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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心灵之音

看来研少已经很累了,他用一条胳膊支撑着将要垂下的脑袋,眼睛却还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像是诉说着什么。在内行人眼里,这并不奇怪,每天都要按照这样一种死板的模式工作,有了规律性,都会让人产生厌烦感;同样,那一张张图片在他面前闪过了无数遍后,他仍是捉摸不定;没办法,他迟疑地点下了确定键。

他是一名服装设计师,虽说是设计,但这个词他很少说出口;他并不认为他所创作的达到了他内心的高度。很谦虚,但这也让他十分困扰:他总是在追求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东西。已经是下午六点了,现在的他,坐在了一家面馆里。面馆外观上十分老旧,有些地方甚至墙皮都脱落了;但屋子里仍有许多爱吃这家面的人。看来这家的口碑很好,研少心想;他并没有来过这里,不过今天既然要在这里对付对付,应该也是他临时做出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他吃饱了。走到了柜台前,他拿出了钱包,心想:我应该付多少钱呢?奇怪的是,他得到了回答:“10元”,严格的说,回答的人是他自己,但研少认为这个在他脑海内的声音并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只是拿出了十元,放到了柜台上。

此时窗外并不晴朗。天空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纸,遮住了落日余晖的灿烂景象,黑栗般的雨云攒聚在研少的头顶上,这自然是雨的预兆。可是研少并不喜欢雨,他每天都是挤公交上下班,然而今天和平时不同的是他在马路上挥了挥手,准备打车回家。

回家,幸福小区!他也是这样和出租车司机说的。研少的家在小区的三号楼,楼层并不高;但从阳台上看,楼房的地理位置却十分令人向往。这等略显阔绰的百平米住宅耗费了研少与他父母的大部分积蓄。

“二单元,301,到了,累坏我了。”他开始抱怨,只可惜没人能够听见,因为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在外地工作,父母不在身旁,也没有结婚。虽说有了不错的住宅,但这屋子时常让他感到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这也就是他为什么经常邀请同事来自己家住的原因。

“轰!”一声巨响打破了这死一般的静寂。“老天发怒了吗?准备下雨喽”研少自己的心也如同老天一样,开始按捺不住了。随后,大雨倾盆而下;初夏的雨还从未如此震撼人心,它如一面大鼓,轰轰作响的雷声便是它最得意的主奏,雨声也就是他的节拍。

研少呢?他早早躺到了床上,一般这时候他都在做别的事,现在距离睡觉时间还早,他睡不着自然正常。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一直对自己大脑中那个似己非己的“声音”疑惑不解。

是我想多了,还是我太累了?不对啊,今天并没有加班啊!他这样想那个奇怪的声音再一次给予了他答复:“说我吗,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研少愣了一下,显然他并没有想到这个“声音”的答复。他开始尝试与这个声音对话:“你是谁,你是我吗?或者说,你是我的一部分吗?”“你当然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请原谅我的疏忽,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叫曼塔雷特·卡菲尔,你可以直接叫我卡菲尔,我是你思想的一部分,可能这样说你比较好理解吧,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真相的;现在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一个心灵朋友,你可以随时与我‘对话’,我随叫随到。”

研少这次是真的懵了,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雨点噼里啪啦地击打着路面,行人也在慌张地赶路;这时三楼一间阳台上探出了研少的头。“我说吧,你又没关窗户。”卡菲尔似乎很得意,研少也没想再与他“说”些什么,他慢吞吞地关上了窗户,爬回床上,继续睡觉。

几天过后,雨后初晴,他再一次打开了窗户,外面的空气十分潮湿,但研少却十分喜欢,因为它给人一种精神焕发的感觉。又是新的一天,上班去!他心想。

现在的他与之前的生活不太一样,虽然仍是按照那一套老到掉牙的程序工作,但他的态度大有转变,因为他的脑海里多了一位朋友,他自言自语的次数多了,这并不是他担心的;因为直到现在他一直在认为是自己想多了,不过在这之后所发生的事改变了他对卡菲尔的看法。

“研少!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啊!”这可不是研少脑海中的对话了,说话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士,她站在研少的面前,扶了扶自己火红色的镜框,用锐厉的目光注视这身前的这位研设计师。

显然,研少已经忘却了自己现在已经坐在了自己办公桌前的皮椅上,身旁的同事也都看着他,期待有好戏上演。

“哦,对不起嘛,云潞大小姐,云总设计师?我现在就工作,嘿嘿!”他故意拉了个长音,可能是怕得罪她吧,又摆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叫你来这里做设计,不是来玩的!这是新一轮的设计资料,你们几个要是再这样懒散下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看来云潞真生气了,她瞟了一眼研少身旁看热闹的同事,他们也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都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苏醒过来,迅速回归原位。于是,云潞将资料放到研少的桌子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研少叹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接踵而至地,是接下来资料里的内容,主题清晰简明但却十分头疼:休闲女装。

“相当简明的任务,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上级对我们失去信心了,要么就是上级真的没任务了。”研少自己也没有走心地嘟囔道。

“呦,不错嘛,才刚一来就想入非非了?还被逮了个正着。”一位帅气的男子说到。

“行了白海,你就别在一旁说风凉话了,帮我构思一下吧。”研少转过身来,凝视着白海。

“还有我的事呢?不过今天的题材着实让我头疼,就是这种没有线条、质料、色彩要求的开放性问题最让人头疼。”白海抱怨道。

“那是你们没有灵感,怨不得谁。不过我有一个主意。”没想到这时卡菲尔在研少的脑中这样说道。

“你先回去吧。”研少对白海说道,他赶走了白海,这时才对卡菲尔做出答复,心想道:你说吧,什么点子?

“休闲女装,我首先想到了斑点装,可是那种黑白兼容的时装显然有些过时,我的建议就是让它变为单一色,具有明显的色差,但不能是普通的点点,最好变为边际。”卡菲尔说道。

恩,不错,试试吧。他心里这样想,手上就拿起了纸和笔,开始构图。再三调整后,他用淡黄色作为基色,橘黄作为点缀,设计了一款无袖的连衣裙,裙身为淡黄,叠起的裙底边为橘黄色;同样根据卡菲尔的构思,他修改了这件裙子的上边缀,使它看起来十分引人注目。

画好了,还不错,我把它在电脑做出来。研少心想;这一天,他与卡菲尔成了一对好的拍档,他们越干越起劲,工作完成的很快。

最后,卡菲尔的构思得到云潞的认可,拿到了不错的奖赏,这也完全转变了云潞对设计组的态度。

得到奖金的那天夜晚,林少愉悦地走在街道上,心想:没想到是你帮了我,谢谢你啊。“唉,这有什么啊,你开心就行。”卡菲尔谦虚地讲道。

那个,我不知道有一句话该讲不该讲。他还没说,卡菲尔便抢先说道:“你说的是我那天给你说的真相吧,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咱先回到家吧。”

充满期待,也充斥着疑虑,研少甚至没有等电梯,一步两个台阶飞奔上了三楼。直到打开了门,坐到沙发上,他还在奇怪为什么卡菲尔让他回家。

“行了,是时候了。”随着卡菲尔的话语刚落,客厅中一面什么都没挂的墙前亮起了一条蓝色的线,因为没有开灯,那条蓝线格外刺眼。研少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别害怕,去拉上窗帘!”当然他照做了,只见那条蓝线分为两条慢慢展开,中间夹着一片白色刺眼的光芒;最后,墙上打开了一道门,一个与研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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