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清带着程诺来到了莫阳村后的那片荒地,那是一片寸草不生的黑土,被江水浸湿后的地面漆黑油亮,空气中泥土的味道,散发出阵阵腥臭。
“咦!什么味儿啊,这么臭!”程诺忍不住捂上了鼻子。
云水清伏下身子,从脚下捏了一撮黑泥,放在鼻前闻了闻,随后脸色凝重道:“这腥臭味儿是鲛人的血。有鲛人曾经在这里,用自己的血进行过海王祭。”
“海王祭是什么呀?”程诺有些理不清头脑,一连串的问道:“还有鲛人?是之前云逸说闯地宫的那个鲛人吗?它不是死了吗?”
“鲛族在秘术上的造诣远超人族,瞬间来去不同地点的秘法,很多人都会,何况他们。所以我猜,那家伙没死,最起码现在没死。”云水清说着直起身来,打量着周围说道,“至于海王祭,那是鲛族特有的一种祭祀方式,他们用自己的血,向海神许下愿望,当愿望实现的时候,他们就会死去,灵魂会成为海神的食物。”
程诺轻笑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吃灵魂的海神?虽然我从小就被灌输玄门的思想,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海神这两个字,我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在听故事。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是人是仙,是神是鬼,不外乎取决于他们所做的事情罢了!存在的方式,并不重要。”云水清继续朝前走着,边走边打量着脚下泥泞的湿地。
程诺的脑海中若有所思。
“阿诺!”
突然,云水清叫了程诺一声,随后着蹲下身子,在一片凹陷的地面上,捡起了一只,被泥水浸透的手机。
程诺紧步上前,看着眼前这个早就不能用了的手机,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小云的手机。”云水清轻声道。
程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手机,惊叹道:“仙人,你这记性也太好了吧?灰头土脸的白清风你认得出来也就算了,这黑泥裹的手机你也认得出来啊?”
云水清无奈的看了程诺一眼,将手机上的泥水擦干净后,递到她眼前,说道:“这手机边上是黑的,中间是白的,还有上面那特殊的云氏图案。不是我记性好,是你的观察力太弱了。以后眼前的细节一定要记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救命的!”
程诺默默的点点头,从小到大她只会记武功招数和机关,还真没人告诉过自己,要记住生活中细节。
“啊!”程诺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眼前的一片凹陷惊叫道:“手机在泥浆里?这不会就是白清风说的那个,裂开的地缝吧!他们会不会掉到下面,被这湿泥给埋了?!”
不等云水清说话,程诺已经将手中的手机扔到一边,掏出腰间的匕首,开始猛挖脚下的泥土。但这被水浸湿的黑泥实在是难以成形,挖出一寸,另一寸便又滑了进来。
云水清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程诺,轻声叹道:“如果他们真的被埋了,就你这个速度,挖出来人都该臭了!”
程诺突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连忙转身,一脸的认真的看着云水清:“那我们赶紧叫白清风,让他多叫几个人过来!大家一起挖,总会快一点。”
云水清看着程诺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没有被埋进泥浆!这片荒地下面,是个空洞,里面有个地牢。只要他们别乱跑,应该就不会有性命危险。”
“你知道?”程诺虽然半信半疑,但情绪却渐渐稳定下来,随后问道:“既然你知道下面有地牢,是不是也知道怎么下去啊?”
云水清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啊!”程诺的急脾气顿时又上了头,“还不快点带我去?!”
云水清颇有兴趣的看着程诺,笑道:“这么着急?你跟这两个人什么关系啊?”
“那个林不予救过我一次……”
“哦!原来是恩公啊!知恩图报,可以!”云水清看着程诺那张十分认真的脸,轻轻一笑,“好吧不逗你了,跟我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不予再次从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身上的痛感已经没那么严重了,也或许是已经习惯了。他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子,轻声唤道:“小云,现在什么时候了?”
周围的黑暗中一片安静,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云逸并不在。
“云逸?”林不予朝周围抬高了声音喊着云逸。
依旧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林不予的眼睛稍微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隐约能够看清周边的情况。现在的他身处在一个看似山洞的地方,还能隐约听见滴水的声音。
“滴答——滴答——”
听着那水滴滴到岩石上的声音,清脆而空旷。
就在这时,一道晃眼的光线从远处照进林不予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林不予,眼睛顿时一阵酸痛。
“老林!你醒了!”云逸惊喜的说道。
林不予连忙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线,将脸扭向一旁。
云逸连忙将手电筒的光线调弱,从林不予的脸上移开,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边,嬉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林不予瞥了他一眼,冷声问道:“干嘛去了?”
