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没有趣？若不是她突然收到殷北辞用‘一日还’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献身祭魂阵’几个字，那她就应该死了！
“是不是啊，重平大人？”程芮又问了一遍语气带着一丝丝愉悦。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知道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兰兰，不，应该唤她作重平。
她的容貌和梁兰兰一模一样，看起来也很阴沉
她近乎愤恨的盯着程芮，她不应该跳出局才是，她费了那么多心力去暗示她，她也接受了她的暗示，怎么可能还会知道？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随着重平解除了法阵，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她站在距离河边三步之遥的石头上，手里捏着药瓶，周围一片皑皑雪色，纸人在街头巷尾随意走动，除了不是真正的人，其他的和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周围也一片繁荣，就像是朔城之前的样子。
“要你管？”程芮松了口气，往后退了几步，舔了舔唇珠，面色不善的盯着重平“你以为，时光回溯阵本座没有进过？”
她当年第一次进的阵，就是时光回溯阵，她进阵的目的是为了修行，说来好笑，这个阵法自从制造出来，就被人用来当做幻境拦路使用，而她却被唐艺丢进去，用来锻炼感悟能力和心性。
“重平？”程芮唤出归雁，握着剑柄，看着重平道“刚刚的梁兰兰也是你吧。”
“不是。”重平否认，盯着程芮的目光带着寒光。
“你想让我去死，让我自己将自己献祭掉，”程芮对于她的所作所为，觉得十分不屑“你故意把阵法弄成这样，就是让我误以为这会是时光回溯阵，只能按照你的提示走，到最后念了祭词，死在祭祀里。”
殷北辞抚着胸口，缓缓舒气，等缓过来才擦了擦唇角的血渍，眼底的紧张松缓了些，终于和她联系上了。
和她联系上的第一时间，他就感觉她此时的情况不好到了极致，虚弱的语气，虽然她自己察觉不到，他如何感受不到？
这分明是经历了大的波动才导致如此情况的。
通过她的描述，他知道她进的阵根本就不是什么时光回溯阵，而是一种让阵中人主动念出献祭咒语，自杀式的阵法。
殷北辞白着脸，靠在床沿，低头看着掌心里的那颗黑漆漆的药丸子，不算好闻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
这是人丹。
当年程芮得了三颗，分给他一颗，副作用不固定是什么，上次程芮的副作用就是整个人虚了一段时间，武力值下降了一些，这个状况持续了半个月就好了，他若是吃了，也不知道会怎样。
想了想，殷北辞决定在进入活死城的时候再吃了，毕竟这个药是透支人体的力量而恢复内伤的，内伤好了的同时会让人的武力值在半天内达到自己最巅峰的状态，随后是连续半个月的副作用。
活死城的情况他之前就知道了，只不过查出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送到手上，程芮就离开了。
后来，查到的东西虽然送来了，但是查到的有用信息根本就微乎其微。
可怕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地方，而是未知。这种未知让他不得不担心，尤其是纸上的那一句‘疑似与北台遗民有关’更是让他胆战心惊。
北台山，极乐之城。
是多少人向往的地方，他曾读过一本《北台记事》，里面记录了不少关于北台山的事，里面的每一件，都让他觉得恶心至极。
闭了闭眼，殷北辞再也等不得，他匆匆整理好物品，就离开了，他怕他去晚了，那群即将复活的北台山人，会疯狂的报复在城里的还活着的人，譬如程芮，柳怜等人。
重平阴森的笑了笑，刚想要对程芮说着什么，她的身后就来了一个纸人，对着她说了句话，话说的应该是三百年前的北台语，程芮听不懂。
等纸人说完了，重平似是打量了程芮一眼，她冷冷一笑“他居然来了？”
“想不到啊，他还敢回来！”咬牙切齿的一番话，令程芮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认识，而是关系似敌似友？
“至于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重平虽然想杀了程芮，但是没有成功，她不知道为什么，还主动邀请程芮和她一起回去。
程芮来这儿是来查朔城变化的根本原因，而且重平若是对她动手她打不过也是可以逃的，权衡了一下，程芮欣然接受重平的邀请。
“兰洲佳人，不见重平，是说的你和梁兰兰？”程芮主动问重平，她跟在重平的身旁，手搭在归雁身上，若是有什么事，她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是。”重平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程芮，说“其实你和她很像，像到我都不忍心杀你了。”
“……”程芮抬眸看到重平眼底的酸涩，才说“那真是我的荣幸。”
“兰平无双说的也是你们两个吧，”程芮想了想，又说“梁兰兰死于河神祭？”
重平的步伐猛然一顿，抬眸看着天上的太阳，随后又侧眸看了看程芮，说“不，她是自杀。”
程芮想到最后的情景，她猜测“因为你负了她？”
“是也不是。”重平扯了扯唇角，显然是不是愿意说起这个话题，她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程芮的脑海里晃过一个模糊的人影，还未来得及想清楚这个人影是谁，她就已经否认出口。
“是吗？”重平的声音飘忽了些许，带着些许的想念“若是，你有了，你就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这么选择了。”
“当初？”程芮对重平的话也只是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她说“你想重建极乐之城？那原有村民都被你做成了活死人？”
“不好吗？”重平掀了掀唇角，她又说“你知道当初这些人的祖先是如何虐杀我极乐之城的人吗？”
“据说极乐之城的人，做的事令人发指。”程芮想了想，她说了一个众人都在传说的事“据说极乐之城，没有人伦，食人五脏六腑，权利斗争很激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