我忍看胃里的不舒服,离开了现场。

我拿出一本书来,这本书是《鲁滨孙漂流记》,我看看书的封面,我忽然觉得自己也能像鲁滨孙那样生活。但是我有那个能力吗?我经常自问自己是不是太过无能,要是当初……真可笑,我也只想这样想想了,做一个我无法排斥,无法拒绝的白日梦。

我来到废弃的大桥上,下面是一条汹涌的河,我把书扔了下去……我呆呆的坐在这里,坐在这里……

“我能坐在这里吗?”

我回过头,这是一位身穿西服的男子,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帅气“请便”“你也是来跳河的吗?”那男子说

跳河?到不失为是一种选择。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来生转世一说,我只知道,跳下去,没了就是没了,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有来生,那也不是自己了,“我……不知道”

男子坐在我身边,我才看清,这是位英俊的小伙子,眉清目秀的。“你为什么要跳河?”我问道。

“大概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想不开吧,我挺惊讶的,没想到还有流浪汉会来这里”男子说

“为什么想不开?你看你,穿得好,吃得好,又有妻子和父母。要是你跳河死了,他们怎么办?”我低着头说

“不,都没了,我亲人都死了,他们都死了。男子哭了起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抱歉”。我也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不没关系,你要是也跳河,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跳下去,男子站了起来“对了,有名字的吧?我叫翰牧”

我握住他伸出了的手,“我没有名字,但是你可以叫我‘R'”,一起么?

一……二……三……

我跳了下去,那陌生的失重感充满了全身,我微笑着看着他,真好,这个世界,或许还没有那么槽糕。

噗通……

“哦!先生你没事吧?”

翰牧看着“救命恩人”,他哆嗦着“你为什么要救我……”

“什么?先生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救我不救他?”翰牧跪在地上,生气的说着。

“我不明白,你旁边哪儿有人?”

翰牧哑口无言,他站着桥上,望着下面的河,他没有勇气跳下去了。

“先生冷静点,别想不开。”

翰牧看着他,眼泪流了出来……

我像那些溺水的人一样挣扎,我不知道我被冲到了哪里。我浑身酸痛,手脚感到冰冷。胸口沉闷的很,喘不过气来。脑袋浑浑噩噩的,来不及思考,脑袋疼的我不想去思考。

当我清醒了点时,我发现自己正在抱着一根木头。此时的我正漂流在海上,一望无际的大海。我尝试去动我的四肢,我感觉不到我的手和脚。脑袋还是疼的很,脑袋晕晕的,来不及多思考很快我便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冲上了岸边。

现在已经天黑了,我借着月光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爬上了一棵树杈上。我可不能大晚上的在下面睡过去,再不济也要睡在树上。我找了一个舒服点的地方,我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的身体不太妙,浑身都感到热和冷,一时冷一时热的。我知道我发烧了,我也使不上劲来。

我找了个地方晒了会太阳,舒服了一点。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四肢慢慢温暖起来,但是头还是觉得疼痛,并且口很渴,再这样下去会脱水的。但是至少比刚才好多了,至少脑袋没有那么的疼痛了。

现在仔细一看,岸边还是有很多垃圾的,碎裂的塑料杯,布等等。我找了个完整的杯子,我还找到了一个完整的铁桶。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冲上来的,我把杯子扔进铁桶里面。我把目前又用的东西都扔到了里面。

取火是个问题,要如何生火呢?

你?嘿!你在做梦呐!