云逸的脸色顿时郁闷起来,说道:“看你睡得香,我就四处转了转。然后悲催的发现,我们被三道石门给困死了……”
“三道石门?”
“对啊!在你醒之前,我把这周边的环境都看了一下,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个很久之前人为凿出的山洞。但是山洞的入口被封死了,我们出不去。我们的活路只有那三道石门了!要不要带你过去看看?”
“走。”
云逸一瘸一拐的带着林不予绕过一个弯道,眼前立刻出现了三道一人多高的石门!石门的年头看上去一点也不比云氏地宫的短,即便是在地下,也已经被风化的坑坑洼洼。而且每道石门边上,都有一个看上去十分奇怪的符号。
“只期待后面能有个出路吧!”云逸看着眼前的三道石门冷笑道,“选的对错先不说,问题是我根本就找不到打开石门的机关按钮……”
云逸的声音在林不予耳旁逐渐变得空灵,他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了三道门旁边的符号!没记错的话,这符号应该跟自己在海底宫殿和云氏地宫都见过!
“小云,你有没有觉得这门边的符号很眼熟?”林不予突然问道。
云逸看了一眼那符号,见怪不怪的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咱们玄门的符咒,画的比这还奇葩的都有!”
“你再好好看看!”林不予强调道。
云逸终于还是耐住了性子,认真的去看了看门边的符咒,半晌过后,他突然轻轻的“咦”了一声,说道:“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啊。”
“云氏地宫!”林不予提醒道,“这种符文在云氏地宫的铁链上出现过!而且,我在南海的海底宫殿,也见过!”
“什么?!”云逸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不早说啊!”
“毕竟那花纹我也没见过几次,而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根本没机会说啊!”林不予说着走进石门,伸手将石门旁符文上的落灰拂干净。因为年月太久,那符文也被风化的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清大概轮廓。
“怎么办啊?”云逸一脸认命的看着林不予,“这符文也被风化了,根本看不全!”
林不予面对着冰冷的石门愣了半晌,随后冷声道:“既然用智慧解决不了,那就直接用武力吧。”
“啊?!”云逸一脸怀疑的盯着林不予的背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林不予转头朝云逸微微一笑:“你们云家的云水缠丝,不是据说可以削铁如吗。既然铁都能削断,那这被摧残了上千年的破石头,应该不在话下吧!”
云逸一脸尴尬的笑了笑,看着眼前三道石门,说道:“不是我削不动,只是这古代的石门,谁知道它后面是什么东西啊?那电视上报道的古代陵墓什么的,石门之后要不就是硫酸,要不就是水银!还有我们云氏地宫那莫名其妙的封印……”
林不予轻笑一声,打趣道:“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云氏地宫啊?再说,你不是说这里是密室吗?密室是给活人用的,哪儿来什么硫酸水银!要是不敢,就直说!毕竟年纪小,又不丢人!”
云逸听到这里,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一下,将手中的手电一把塞给林不予。随后将自己两个袖管一撸,露出那两只金属手环,走到林不予身边,将他推到身后。
“怕?我堂堂云氏当家,我会怕?!”云逸回头看了林不予一眼,说道:“要削哪扇门,你说!”
林不予打量着面前的三道门,说道:“我也看不懂那些符号,就随便选中间那道吧!赌一把!”
“行!你睁大眼睛看好了!”
说完,云逸双手交叉胸前,随后猛地将双手伸向面前中间的那道石门!随着“砰砰”的几声轻响,无数道肉眼难见的玄铁丝已经被钉进了石门。随后云逸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将双手操控的玄铁丝充分交叉之后,猛地朝后翻了一个筋斗!
“轰——”
在云逸稳稳落地之后,那道石门竟也跟着碎裂成了几十块!每一块都被切的四四方方,十分均匀!
林不予轻笑着走到碎裂的石块面前,拿起一块正方形的石头,忍不住叹道:“这看上去跟切豆腐都没什么区别了!”
云逸自豪的笑了声,随后走到林不予身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嘚瑟道:“怎么样?以后大哥我罩着你啊!”
