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出了门，屋外的月光洁亮，点点不甚显眼的星子悬布。
“明日该是大晴天”
马厩里头正有6匹马绕着拴马转在嚼着干草，已经将这院子塞得满了。似乎也就押运的这道人在里头了。东边确有口井，水有些深，周围没有打水的桶。方知攀在井口，自己印在月亮上，月亮就幻灭了只剩一团黑影。
另一团黑影从侧面凑近，与自己的影子融为模糊的一团，方知猛地抬头。
后头那人敏捷的向后一撤，躲得快
“你还活着呢”方知极为高兴地在余子白身上探着，肌骨健全。
“离远些”余子白推开了方知，手上提的木桶扔了过去，“会不会说话？”
“难怪都说王—”，方知在余子白的眼神中咽下了后话，补充道“龟丞相命长”
“快去、快去”余子白不耐烦指示着，“给打点水，我洗洗”
方知打了水提着桶，“你洗哪儿？”
余子白解开了腰带，攥着手里，一言不发直盯着眼前的泥人，两人对视了半刻，余子白看着她直愣愣的眼睛叹气，“进去”
他看着方知转身走了才解开衣裳，身上已不见显眼的伤痕。拎着水桶浇头淋着，一层泥垢顺着水流积在地上，形成一滩小泥坑。
余子白洗净了脸，抹开水，一抬眼就瞧见那丫头又站在了眼前。
“怎么又出来了？”
“老武要喝水，忘记带进去了”方知眼睛在他身上打着转
余子白也不顾她了，背过身去，“拿去吧”
“哦”方知若有所思，端着半桶水又回了屋子去。
“老武，水来了”
老武头脸栽倒在水桶里头，咕嘟咕嘟的老牛般汲水。
方知蹲在墙角想着余子白
“回来了他？”老武就着剩下的水，涮了涮那把打结的胡子，拾掇的半天不见效果便作罢了。
“嗯”
老武瞧着方知安静异常，“他看起来可不是普通人”
方知诧异“你还是觉得他是人？”
老武面墙躺了下去“他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方知愣怔的坐着
“喝完了没有”外头余子白的吼叫飘进来，“桶给我拿回来”
方知一拍脑袋想起来他还在外头等着水，忙提着桶颠颠的跑出去。
“来了来了”方知忙去提了桶水“给”
余子白披上了层里衣站在那里，身上瘦削，“给我冲冲发吧”
方知站在了井衔上，“低下点”
余子白倒也配合的低着头，方知费劲的提起一桶水，照着头一倾而尽。
余子白连退几步，甩开水淋淋的发抬头盯着方知，“你是想给我把头一起冲走吗”
方知咧着嘴干笑，“我小心”
“温柔点”余子白走近，再次低下了头，
“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