什么?做梦?我在做梦?哦!我的天……我从睡梦中惊醒,还是原来的地方,我始终没有动过。天杀的,这太难受了。头疼的很,感觉浑浑噩噩的。

等等……我看了看周围,这鸟不生蛋的荒芜地方怎么会有……不对……我应该是错觉了。应该是,不可能会有人类的声音的。

乌鸦从头上飞过,想通了之后,我还是觉得很困。我爬上了树,找了个舒服点的树杈倚着,然后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梦见我周围都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然后地上长出了很多黑色的藤蔓,以及黑暗中那张脸。

等等……母亲?黑暗中的那张脸,正好是R的母亲的样子。

“哦?行了吗?要喝来杯茶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围亮的范围广了一点,至少伸手看得见五指了。

我细细的看了下,老虎的身体,长着一对翅膀,羊的蹄子,若有若无的黑色兔绒短尾巴,头上那对麋(mi)鹿角在我看来很显眼。这是什么动物?

“哦?孩子你怎么了?”它看到我看它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拿出一面镜子看了看,它的尾巴时不时动一下,我忽然觉得这家伙有点可爱。

“嘿,这又是什么新奇的打扮吗?饶了我吧,我不喜欢兔尾巴。”它摸了摸自己的毛绒尾巴,嘴上说着不喜欢,但是看它那个开心的表情。应该很喜欢的吧?

它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向了黑暗,“哎呀,真的是年纪大了,不好意思,再稍微等等,桌子马上就来。”它拿出一张茶台桌,放到我的面前“真的不好意思,没凳子怎么坐呢?”我从后面听到了物体被拖动的声音,接着一张凳子便出现在我的后面。

“请坐”我点点头……“谢谢”

“这是你的母亲吗?我怎么感觉更像你的姐姐呢?”它倒了一杯茶给我,我捧着这杯茶,茶水很烫,有点苦涩。但是却格外的好喝,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围绕在味蕾之中。

它倒了第二杯给我,苦涩的味道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花香,有点甜甜的,下一口又感觉有点咸咸的。

它看我喝完了第二杯,给我倒了第三杯的茶,我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但却不愿再喝了。

“怎么?我这茶水不好喝吗?”它轻轻的抿了一口,见我没有回答,它倒也不急,自顾自的喝茶,就这么等着我的答案。我觉得不说话又好像对他人不太礼貌。“那个……”

“还来一杯吗?”它给我倒了一杯茶,但是我的茶是满的,茶水自然就溢了出来。“哦……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我马上收拾好,先生。”不过它却没有动,它笑了笑,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之后,就坐在那里看着我。

“我的母亲从小对我就很温柔,虽然我们家不富裕,但也能勉强填饱肚子。我们纳绥(nasui)做工作本来就不容易,再加上我的母亲还有养我,这让她生活就更难了。兼打两三份工作才能勉强住的上,吃得饱。但是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是个铁人也撑不住的,六个月后,我的母亲因为劳累过度,猝死了。我的母亲从来没有抱怨过,总是笑者跟我说‘没关系的,不要恨他们什么的,我们只不过是在还债而已,母亲会连同你那份一起还的。’这样的傻话”

我顿了顿继续说“我一直在听她的话,我没来没有恨过尤尔人,尽管他们对我是那样的残忍。没有人愿意雇我,我找不到工作,慢慢的,我交不起房租,开始在外流浪。我都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养的起我的,这里是那么的毒辣。我们就活像寄生虫一样惹人讨厌。”我抹了抹眼泪

“我只是在讨厌自己,没有能力照顾母亲,母亲死的时候甚至不过二十五岁。本来抛弃我一个人,在当初丢到大桥底下,我母亲或许也就不用那么的辛苦了。”我哽咽道

“但是它并没有那么做不是么?因为它是那么的爱你,爱你胜过爱自己。”它笑了笑,笑的很慈祥,有那么一瞬间,让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没有死,她还在我的面前不是么?看呐,她笑的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温柔。

“抱歉”我松开了手,脸有点红。

它没有出声,似乎在等待些什么。我明白它想问什么,我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从我记事开始,我都没有真正看见过我的父亲,只是听母亲提起过。只知道自己是一个纳绥人”

“孩子,我很抱歉听到这些。我想您的母亲真的很爱您。”它抿了口茶

我托着腮,看着远方的黑暗,我忽然想起了以前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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