林不予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云逸的手轻轻拨开。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文明社会,禁止私斗。”林不予说完,便径直走进了中间那扇门。
云逸也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林不予用手电筒在一片黑暗中照了一圈,发现这是一间纯粹利用青石垒砌而成的积水房。
积水房左右两侧安放着两列铁笼,只有中间部分才有一条窄小的,突出水面的石板路。由于年岁久远,积水房中那原本粗壮的铁笼已被池水腐蚀殆尽,如今只还剩些歪歪扭扭倒在水中的锈铁,还有那红的如血一般,散发着锈味儿的池水。石板路的尽头,有九道台阶,台阶上是个类似工作台的石桌。石桌上好像摆着个什么东西,石桌的后面,又有一道十分明显的旋转式石门!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云逸凑上前来问道,“像是出口吗?”
“那桌子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林不予说着,沿着那条石板路轻轻的走上前去,然而没几步,便突然停住了脚步,浑身僵硬的站在了原地。刚跟上来的云逸还不明所以,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了?”
林不予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人,还有很多生命的气息?”
云逸放缓了呼吸,侧耳凝听,但他依旧什么都没听到。但为了配合林不予,他还是用极小声回答道:“我怎么没听见啊?”
“不要用耳朵听!用身体,最直观的感受!”林不予依旧小声说道。
“身体?最直观的感受?”云逸不理解的看着林不予,他还从来都没试过这种感受方式。
“算了。”林不予轻轻的叹了口气,极小声的对云逸说道,“小心为上,接下来的路,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跟紧我!”
“啊?还要往前走啊?”云逸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要不我们还是去试试另外两道门吧!”
林不予沉默半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云逸却突然一把拉住了林不予的手臂!一脸惊悚的低头看向了自己受伤的那条腿……
林不予立刻将手电照向云逸那只受伤的小腿,只见三根手指粗细,蚯蚓模样的细长生物,从满是红色铁锈的水池中探出来,紧紧的缠在云逸那受伤的腿上!贪婪的吮吸着他伤口处渗出的鲜血……
林不予下意识的便是一脚!狠狠的踩在了那三根蚯蚓模样的生物上面!随着“吱”的一声,三条“蚯蚓”缩回了水中!
“快跑!”
随着林不予一声令下,云逸拖着那条受伤的腿尽可能的快跑,然而依旧还是没能跑得过水里的东西!
一时间,水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一片东西,它们来回在水中蠕动,朝着两个人的方向聚集而来!
云逸见状,伸手一把将林不予朝着石板路尽头推了出去!然而因为他自己所站的位置,他只能是将林不予推向那九道台阶!
“小云!”林不予急切的回头看向云逸。
此时的云逸聚精会神,露出那两只金属手环,一双手臂在空中来回挥舞。而随着云逸双手的挥动,那水中成群结队的生物被绞得七零八碎!但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即便他们已经都被绞碎,却依旧还在水中扭动着身躯,仿佛根本就不会死一般!
“小云!快上岸!”
林不予一边叫着,手电的光芒丝毫不敢离开云逸身边!生怕云逸一个看不清,就被那可怕的生物袭击。
云逸将水中生物砍得稀碎,转身快步跑到林不予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说道:“吓死了吓死了!真是头一回遇上这么变态的场面!还好有老祖宗的云水缠丝,否则死定了!”
林不予看了一眼水中那零碎的生物尸体,强忍住胃里的一阵作呕。
云林两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这时他们看清,这石桌上,同样镌刻着与云氏地宫和南海海底一样的花纹。而且更巧合的是,石桌中间,也有一个同海底玉盘一般的小石盘,只不过不是用白玉,而是用了黑金石。
“又是这奇怪的符文,到底什么意思啊?”云逸的目光随后又落到那只黑金石盘上,“中间这黑乎乎的是茶水盘吗?还挺好看的?”
就在云逸刚想伸手去碰那黑金石盘的时候,林不予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
“别动!”
“怎么了?”云逸不解的问道。
林不予郑重道:“这东西我在海底见过,但那是白玉石,这却是黑金石!”
云逸悻悻的缩回自己的那只手,说道:“什么黑啊白的?能说清楚点不?”
