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最贵的酒店在圣卢西亚,当然,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深海热恋。这家酒店其实是一艘潜艇,载你到海洋深处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一晚上十五万美元。有次小八跟我说,一晚这么贵谁真舍得睡啊,要是我去就折腾一通宵,而且在大海里,喊破嗓子也不怕,面朝海水,喊个痛快。小八总是这么萌。
高端酒店会给你带来不同的人生体验,说能增长阅历都不为过,但终究没有家的感觉。酒店怎么也比不了家,但前提是,家是家。
生活中总有那么一类人,他们谈吐优雅,英俊迷人还很成功,用骑自行车的淡然开着豪车,像一座座人形的五星级酒店,阅人无数。
阿飘是我在以前公司认识的姑娘,抛开其他内敛的优点不谈,单单让男人看一眼就魂不守舍的魅力,就足够让她骄傲的了。记得她来公司的第一天,隔壁公司的,楼下公司的,楼上公司的,纷纷来打探。对于这种情况阿飘是见怪不怪了,办完入职后就跟个修女似的在工位上钉了一天,除了上厕所,哪也不去。然后从那一天开始,各种追求者对她的狂轰滥炸就没停歇过。每天早上,来自不同追求者的早餐在她桌上拼成满汉全席。各种署名或不署名的鲜花经由她手插满了每位同事的桌前。总有人等着她下班,总有人想约她吃饭,几个好事的同事私下打赌,她最终会被谁追上。可几十天下来,也没见谁成功过。有人猜测,大概是条件都不入她眼吧。
她离职那一天,我在安全通道抽烟,她推开门走进来就坐我旁边也点了根烟。“我下午就办离职,又要当无业游民了。”她打趣地说。见我没搭话,她继续说:“公司的人都觉得我是在钓钻石王老五,昨天还听有人说我是在等包养,都什么人呀!”说完她还被烟呛了一口。
我被她这模样逗笑了,就问她,那你怎么想的。她愤愤不平地把烟一摁,“我也想找个踏实靠谱的啊,但就是没遇到。你看那些男人们一个个人模狗样,长得跟钟点房一样,哪有能成家的样。”
顿了顿她又说:“我又不是挑,我也想成个安稳的家,省得我妈天天在电话里念叨,但总得有个合适的让我选吧,还隔三岔五地让我去相亲,说着就来气,我先去办离职了,这地方是没法待了,再待下去就被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了,咱们下次再约。”
后来和阿飘也经常一起吃串喝酒,她也总是一个人。宁缺毋滥四个字是她的口头禅。
昨天她给我发了一张微信喜帖,照片上的她依然那么好看,旁边的那位穿着深蓝色的西装。他搂着她,笑得格外开心。喜帖里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曲子,像是民谣,却又像蓝调,矛盾得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她自己写的歌。
她像花儿,却从未盛开,她四处漂泊,却从未自由,她一生美丽,只想要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