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一颗颗擎天巨树矗立,郁郁葱葱的树冠将大量的阳光抵挡,地面上泥地凹凸不平,一个个猛兽行走而过留下的脚印,在雨水的增添下形成了一个个水坑,花草上挂着一滴滴晶莹的露珠,似乎只要轻轻一吹,那露珠便会融入地面上的水坑。
步入森林,犹如跳进一片碧绿海洋,阵阵微风,伴随着股股植物的清香。身在林中,花草树木的枝叶挡住了前面去路的景象,似乎望无边际般无穷无尽。
就在这样的坏境之中,几颗相邻的巨树上枝条相互交错,枝条上一间人为的小木屋如同一片灰白中的一笔黑墨,隐藏其中却格格不入。
木屋内布置简单,一张桌子位居中央,左右两边各自摆放着一张圆柱形木凳,桌子后是一个木制的架子,一卷卷卷轴整齐排放在上,两张小床横躺在木屋两旁,仅此而已。
一个约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正静坐在木凳之上,少年一身黑衣却有几分破损,脸庞光洁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两道浓密的眉毛斜挂在眼上,那乌黑深邃的眼眸正炯炯有神地看着手中那一卷木黄色的卷轴,仔细地阅读着。
“长风,老爹打猎回来了,快点下来。”一道粗鲁的声音突然响起。
正聚精会神的长风似乎是太过于专心,以至于被着突然的叫喊吓了一跳,头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眼眸微微睁大,没一会就恢复过来,嘴角微微笑道:“老爹你不用每次都这样大喊大叫的吧。”
树下一个披着兽皮的男子,肩上倒挂着一只似狼般的死兽,身上所有皮毛早已被去光,男子左右晃了晃头说道:”叫你吃东西你还嫌弃了是吧,行,我自己吃。“说完,男子便将肩上的死兽一甩,手中不知为何就出现一股火焰,手一推,就利用枯木生起了一个火堆,烤起了肉来。
“等等,我来了。”长风立马放下手中卷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木屋外,沿着树干几个跃身便落到地面,蹲在兽皮男子旁静静地观看起来。想不到一个看似书生般的少年却有如此灵活的身手。
兽皮男子将狼肉足足烤制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狼肉表面已经被烤得通通红,更有一些表皮已经被烤黑,滋滋滋的声响,那是脂肪正燃烧所发出的声音,香味早以弥漫四周。奇怪的是在这森林之中竟没有一只野兽训着香味跑来觅食,或许是不喜欢吃熟肉吧。
静静蹲在一旁的长风鼻子抽动了几下,又咽了几次唾沫,看来是抵挡不住这烤肉的香气袭击了。
看着长风一副馋样,兽皮男子咧嘴一笑,似有几分看不起。右手竟然完全不惧火焰的高温,直接穿过火堆将一只兽腿徒手撕下,递给了长风。
接过肉腿,长风忍不住就啃吃了起来,一副饿狼吞食般狂野,油脂沾的满脸都是,满足之余也不忘感谢地说道:“还是老爹好,跟着老爹有肉吃。”一句话没说完,又吃了起来。
兽皮男子也拿起一大块肉吃了起来,撇了一眼长风说道:“得了吧你,谁给你肉吃谁就是爹吧,你个兔崽子我还不知道你?”
“诶老爹,你可不能污蔑我啊,更何况这么多年了除了老爹,我还见过谁?谁会给我肉吃呢对不对。”长风一本正经地说道,眼眸瞟了一眼老爹,又道:“不过也有这个可能。”
“哎呀!痛!”
老爹不管自己那沾满油脂的大手,一掌拍在长风头上,说道:“你小子嘴皮子功夫怎么就这么厉害,修炼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长风揉了揉头,吧唧着嘴说道:“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修炼去了?好吧,你说是修炼容易还是练嘴皮子功夫容易?”
“我看你是那些破卷轴看多了,我可跟你说啊,你要是这个月不给我下功夫突破到元武境,我就把那些破卷轴全给你烧咯。”老爹有点恨子不成器道。
长风略带微恐,“别,我就这么点兴趣爱好,如果这你也夺去,那我活着也是无趣,诶,话又说回来了,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啊?”
听闻,老爹抬头望了望天空,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好好修炼吧,外面的世界不简单,等你足够强大,我也将不会在限制你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无迹,一会,各自安静吃起了烤肉来。
突然,老爹耳朵微微蠕动,眼眸微微外凸,观望四周警惕道:“谁?出来,既然来了就别藏头露尾的。”
“怎么了老爹?”长风看老爹突然警惕起来,疑问道。
“有人!“老爹道,眼眸不断巡视着四周。
安静的森林突然响起了阵阵沙沙声,只见离火堆不远处的一处密林树叶悉悉嗦嗦地抖动着,一道人影从树叶中漫步走出,低沉的声音说道:“哼,还真是瞒不过师兄你,不过这才十几年没见,难道师兄您连我的气息都遗忘了吗?”
长风两人随之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黑袍裹附着的男子正向着他们慢慢靠近,黑袍上三道剑纹,脸上一道刀疤显得格外吸引目光。
当看清男子面容,记忆似乎在老爹脑海中一一浮现,说道:“你来做什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兄吗?”
黑袍男子阴霾的脸上现出一抹冷笑,道:“我们师兄弟十几年不曾一见,难道不该叙叙旧吗?”
“叙旧?别说这些没用的,说出你的目的吧!”老爹冷哼一声,道。
“还是这个脾性!”黑袍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十几年前遗失的府主令,我想就藏在师兄你身上吧!”
“什么府主令,我不知道,我想你是找错人了,我没有,你可以走了。”老爹说道。
”我苦苦搜寻府主令十余载,凡是有可疑之人都找过,可惜啊,现在就剩你一个了,既然你不愿意自己交出来,那就别怪师弟我不顾同门情谊了。“黑袍男子手握背后剑柄,说道。
老爹没有说话,他已经知道,既然这黑袍男子断定这府主令就在自己身上,那么这一战已经就在所难免,所以在多说什么也不过是废话,他已经暗地里蓄力,准备迎接黑袍男子的攻击。
两人并没有立即动手,但那两人的眼神早以交织在一起,狠狠地盯着对方,气势从无到有也不过一瞬之间,如针尖对麦芒。
而一旁的长风则早已被两人的气势所吓怕,不知所措地躲到一颗巨树之后,注视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