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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_DADA

下午艾文没有课,他从麦格教授那儿得知时间倒流对阿尼玛格斯变形术需要的曼德拉草没有影响。晚餐后,他打算去试试那个喜欢提问的门把手的另一个小妙用。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门看上去平平无奇,不像格兰芬多那样是活动的人物肖像画,也不像斯莱特林那样是一张镶银的雕花大门,如果不是那个带着一丝古朴韵味的鹰状门环,它就和霍格沃茨的那些普通木门一样,没有任何特色。

木板门上的青铜鹰看到了艾文,原本拢成环状的翅膀缓缓上扬,随即用平淡无波的声音问道,“两个人太多,一个人刚好,是什么?”

“秘密。”艾文答道。“我为请教而来。”

青铜鹰收拢了翅膀,重新回复门环的样式,微昂起头,“请问。”

“最公正却又最偏私的是什么?”

“你为时间而来?”青铜鹰慢吞吞地说,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艾文点头,“我获准使用‘时间倒流’。”

“当然,你有口令。”青铜鹰再次扬起翅膀,“那么……请进。”

它打开了门。门框上有微熹的光芒闪现,艾文点头致意,走了进去。

手指划过时间,毫不意外自己回到了今天早上8点钟。

和格兰芬多不同,拉文克劳并没有给每个学生单独申请时间转换器,进入三年级之后,小鹰们都会选择更多的选修课,课程表重复不是个别情况,所以每人一个小转换器并不合适。针对于好学的拉文克劳,选择由公共休息室的门把手来倒转时间,更为方便。而且这个“时间倒流”的魔咒是固定返回当天早上8点,有重复课程的就去上课,没有重复课程的就用多出来的时间学习也很不错,只要注意时间法则,不让自己和自己碰面就行了。

基于某个心照不宣的理由,那些不应该知道的人不会被告知,即使是拉文克劳彼此之间也不会谈论这个,他们每个人的时间口令都不一样,即使知道口令,不是指定的那个人也无法触发时间倒流。不过艾文有些好奇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是如何处理的,在见识过魔法的神奇之后,艾文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象力其实还是有些贫瘠。他从书中所知的那些不过是魔法世界的一角,如今正有未来也会有更多瑰丽梦幻的东西向他展现。

新学期的第二周、艾文的第一周,就这么安静又迅速地过去了,如果忽略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西里斯让他们对战闹出来的一点“小动静”的话,并没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记忆。

拉文克劳依然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他们的黑魔防课程,这次他们的教室在三楼,一个小型的能容纳四五十人的礼堂,没有椅子,靠墙摆着几张课桌,但显然并不打算给他们使用。学生们三五成群站在那儿,或谈笑玩闹着,或咕哝着对比第一堂课和这次的区别……

随着上课的魔法钟声,教室的门被推开了。黑发男人迈着他那高雅却又透着几分精致的慵懒的步子走了进来,藏青色有隐秘魔纹的长袍上淡淡的魔力银辉流转,光泽中是沉谧危险的感觉。略带笑意的唇边是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深灰色的瞳仁里却没有丝毫情绪,冷清高傲,带着经历世情的透彻。

艾文离开格里莫广场12号之后,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他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再无半点曾经的枯槁颓废,就连见惯了贵族态势的斯莱特林们,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西里斯·布莱克,是一位当之无愧“最古老高贵”的布莱克,仿若王者重新降临。

那一瞬间喧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就像是被谁施加了一个“静默无声”。

“我很高兴,你们没有对桌椅投入更多的关注。”西里斯淡淡地开口,声音清越,并不显低沉,但依然有着让整个教室噤若寒蝉的威压,“黑暗生物、或者说敌人的行动,不是你们坐在课桌前翻翻书就能辨认出来的。现在……放下你们手中那本除了用来砸人其实并没有太多用处的书,准备好你们的魔杖。”

同学们手中抱着的课本颤抖着跳起来蹿到墙边的课桌上把自己堆叠起来了。只剩下小蛇和小鹰们面面相觑。

“那么现在——”西里斯满意地在讲台上轻敲了两下,“继续我们上一节课的那个问题——我让你们回去好好思考,什么是黑魔法,现在谁能告诉我?”

“邪恶的魔法,目的为伤害别人,无论以何种方式、形态,只要能达到谋杀、致命或是致祸等目的,使人受害的,都能归类于黑魔法。”安东尼·戈德斯坦举手回答道。

“不错的答案,戈德斯坦先生。薇拉?唐尼小姐?”

