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要教我什么么？”程芮轻轻一哼，不等殷北辞开口说话，她自己便学着方摩的语气说“他说，我看你天天扎马步，根基练的也不错，而且，趁你现在练一下醉拳，对你以后也是很有帮助的。”
“他还打了一套醉拳呢，你是没看见他打的那套拳，十分的流畅自然，让人看一遍就想学，即使学不会，也还会记在心底。”
恍惚间，程芮像是回到当年。
她看着方摩一套醉拳如痴如醉，步法精妙，拳法有力却不失醉态。
一招一式自带风流，偶尔抬眼瞥她一眼，都带着风情。
那模样，简直勾人。
殷北辞：“……”
“你找他是为了，”殷北辞的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他看着程芮，眼底略有些忐忑。
“他应该知道其他逃出来的人在哪儿。”程芮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殷北辞的忐忑，她想了想又道“咱们也可以找他帮忙。”
“就怕他不会出手。”
程芮也了解方摩这个人的臭脾气，不想管的事儿，谁的面子都不给。
殷北辞侧头去看程芮，冷不丁的和程芮撞在一起，鼻尖碰在一起，脸色突然就红了，他看着程芮的眼神，愣了愣。
没想到两人会撞上。
程芮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两下，她轻咳一声，有些慌乱的把情绪藏好，她转过头不去看殷北辞“你想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殷北辞也觉得尴尬，他红着脸红着耳朵，装得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努力的压抑着心底异样的兴奋，这样也算是近距离接触了。
自从那次以后，程芮就再也没有调戏过他。
让他稍稍有些不适应，心底隐隐的还有些小小的失落。
殷北辞：“没什么。”
程芮：“没什么”
程芮：“……”
轻咳一声，程芮说“我就是想说，我觉得我还是得用玉无生这个名字。”
“若是我还用程芮这个名字和你在一起，总是会被发现的。”
“可以。”殷北辞从善如流的回答，继续道“我原本还想问你这个事儿，没想到你和我想的一样。”
“那么，”顿了顿，殷北辞起身，抬眸笑看着程芮，对着程芮抱了抱拳“接下来的日子，就请玉姑娘多多关照。”
“应当是，”程芮站起来回礼，浅笑道“往后的日子，还请殷二少主多多指教才是。”
两人抱拳弯腰，同时微微抬头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默契十足。
“浅浅，今儿有没有准备南瓜粥？”程芮的嗓子还没有好，听起来依旧是有些粗砾磨耳。
程渡不动声色的朝着程芮的方向看了看，因为昨儿他哭了，眼睛需要换药。
因为长时间的治疗，他眼睑处的脓疮已经没了，如今他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所以便没有再敷药，模糊之间他只能看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巧的很，程芮这些日子给自己准备的都是男装，没有女装。
因此，程渡根本不知道他费了不少的力气才能分辨出的两道男性身影，其中有一位是女性。
“阿芮！”程浅昨日也知道程芮这段时间用化名的事，她一时没有改过来，略有些歉意的看了看程芮。
程芮冲着她点点头，随后将目光放在程渡的身上，她笑吟吟的开口道“昨日比较累，还没来得及做个介绍。”
“这位程渡公子是小白山程家人？”
“是。”程渡听着程浅口中的‘阿芮’两个字就觉得刺耳，他一贯面无表情，冷了冷脸，谁也不出来。
“本座姓玉，云浮城玉家少主。”程芮随口给自己捏了个身份，云浮城并没有姓玉的人家，只是云浮城内的情况，外面基本上也不知道多少，到时候让云十一他们随便弄出来一个玉家就行，就算查也查不出来多。
“本座是浅浅的师兄。”最后这一句话才是程渡关注的重点。
师兄妹。
“阿芮，快来喝粥，都给你盛好了。”程浅招呼着几人吃饭。
程渡不动声色的压压眉，从程浅的手里接过筷子和勺子，低低道了谢。
“阿芮，你这粥越来越好了。”程芮毫不吝啬的夸赞，和她说话的语气自然又亲昵，随后她又把目光挪向程渡“本座若是没有记错，程家就在小白山的山顶。”
“程少主是打算不回去了？”
“貌似程家也不并不知道程少主在这儿，现在还在找人，程少主不回去……”
“是不想回去？”程芮问的问题越来越犀利“还是程少主不能回程家？”
程渡抿抿唇角，沉默一会儿，才说“是不想。”
“好了，赶紧吃吧，再不吃凉了。”程浅瞥了瞥程芮，见程芮冲她翻白眼，无奈笑了笑，她给程芮夹了个包子“喏，你最喜欢的猪肉大葱的。”
程芮笑眯眯道“果然还是师妹最贴心啊。”
程芮和程浅吃得开心，吃得很香。
可殷北辞和程渡却是一个比一个心塞。
殷北辞：“……”原来她喜欢猪肉大葱的包子和南瓜粥。
程渡：“……”那么关心他干什么？又不是你未来夫君！
一顿饭，程芮和程浅说说笑笑有滋有味，殷北辞和程渡一个比一个心塞，殷北辞还好一点，最难受的就是程渡了，有些食不知味，完全就是胡乱吃的。
“方族长，你考虑额怎么样了？”苏蛮转着手里的茶杯，偶尔抿上一口，她穿着一身红色滚黑边的衣裳，广袖长袍，凤眼眼尾轻轻上挑，唇角含笑，举手投足颇有一种名士风流的感觉。
“苏蛮。”方摩不轻不重的喊了她一声，从上方侧头看着苏蛮，抚掌大笑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本君自愧不如。”
“不过，本君凭什么帮你？”方摩的笑声陡然一停，他略有些阴森的盯着苏蛮，眼底的冷光毫不遮掩“若不是因为你，何至于此？”
“江桃香，不，现在应当是江相了。”方摩盯着苏蛮“你连他都能弃了，本君可是十分不相信你的人品。”
“若是我能帮你保下玉虚镜最后的人呢？”苏蛮觉得方摩对玉虚镜是有不舍的，他曾在玉虚镜守了成千上万年，又怎么会甘心玉虚镜的败落。
“你有什么脸面还敢来提玉虚镜？”方摩至始至终都是最了解事情经过的人之一，他嘲讽的看着苏蛮，她就是所有事件的推动者之一。
方摩重重的拍了拍桌子，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他学会了沉稳，学会了先谋而后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