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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红杏出墙

只见屋里有一张粉黄色的大床,旁边点着一盏灯,照亮了整个房间,可以清楚看到床头墙面上画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窗边不远处,有一个碧绿色的香台,上面点着一炷香,杨栩之都可以闻到淡淡的檀香味。床前散乱地丢着一些衣服,既有男子的青衫,也有女子的花裙。可以看到床上有一男一女,两人调情嬉戏不断。

杨栩之看得面红耳赤,转过头去,但两人调情之声依然不绝于耳,杨栩之也大致听出点门道来。那女子是帮主夫人李菁菁,男子正是驻守的飞鹰使者莫天全。这几天帮主上官云飞不在,李菁菁邀约莫天全前来偷情。听两人口气,这样的情形已经是家常便饭。

突然间,杨栩之眼角一黑,原来是那男的吹灭了灯。床上一阵窸窸窣窣之声,杨栩之实在听不下去了,飘然离去。

第二天的傍晚时分,梵羽佳听完杨栩之简短的描述,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这个帮主夫人不简单呀。”

“我听说莫天全是上官云飞的大弟子,武功在八个飞鹰使者中居首,统率力也不错。上官云飞对他信任有加,将四大绿叶堂都交于他负责,莫天全俨然就是飞鹰帮的大内总管,他在飞鹰帮内根基颇为深厚。”梵羽佳接着说。“没想到他吃里扒外,给师傅送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杨栩之忍不住想起昨晚看到的香艳场景,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大哥。你觉得那帮主夫人是不是很美?”梵羽佳凑近了,连续眨了几下眼,轻声问道。

“庸脂俗粉,不及羽佳妹子的万一。”杨栩之一愣,赶快应道。

“真的么?”梵羽佳美滋滋地笑了。

作为飞鹰帮八大使者之一,王勇剑一直潜伏在辉秀武馆,就是为了得到少林至宝《洗髓经》。飞鹰帮帮主对于《洗髓经》垂涎三尺,志在必得,特地安排了另外一名飞鹰使者路不平经常和王勇剑碰头,以便于接应。两人见面的地点多为西江月客栈,但是两人都不愿意走漏风声,更担心暴露了王勇剑的身份,路不平都只是以普通宿客出现在客栈,而王勇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访客,因此客栈掌柜王发财对此毫不知情。

王勇剑听说武道口遣杨栩之前往少林寺,向守门的弟子问清楚杨栩之的行头,猜想杨栩之的背包里面一定会有文章,就赶快前往西江月客栈。当时杨栩之尚未精炼少林内功,王勇剑仔细观察杨栩之在辉秀武馆的表现,觉得路不平一人对付杨栩之已经十拿九稳。万一路不平不在客栈,王勇剑打算拿出令牌,命王发财招呼几个帮众,由自己亲自出马带队去拦截杨栩之。

所幸当时碰巧路不平也在客栈,王勇剑大喜,简单说明缘由后,就请他连夜赶往少林寺外伏击,没想到自此再无路不平的任何消息。王勇剑觉得他凶多吉少,两人经常接触,交情颇深,王勇剑暗自发誓一定要找武道口和杨栩之算账。当他的身份被武道口和杨栩之戳穿以后,王勇剑已经准备要做困兽之斗,没想到武道口居然放自己走。王勇剑心中不但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反而更对武道口恨之入骨。此后,王勇剑一直藏匿在辉秀武馆附近,并拿出飞鹰令牌要求王发财派人随时监视着辉秀武馆的一举一动。

辉秀武馆众人中,王勇剑真正忌惮的只有武道口、杨栩之和梵羽佳三人,他得知杨栩之和梵羽佳去少林寺参加英雄会后喜出望外,认为找武道口报仇的机会来了。他即刻就赶回飞鹰岭,约了另外一名飞鹰使者李残金,带了三个堂的飞鹰帮帮众血洗辉秀武馆。他想起武道口临死前的场景,越想越得意。“武老头,你死到临头还要骂我忘恩负义。可惜,江湖上只管谁的刀快,不管谁的嘴硬。”

各个飞鹰使者本质上是师兄弟,除了平时的互相拜访,在飞鹰岭的飞鹰使者每月初十都要参加飞鹰帮帮主的集会,而那些离开飞鹰岭执行各种任务的飞鹰使者的情况都会由鹰目堂汇总并告知飞鹰帮帮主和其他飞鹰使者,因此各个飞鹰使者之间的沟通还是非常的及时和频繁。飞鹰帮帮主上官云飞对飞鹰使者颇为看重,将飞鹰帮内政外务的大权基本上都交给飞鹰使者。