“黑魔法就是不好的魔法,违背当事人意愿的情况下对其产生影响的魔法,布莱克教授。”红头发的斯莱特林女生的脸红得和她的头发一样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布莱克教授。

西里斯点头认可,“重点在于违背当事人意愿,那么,还有谁……”

“黑魔法,是一切魔力都不可豁免魔咒的通称。”艾文举手示意了一下,也不待教授点名就说道,“巫师体内的魔力对于被施加的致害力量都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而黑魔法——无论目的是好或坏,都能无视魔力屏障,直接作用于人体或是……灵魂。如果没有对应的反咒或是对症的魔药,黑魔法伤害无法逆转。”

“如你所说,黑魔法的目的——好或坏,难道使用黑魔法还有好的目的?”西里斯目光清冷,但唇边有一抹欣赏的微笑转瞬即逝。

艾文看了一眼表情各异的同学们,他们有的面露赞同,有些表情疑惑,艾文笑了笑,反问道,“你们听说过一个词吗,以战止戈?”

“很好,大家的答案都很深刻,并没有浮于表面。相信我,我没少听到‘黑巫师用的就是黑魔法’、‘所有不好的魔法就是黑魔法’这样的回答。”西里斯环视教室里的学生们一眼,“魔法,本不应该有黑白之分,是我们人为给它们加上了这一界限,而这条线,就是‘伤害是否可逆’。石化咒和粉碎咒,大家都知道吧?这两个魔法,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被划分为黑魔法,但若是叠加使用,想想一个人被石化后再遭遇一个‘粉身碎骨’,你们觉得他的下场是什么?”

低低的惊呼声,很快被窃窃私语压抑下来,待人群再次安静,人人都用灼热的、渴求着答案的目光望向讲台上的老师时,西里斯微微一笑,示意大家散开,“拿出你们的魔杖,选择你们的对手,这堂课,你们可以想象对面是最危险的敌人,想想你们应该如何面对?”

在大家还在犹豫选择的时候,德拉科走到艾文面前,慢吞吞地转动手中的魔杖,“来一场?”

很快,所有同学都排成了面对面的两排,大多数是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可以称得上是势均力敌的排列。

他们都学过决斗的礼节了,但显然这并不是决斗,西里斯可不是让他们来练习决斗的。在大家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德拉科喊出“昏昏倒地”,魔杖尖端光芒闪过,顿时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一般,教室里各种光芒闪烁飞舞着,顿时热闹了起来。

艾文躲过了大部分攻击,但是魔咒乱飞,他被一个小蛇射偏的扭腿咒绊倒了,旋即又吃了一道“封喉锁舌”,他不能说话了。艾文立刻改用无声咒,先给自己补充了一个“盔甲护身”,弹开两道绿色的光芒之后,他趁着德拉科手忙脚乱地抵挡来自三四个拉文克劳的攻击时,给了他一个“倒挂金钟”,德拉科僵了一下,瞬间被倒挂起来,他恼怒地瞪向艾文,试图给自己一个“咒立停”,但那并没有用,因为一只小鹰很快给他补了一个“咧嘴呼啦啦”。艾文忍不住的乐,又甩出几个缴械咒崩飞了几根魔杖,最终被一道“统统石化”给打倒在了地上。

很快,混乱结束了,大家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打量着和自己差不多境遇的同学,都笑了起来。无一幸免,尤其是艾文和德拉科,作为两个学院的领军人物,都遭到了对方的围攻,此刻一个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像横亘在教室中间,一个倒挂在半空中还时不时咧嘴大笑几声,说不出的滑稽。

西里斯笑声爽朗,完全不复他刚走进教室时的清冷高傲,他挥动魔杖给大家解除咒语的控制,艾文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准备用反咒把德拉科放下来。

“金钟落地。”西里斯朝他炸了眨眼,“你瞧,我也会这个。”

艾文耸了耸肩,好吧,倒挂金钟是斯内普教授在学生时代发明的,劫道者很快就学会了并且还用来对付他呢,显然西里斯肯定会这个。

德拉科揉着酸痛的小腿,闻言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他一边回想着自己在家族藏书里看到过的各种咒语,一边不太确定地说,“这总不至于是什么禁忌魔法吧?”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西里斯没有回答德拉科的话,只是拍了拍手,简单安排道,“大家都干得不错,绊腿咒、禁语咒、缴械咒在战斗中都很实用,还有‘盔甲护身’、‘静默守护’等等防护咒也用的很好。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各加十分,有明显伤口的课后去一趟校医室——但不要指望你们受伤了就能免掉课后作业,‘无声无杖魔法在战斗中的利弊分析’,不论长短,下周的今天交上来,记住了吗?”

哀鸿遍野中稀稀拉拉几声“知道了”响起,西里斯大笑着拍了拍德拉科的头,见他翻了个白眼,又上手把那浅金色的头发给揉得更乱了一些,这才笑眯眯地出去了。

“不要弄乱我的发型!”小铂金尖着嗓子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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