“我跟你说过,我在南海海底曾见过一座宫殿。宫殿中央就有一块大约三米直径的白玉盘!那白玉盘周边雕刻着二十八星宿,中间是一朵莲花,莲花花瓣上就刻着这种奇怪的符文。而那个鲛人,很有可能就是从海底那朵白莲里跑出来的。眼前这个石盘,虽然没有二十八星宿,但莲花和符文却是很相似!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云逸轻笑一声,将一只手搭在林不予的肩上,道:“林大会长,你是不是想多了啊?先不说这里根本就没有灵脉,再说这东西就一块石头,怕它什么?我倒觉得,既然都碰上了,不如就带回去,拿给我先祖瞧瞧,说不定他知道什么呢?”
没等林不予反应,云逸的一只手便已经放到了石盘上。
“不要!”
林不予下意识的去阻止云逸,却没想到用力过猛,竟将这黑金石盘给按了下去,触发了身后石门的机关!
“咔”的一声过后,紧接着是“隆隆”声从两人身后响起,旋转式的石门缓缓转动,露出石门之后的一间密室。
云逸双手摊开,一脸无辜的看着林不予,意思是:这跟我可没关系。
而林不予怔怔的看着自己按在黑金石盘上的手,一阵发愣。
“林会长,你还真是运气好啊!”云逸笑嘻嘻的看着林不予。
林不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这密室都被你打开了,不如我们就进去看看?”云逸这次来了兴趣,完全忘记刚刚跟那群“蚯蚓”作战的惨烈。
林不予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朝身后的密室走去。
密室相比积水房要窄小很多,差不多只有积水房的十分之一左右的空间。密室两侧的墙壁上,全都是人为凿出的一个个,四四方方的窟窿,大小不一,里面安置着各种各样的陶罐。而在密室正中的位置,有个半人多高的炼丹炉;丹炉旁的一架石床上,还躺着一具奇形怪状的干尸!旁边的一只台子上,还摆放着已经生锈的,类似手术刀的一些东西。
“这什么鬼东西啊!”云逸被那不人不鬼的干尸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到林不予身后,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林不予用手电筒仔细的照着这具干尸,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具人类的尸体!这干尸浑身长满了细细的鳞片,没有耳朵,在相应部位出现的是一对鱼鳍。它的手指细长,指尖尖锐,手指之间却有一层薄膜相连,最直观的,便是那条已经干瘪巨大鱼尾!
只是这鲛人的尸体有些残缺不全,心脏似乎被掏了出来,巨大的鱼尾也被凌虐的惨不忍睹,右手也从手腕位置被砍断,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
“鲛人的尸体?!”林不予几乎是惊呼出来。
“鲛人?”云逸从林不予身后探出脑袋,咧嘴看着那具残缺的鲛人尸体,说道:“这玩意儿就是鲛人?也太瘆人了点吧!”
林不予凑近那鲛人的尸体,仔细的打量着,发现除了表面看上去的这些惨状,这鲛人浑身上下,还布满了许多细细的牛筋线,但却已经看不出牛筋线下的伤痕了。
“看样子,应该是被当时的术士,做了解刨标本……”林不予轻声说着,从这具鲛人干尸上取下一片鳞,那大小跟云逸在地宫门前发现的差不多,但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光泽。
“解刨标本?那个年代就有解刨了?”云逸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尸体。
林不予手电筒的光,转向石床旁边台子上的刀具,什么钳子镊子,刀子夹子的,一应俱全。
“看见了吧,咱们应该是误打误撞,跑进了古代人的实验室了!”林不予说道。
云逸还是有些不适应的看着眼前这具鲛人的干尸,随后目光又转移到周边墙上,那大大小小窟窿里的瓶瓶罐罐,怯生生的说道:“那你说这墙上的瓶瓶罐罐里,都有什么啊?”
林不予轻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孩子就是孩子,即便是平时再怎么装出一副老成深算的模样,真的碰上这种事情,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想到这里,他竟突然想跟云逸开个玩笑,便说道:“既然是实验室的话,那说不定就会有很多奇奇怪怪,像是外面水池子里那样的东西吧!”
云逸一想到外面的水池,胃里就一阵翻腾。
“嘭——!!”
林云两人同时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爆破声,先是不明所以得都吓了一跳,随后听见程诺欣喜的惊呼声后,便明白了一切。
“哇!仙人你好厉害!这招什么时候教教我啊?”程诺惊呼道。
然后是云水清那清澈,却又微微带了点自豪的声音。
“想学本事?备好拜师礼求我啊,如果礼物不错,我就可以考虑考虑!”
“那算了……”
林不予和云逸面面相觑,脸上同时露出惊喜的神色,不约而同道:“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