上官云飞原本是泰山派很有前途的一名年青弟子,由于犯了泰山派的帮规被逐出师门,上官云飞由此对泰山派恨之入骨,发誓要诛灭泰山派。离开泰山之后,上官云飞径直到了长安,指望在这个当时的国都找到新的机缘,结果他四处碰壁,一无所获。极度失望的他走进了终南山,本来想走到大山深处一死了之。走到现在飞鹰岭这个地方后,他看到一只垂垂老矣、羽毛凋零的苍鹰竭力飞到悬崖峭壁之上,用喙击打岩石,直到喙完全脱落,长出新喙来。再用新喙把爪甲一片片拔去,羽毛一根根拔掉,等新的爪甲和羽毛长出,又重新展翅翱翔。上官云飞心头大震,感叹禽鸟尚能如此,更何况堂堂七尺男儿。

上官云飞虽然人品不端,却是极有天赋的武学之才。于是他重新振作以来,仔细观摩苍鹰之态势,对所学的鹰爪功加以改进,研创出一套全新的大力鹰爪功,并依照泰山派的武功研创出飞鹰剑法和飞鹰棒法。两年之后,上官云飞自诩武功已有大成,就出山在江湖上网罗和名门正派有这样那样过节的武林人士,并传授飞鹰剑法、飞鹰棒法和大力鹰爪功。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和沉淀,有八名弟子愿意一直跟随上官云飞,其中就有路不平和王勇剑。

路不平原本为一独行大盗,刀法超群已是一流高手。碰到上官云飞之后,路不平觉得自己一人势单力薄难成大事,就投入上官云飞门下。王勇剑曾是少林俗家弟子,由于触犯戒律被少林除名,内心对名门正派颇有怨恨。见到上官云飞之后,王勇剑毫不犹豫就拜师,跟随上官云飞和名门正派对着干。

随后,上官云飞将八名弟子带回终南山飞鹰岭,秘密成立飞鹰帮,自封为帮主,将八名弟子封为飞鹰使者。上官云飞意识到如果按照常规武林帮派的方式来运作飞鹰帮,那么无钱无人的飞鹰帮毫无前途可以言,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尝试了一些新的做法。

上官云飞确信江湖是最好的老师,于是他带领着飞鹰使者倾巢而出,去江湖上摸爬滚打,去抢钱,去招收新弟子,或者去给名门正派带去麻烦。当时盛唐已衰,天下大乱,江湖上有不少和名门正派有过节的人士,其中不乏鸡鸣狗盗之徒和大奸大恶之人。飞鹰帮饥不择食,将这些人尽数收至麾下,声势逐渐浩大了起来,俨然成了那些被侠道正义所不容的武林败类和离经叛道的武林人士的乐园。

飞鹰帮在江湖上逐渐恶名远播,因此飞鹰帮帮众行走江湖都非常谨慎,从未明目张胆,生怕暴露身份被人人喊打,特别飞鹰使者在飞鹰岭之外更是不以真实面目示人,需要号令其他帮众的时候就使用飞鹰令牌。

人数多了以后,上官云飞又任命了若干堂主,并将所有帮众归入了不同的堂。除了大弟子莫天全主管四个绿叶堂之外,其余十四个堂平均分配给七名飞鹰使者,每名使者主管两个堂。上官云飞深知这些帮众基本没有规矩意识,因此尽量让这些帮众自治。无论是哪个帮众,也无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只要觉得事情有搞头,都可以自己去组织一帮帮众去干一票。

各个堂更多的是充当形式上的组织单元,也会通过各个堂来传递一些信息,传授一些武功,给帮众提供一定的归属感,但是具体做事的帮众可以不依照各个堂来组建。当然,如果上官云飞或者飞鹰使者要做一些比较大的举动,通过各个堂来组织帮众会迅捷很多。各个堂首先需要响应帮主或者飞鹰使者的号令,然后才是堂和堂内帮众的自治。虽然飞鹰帮有四大绿叶堂支持全帮的一些公共事务,但各个堂也会根据本堂的需要专门安排堂内帮众做一些支持性的工作,比如说情报收集。

各堂堂主不如飞鹰使者那般隐秘,在飞鹰岭上堂主和堂内的帮众都会打成一片,因此堂内的帮众都不觉得堂主高高在上。虽然名义上每个飞鹰使者都主管若干个堂,但各堂之间的联系和互动非常频繁,各个堂主也有足够的自主权。他们俨然成了承上启下,联系飞鹰使者和普通帮众的纽带。普通帮众在各个堂内逐渐获得了一些归属感,由于经常一起出生入死,堂内帮众之间联系互动紧密,也滋生了江湖情义。

同时,为了准确地获得江湖上的各种消息,飞鹰帮在各地都建立了很多的据点,这些据点基本都以客栈的形式出现,因为客栈里面南来北往的人多,很容易收集到江湖上的各种情报。这些据点还负责迎来送往,为各帮众,特别是飞鹰使者处理事务提供支持。由于飞鹰帮在江湖上竖敌太多,已经成为各大名门正派的眼中钉,这些据点的设置都非常隐秘,只有飞鹰使者和少数堂主知道。各个据点收集到的情报或者由飞鹰使者带回,或者通过飞鸽传书送至飞鹰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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