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你那两位手下当时在伤者身后，可能会看错，所以证言采纳度较低，而那条路因为最近才修好，也没来得及安装摄像头。”
“所以就完全采纳程知予朋友的证词吗？她的朋友是谁？”
“程知予朋友名叫宁青梓，她的证词，我们也在核实中，已经调查过她和伤者的关系，两人并无财务往来，最近的通话记录显示，除了纪雪儿及其父母外，没有联系过其他人。”
听着张警官的汇报，叶黎想着，此案对程知予很不利了。
有证据——刀；也有人证——一个清清白白的同班同学；这些可以算得上铁证了，想要洗涮嫌疑可能要费些功夫。
如果正规程序走不通，他不介意动用些暴力手段。
想着，叶黎扭头看向程知予，准备安慰几句的。
没想到这位当事人，却坐在一边，吸吸溜溜的吃着泡面，脸上不见一点紧张感。
叶黎忍不住开口道：
“程知予，现在你是嫌疑人，你都不关心关心事情进展吗？”
突然被点名的程知予，抬着头，两眼无辜的望着叶黎，张警官看气氛好像有些不对，笑嘻嘻的站出来打圆场：
“从证人和伤者周边社会关系上，实在找不到突破口，但是，知予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新线索，我们正在沿着这条新线索去调查。”
“什么新线索？”
“这个就让知予来讲吧。”张警官指了指程知予说着。
程知予这才放下筷子，擦擦嘴，说道：
“意外发生的那条街道，没有摄像头，但是隔段时间就会有交警巡逻，所以犯人作案时间必须要短。”
“另外根据我在现场所见，犯人刺伤自己时，动作很快，仿佛早就知道要刺中哪个位置，一切动作熟练的，就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那么问题来了……”
“作为一群平均学历初中毕业的混子，怎么就知道刺哪能受重伤，且还可以避开内脏等致命位置？”
“你是说，有医学相关知识的人，在背后指导？”
“没错，可能还是现场手把手指导，不然不会这么熟练，也不会这么确定的去捅自己，所以现在张警官开始调查，跟混混接触过的人里，是否有谁懂得一些医学知识。”
“看来你自己早有准备，怪不得这么淡定的吃泡面，还不接受保释。”
“过奖过奖。”
看程知予还有心情开玩笑，叶黎心里也放松了一些，只是旁边这个张警官太碍眼了，让他很不舒服，想着程知予自己都能应付，这里也没他什么事，便起身走了。
张警官看着叶黎情绪不明的离开，转头问道：
“知予，这位叶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哥出去训练了，作为你哥的好友很有必要，好好关心关心，我们这位涉世未深的小妹妹。”
“额……张哥，那位叶先生是我论文导师的学生，负责指导我论文的，我论文写不好，他是会被连累到毕不了业，所以对我格外关心，我跟他没关系的。”
“你的论文指导？这么惨？那你对人家的态度还这么冷淡，这可有点不好。”
“没事他已经习惯了……”
程知予嘻嘻哈哈的说着，却不想，叶黎去而折返，刚好听到这句。
“习惯了？”
他什么时候习惯了？
在门外的叶黎暗自苦笑一声，进了接待室的门，也没说话，拿起装满鸡汤的保温盒，又马上离开了，没有看向程知予，也没理她。
坐在角落里的程知予看着来去匆匆的叶黎，心里有些慌慌的，叶黎的状态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对，她说了什么致命毒话吗？
……
“知予，快醒醒……”
“张哥，你还没休息，怎么样了？”
趴在桌上的程知予，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瞟了一眼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张警官应该是忙到了现在，两眼布满了红血丝。
“我们连夜调查了一整晚，终于把那个幕后医学指导给纠了出来，”
说着，张警官兴奋的调出一段视频：
“就是这个诊所，那名伤者在事发前频繁初入这个地方，刚刚我们调取了诊所医生的通话记录和财务往来，发现他在三天前，收到一笔巨额汇款。”
“资金来源有查到吗？”
“是当地一个酒吧店主，我们已经派人过去，后面等审讯完，可能要等到天亮了，知予，要不我找个人先把你送回去，反正你的保释手续已经办完了。”
“没事，你们在这辛苦，我回去睡觉，感觉挺不好意思的，我留着给你们加油也行，对了你们吃夜宵吗？我点个夜宵一起吃？”
“好吧，那你一会困了，就自己趴桌上睡会。”
“好！”
说着，程知予便拿出手机，这个时间，还有很多店没收摊，程知予估摸着人数，点了些粥、面和烤串。
很快外卖就到了，出去拿的时候，看见马路对面孤零零的停着一辆车，车里没开灯，那一片刚好也没灯照着，暗暗的，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车型。
很熟悉，有些像叶黎的车，程知予盯着看了一会，想着叶黎应该不会等着她吧，又听见张警官在喊她，便拿着外卖进去了。
只是在她转身的时候，那辆车里的手机亮了，映照出了叶黎的影子。
“喂，大哥，不，大爷，您老人家怎么还不睡？这又给我打电话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边传来冼烨哲的凄凄惨惨的声音。
“你不是自称夜店之王吗？这才几点都熬不住了？”
“叶二爷，我那都是过去时，现在人老了，觉也多了，我说叶黎，你不会还在警察局门口等着吧，这都几点了？”
“现在回去，心里总有点不舒坦，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在这儿等着。”
“你心里有什么不舒坦的，人家不就说了句，你习惯冷漠了吗？”
“我不习惯。”
“那你要告诉她呀，你对人家亲切点，人家不就对你不冷漠了？我看程知予还不错，挺好相处的，你对人家有想法，就要直说，闷着对两个人都不好。”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