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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破解计谋

这厢幼仪打发了林婉如走,倒是让她心里生了几分不痛快,

周府再好,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可不见那丫头片子对她一挥手,她就得麻溜的走。

“娘,我不想再去周府了。”林婉如伏在林太太膝上抱怨。

见那半新不旧的榻上歪歪的坐着个美妇人。

虽是三十出头的光景,可面容娇媚,体态风流。

浅水杏色大袖衫子下面系了条葱绿色的散花缠枝罗裙,看着倒比林婉如还娇嫩些。

如非眼角两道细细的鱼尾纹,瞧着跟二八姑娘也无甚分别。

林氏端起茶盏,苦涩难以入口,她如今是真不如做姑娘时了。

想当年蒙顶甘露、信阳毛尖、西湖龙井,只要她想要,哪个不是捧到她跟前来。

只恨林耀祖那负心郎生的一张粉面巧舌,自己错信了这厮,荒唐了半辈子。

秦妧是大伯的嫡女比自己过的好也就罢了。

凭什么秦婳当年被她踩到地底的一个庶女如今也当起了官太太,转过头来看自己笑话。

在自己面前说着“二姐姐可知如今京中早就不流行蜀锦了,贵人们都爱云锦呢”的风流话。

家境败落后,她那日聚会穿的还是十多年前陪嫁的一匹蜀锦。

她也恨母亲,当年看不起小姑。

看她跟着个守粮草的弼马温没前途,不让自己和周氏兄弟过多来往。

谁能想到周家竟有了从龙之功,一跃成了朝中赤手可热的新贵。

她来到芜地后只去过两次周府。

记得第一次去,连周府的下人身上穿的都比她母女二人气派。

而徐貌姿身边的几个丫鬟更是穿金戴银的风流人物样。

徐貌姿今日的一切都本该是她秦姝的。

周玉文本就爱慕于她,若非母亲不肯,她现下早就是这芜地知府的夫人,承恩侯府的二太太了。

唯一庆幸的就是她气死了林耀祖,逃出了那人的魔爪。

“婉儿,你可知娘亲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秦姝问林婉如。

“婉儿知道,是父亲在外头养那些不干净的女人,散尽了家财。”

这些话她从小就听娘亲讲,自然是知道。

“是了,是因为你父亲,婉儿,娘的人生已经毁了,可你才刚开始,你看看咱们家中,哪里还有物件可以典当的?

你甘心就这么当一辈子贫家女?日后嫁一个商贾走夫,或者是一个你爹那样的穷酸书生?”

提起林耀祖,秦姝平静的语气中添了几分咬牙切齿。

女儿的心思她都懂,上门的穷酸亲戚难免不遭人非议的。

林婉如想起那些脏兮兮的手、肥胖的肚腩和家徒四壁的屋子,她打了个寒噤。

不要,那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她又想到周幼仪端坐闺阁之中,身边奴仆环绕,夫君温文儒雅的场景。

不,不,周幼仪不配得到这些,她就是一个娇蛮蠢笨的丫头罢了。

“娘,我知道了,女儿会继续按您说的做。”

林婉如靠向秦姝,她一定要为自己的前途搏上一搏。

秦姝抚摸着女儿的背,光靠林婉如这边对付周幼仪还不够。

她还需亲自走一趟,有些陈年旧事,也该抖出来了。

说回周幼仪这头。

遣走了林婉如后,幼仪开始思考,林婉如口中的轩哥哥究竟是谁。

第二天便借着清理蘅芜院的名头带着红袖红绫把屋子里找了一个遍。

主仆三人从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倒腾出来一个剔彩双龙纹小箱。

箱上带了把黄铜小锁。

红袖红绫面面相觑,她们日日服侍在周幼仪身边,怎么从来不知这龙纹小箱。

幼仪把两个贴身丫鬟的神色收在眼里,看来她们两个也没有箱子的钥匙了。

幼仪暗自思忖,拿过一只并蒂莲流苏银钗,钗头尖尖,放进黄铜锁一捣鼓。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箱便被打开了。

红袖和红绫倒是十分吃惊,小姐什么时候也懂得开锁了。

幼仪淡淡一笑,民间的智慧是无穷的。

她在乌头巷干活的时候,倒是学了很多从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正德帝推行的新政中正有削弱经学,推崇算学、工学、农学一项。

接触了底层社会后,她才发觉自己祖父之举实在是逆时代潮流之行。

光是新政推行后,吴州农夫隋氏发明的筒车就造福了不知多少百姓。

正德帝新政实乃人心所向。

幼仪敛了心思,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出轩哥哥的真实身份。

细细看过小箱里的物品后幼仪脑海中的记忆也被唤起。

原来所谓轩哥哥,是芜地刺史吴大人的嫡子吴承轩。

本朝的刺史在州、府一级设立,官职倒是不大,但掌着监察言论,上报舆情的权利,从这一点来说倒是比知府还威风。

知府的女儿和刺史的儿子,在徐家时她曾听祖父给堂兄弟们讲过这样的例子。

如此行事最易惹上位者猜忌,没有任何一个上位者,能容忍喉舌和臂膀做了亲家。

我无防人之心,人却有害我之意。

周幼仪默然,也许重生并不仅仅意味着享受权利,同样也意味着承担责任。

徐氏待她甚好,她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是亲人的关怀,她也想为徐氏守住这个家,这也是原主所希望看到的吧。

正想着,外头清扇传来话,“大小姐,大人回来了,招您去书房。”

周幼仪整了衣裳往博约院走去。

周父在府衙留宿治水已有三天,按说也该是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去拜见父亲,如此急诏只能是为了落水一事。

进了书房果不其然,冬姨娘、福哥儿、母亲都在。

徐氏见周父果真诏来了幼仪,心下就是一股邪火。

“你这是干什么?宝儿尚未好全呢!你急匆匆的诏了她来,莫不是看斐儿、卓儿不在,要欺负我们两个孤苦母女?”

幼仪暗道不好,从身边丫鬟的只言片语描述中,她猜测周父应是正宗的文人做派。

徐氏如此不顾情面的大喊大叫,周父定会觉得落了面子。

不出幼仪意料,周父顿时黑了脸。

他昨日在府衙就听说家中儿女起了争执,心下怪罪徐氏没能看管好内宅,害自己在同僚面前落了个治家不严的印象。

今日徐氏这么一闹,他当场就要发作起来。

幼仪见冬姨娘一席白裙候在一旁心知这又是冬姨娘设下的局。

立马接口道:“孩儿给父亲请安,父亲莫怪,孩儿已好些了,只是母亲昨夜连夜照顾孩儿,心绪有些不佳,加上刚刚得知了一些事,情绪过于激动了。”

徐氏其实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只是她偏看不惯冬姨娘那股子诉苦的酸劲儿。

加上周玉文连宝儿都没去看过便开口召她前来,摆明了是信了冬姨娘那套说辞,这会儿借着幼仪给的台阶就下了。

“妾身...妾身正是这个意思。”

徐氏连夜照顾,他却连看过都未曾,确实有些过分。

周父有些尴尬,心里的话也憋了回去。

“为父公务繁忙,亏待了宝儿。夫人也辛苦了,这些天久久未归,害夫人劳累了,为夫给夫人赔个不是。”

说到底,徐氏是正室,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就算教训了冬姨娘也是内宅之事,他也不该过问。

徐氏脸色明显缓和了下来,她对周玉文也不是没有感情。

只是她自知不是周玉文喜欢的大家闺秀、小鸟依人的才女,现下也只想把三个儿女抚养长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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