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赶紧关上手机，四处看看，没有认识的人，可是身边的路人仿佛都在窃窃私语……
这肯定是卓燃燃和宁家在搞事情，不怕，他躲几天就好，反正最终保研的是他！而且，只要离开学校，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想着，梁风连寝室都没回，直接去学校旁边的酒店，开了房躲着。
周三，公布正式的保研名单。
程知予没去，反正班群里有发。
第一名程知予弃权保研，第二名宁青梓和第三名梁风失去资格，所以京大最终保研名额落在了第四名——钟意心身上。
“知予，你真的要放弃吗？不再考虑考虑？”
名单刚出来，钟意心便微信私聊程知予，语气好像还挺无奈。
“怎么了？我确定要放弃，恭喜你呀，马上就要进入华国最高学府啦。”
“我以为我会留在本校，我甚至连学生宿舍我都选好了，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搬家费好贵的，嘤嘤嘤。”
“那要不你也放弃，给第五位同学？”
“算了，我爸妈估计会打死我吧。”
“对了，梁风怎么也失去资格了？”
程知予知道宁家不会放过梁风，可是这动作也太迅速了，竟然直接就让梁风失去保研资格。
“别提他了，表面上看着纯良，没想到心底这么脏，为了保研去害宁青梓，而且他还嫖娼，他以为自己能稳保研，成绩出来后，就去酒店开房叫小姐，刚好碰上警察巡检，逮个正着，现在还在警局呢。”
叫小姐？
这恐怕是宁家的安排的，不过踩着宁家人上位，这种报复都算是轻的了。
波折不断的保研，终于结束，大四上的生活也临近末尾。
天冷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过年了，他们也都会回来吧……
……
临近冬天的雨，格外的讨厌，下的一点都不爽利，还勾起了连绵的水汽，氤氲在空气中。
程知予戴着衣服上连带的帽子，手插进兜里，快步向学校大门走去。
她已经很小心的避开人群，可是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平时再僻静的路，这会也都散着三四个学生。
“中午吃什么？一食堂的炒面好像还不错。”
“明天的作业，我要想办法找人抄一抄，不然就做不完了。”
“周六第一次带女朋友开房，这几天一定要天天洗头洗澡，第一次印象不能差。”
四面八方的“心声”，顺着空气中浮动的浓稠的水分子，接连不断的塞进程知予的脑子里。
烦，早知道今天会下雨，就不出来了……
程知予想着，又低着头走快几步，忽然前方出现一个身影，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
程知予揉揉撞疼的额头，抱歉的说着。
“没事，你的力气很小，没有撞疼我。”
这怪异的语气，让程知予忍不住抬头，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位。
个子大概有一米八，所以她才会一头撞上他的胸，脸长的很清秀，嘴角挂着出于礼貌的微笑，眼睛里也充盈着温柔的笑意。
只是……
她可以感知到这人身后那名学生的想法，却完全感觉不到眼前这人的想法！
除了叶黎，他是第二个，让她无法窥见内心的人……
“在这种雨天出门很烦恼吧，空气中这么多的水分子，把四面八方的心理活动，全部一股脑的塞进你的脑子里，是不是感觉很吵？”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笑意未变，程知予懒得跟他打哑谜，开口问道：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不喜欢无聊的铺垫。”
“你可真直接，不过，比叶黎那种人要好多了。”
提到叶黎时，他的眼神刻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仿佛想看出，“叶黎”这个词，对程知予影响有多大。
只不过程知予表情如常，一幅认认真真倾听的模样。
“好吧，”
程知予这幅模样，让他微笑的幅度大了些，露出一颗尖尖的，有些突出的犬齿，给他清秀的脸上，增加了几分少年气：
“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你坏了规矩，让人知道了你的秘密，所以他要好好惩罚你，让你提前做好准备。’”
面前人话音落地，程知予插在兜里的手，倏而握紧，在看不见的地方，微微颤抖着。
五岁那年，绕在身边的那股惧意，竟然再次卷土重来，在叶黎庇护下，获得的几天安稳，一瞬间全碎了。
程知予尽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淡漠的说着：“这次他选择的人是谁？”
“陆则，你异父异母的哥哥。”
看着面前的女孩，感情上终于有了波动，这让他大为满足，眼里的温柔也变成了莫名的兴奋，就像发现了受伤的猎物一般，期待着她下一步的挣扎。
程知予没给他太多兴奋的机会，拢了拢帽子，甩下一句“知道了”，便快步走开。
“等一下。”
在程知予错身离开的那一瞬，他拽住了她的胳膊，有些意犹未尽的说着：
“抱歉，你就不多打听一些消息吗，不为你哥哥再争取一下？还是……你觉得叶黎能保护得了他？”
程知予没有回答，那人也不管，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我知道你和叶黎也许达成了某种协议，但是，你确定这份协议是互惠互利，而不是，把你诱入陷阱前的诱饵？”
“你想跟我合作？”
说了这么多，程知予已然猜出了他的目的，直接发问。
面前这人楞了一下：“不错，跟你聊天真的很省事，怪不得叶黎会找你合作。”
说着，那人低下头，凑在程知予耳边，用混着体温热度的暧昧语气，一字一顿的说：“我们一起杀了叶黎，好不好？作为报答，我帮你杀了那个人，怎么样？”
人命交易？还真看得起她。
她转过头，正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温柔的眉眼里，竟然燃烧着诡异的兴奋。
“不用急着回答，等你见了陆则，再给我答案也不迟。”
“怎么联系你？”程知予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问出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