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猿叫进来门口把风的兄弟,吩咐去叫余飞举。许世祖把杨起打发出来的很随意,让杨起觉得自己并没有和他经历了一夜的怪事。
此一夜让杨起真正感觉自己以前是关在笼子里的鸟雀,在江湖上、草莽中、可能就在他身边是从前他都不敢想的,有那么多的人和事都是他想都不没想过的,甚至是万万不敢想的。可今夜就实实在在的发生着,他甚至想这一切不是真的,是梦,一场好大的梦。他冲动的想也要这样洒脱,跳脱高墙,浪迹于江湖。
吴飞猿送杨起出来饭店,微笑对杨起说,小兄弟是不是吓住了?杨起惭愧说:不瞒吴大哥,这一夜的经历着实让人难忘啊!。吴飞猿笑道:这不算什么,真让你看着害怕的你都没看到,不过你的名号从今晚开始在江湖上算是有一号了。杨起惊道:吴大哥我最多算路过你们的江湖?吴飞猿哈哈…。
吴兄什么事如此好笑啊?吴飞猿见余飞举过来笑道:余老弟发财了吧?余飞举道:吴兄莫不是也想分一份?吴飞猿笑说,不敢不敢。杨起见余飞举与他哥是两种性情,他哥冷静少言他却让人感觉豁达世俗更易交往,抱拳说道,余二哥。余飞举邪笑: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杨起说,余二哥麻烦你,其实不用送,路我认得。余飞举道:许先生说要送便要送的,抱拳说,吴兄少陪同杨起要走。吴飞猿抱拳道,好走!小兄弟好走。
余飞举同杨起要拐向茶馆的街头时,听见后面有个女子轻喊,杨大哥慢走。二人住步一个人影渐近,正是胡宝儿,她换了一身淡紫色上服,黄绿色的裙子,快步上前又说,杨大哥稍等…。杨起紧张说,是你?有有事吗?胡宝儿抬头看看杨起和余飞举又低头小声说,我娘让我送送你。
胡宝儿心想黑夜能遮住她粉红的脸,但还是把头低的很低。余飞举自语,我前面等你,离的他二三十步停下。
杨起说,你自己过来的,不害怕吗?胡宝儿说,不害怕。杨起又说,我可能还没你大?胡宝儿轻说,你多大了?十五,那我要比你大一岁的,你该叫我姐。杨起开心道:好啊!那我以后就叫你姐姐吧!又失落说:不知道我们以后还能不能见?。胡宝儿看看杨起微笑道:一定可以的,除非你不想见?。想,杨起不假思索答道。
胡宝儿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玉佩递给他说,这个送你,杨起接在手里近看是半个月牙的绿翡翠,上面还有一个宝字。杨起推脱道:姐姐!这是你贴身佩戴的物件怎么能送给我呢?不可,不可。胡宝儿推开他的手红着脸说,哎呀!送你啦!别推来推去,我还有一块呢!。杨起问道:还有一块一样的吗?胡宝儿,嗯!一样的上面字不一样。杨起笑说:另一个上的字定是‘儿’了?。不是,胡宝儿说。那是什么?是‘贝’字。天要亮起来了,你保重!我回了,胡宝儿转身走几步停下回过身轻声说:你要想见我就到无锡的顺天当铺找我,转身快步走了。
杨起,哦!呆呆看着胡宝儿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还在出神。喂!小子?走啦!杨起回神道,来了余二哥。
到了茶馆门口余飞举说,小兄弟你敲三下门就有人开门了。杨起抱拳道:余二哥后会有期。余飞举道:小子,许先生送你一件礼物呢?杨起惊喜道:在哪?是什么?。余飞举从怀里掏出一个被白布包着的像本书的东西,递给他。杨起拆开灰布是一本手抄本的旧书,封面写着‘游龙神功’余飞举羡慕道:小子你捡到宝喽!这本书不知多少人惦记着呢?杨起疑道:游龙神功写的什么?余飞举道,回去看过就知道,他走了几步想起来什么回头道:你若遇上需要帮助的事,就在回生药铺去问诊切记一定要在手心画一个太阳,说完大步走了。
杨起敲三下门果然有人开了门说,小爷回来了,大爷睡的正香,是叫醒还是小爷你也睡会儿?杨起对过分热情的伙计道说,把大爷叫起来吧!。大哥起来看到他很生气的问他去哪了?杨起则笑说,我早回来了看你睡的正美不忍叫醒你,大哥摸着后脑勺说,哎呀!昨天下午左右等你不回来就睡着了,家里该着急了,快回吧!骡车还放在车马店呢?杨起道,大哥别急!遂叫活计吩咐去牵来骡车。
回到半路遇上家里的长工何二,说一夜没回被父亲叫来寻哥俩的。回来家里不免被父亲责骂一番。
杨起来家里两天后便染了风寒,请来郎中看了喝几济药没见好,越发严重了一连起了几天的高烧,人也昏昏沉沉下不来床。真是吓坏了杨家父母,杨父叫来杨升问他,之前在下铺镇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遇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等等…。杨升除了弟弟在茶馆吃的点心,喝的茶还有听说码头上像是闹了强盗了其他一概不知。无法看着杨起瘫在床上听了郎中之言,去县城西式医院。
果然进了西式医院烧退了大概,但还是昏噩。
到了八月离中秋越近了,一日黄进斗与吴高德下棋,吴高德问:进斗啊杨家那小子还在医院里?黄进斗轻声说:也不知怎么了好好的突然怎么就病了,还病的如此厉害?吴高德问:你去看过?。看过,昏迷不醒呢!黄进斗回。吴高德说,前几天我们全家操办齐全就等杨家媒聘呢?却等来杨家老大带着媒婆来陪罪唉!已经告诉了迎春那小子得重病,此事再说吧!?
黄进斗说:那也能这样了,只怪杨起没福气呀!又说,姐夫你知道最近发生了几件大事吗?吴高德问,什么事?。下铺镇有个天主堂你知道吧?天主堂里有几个洋人全都给人杀了,房子也被人烧了。吴高德看着棋盘平静说:洋夷该杀。姐夫还有呢?本地的县府老爷也被杀了,人头被挂在县府里明镜高悬牌匾上。吴高德跳起来惊讶道,哎呀!姚大人被歹人杀了?哎呀!。黄进斗道:姐夫你别吃惊还有更厉害的呢?安庆府的知府全府被洗劫一空还灭了门。
吴高德惊吓道:不得了了,天下要大乱了。抱拳举过头顶厉声说,朝廷定然要发天兵除祸患的。对黄进斗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杀朝廷命官?。黄进斗小声道:听说是漕帮的人也有人传世护国会谁知道呢?我想啊自从朝廷改官运以后漕帮的人都四散在江湖上,也可能是以此泄愤。也听说是护国会的人干的,说是一个叫‘淮南小飞龙’的带的头,反正都亡命之徒。
吴高德问,护国会是什么?黄进斗回道:说是杀卖国贼,杀贪官,反正就是杀坏人。吴高德言辞意正道:这些人置朝廷法度何在?。
晚上杨起被噩梦惊醒了,大哥守在床前打盹也惊醒。大哥关切问,小起终于醒了,叫来医生看过一切都好。杨升欢喜的说赶紧告诉家里,杨起道,大哥晚了明天我们一起回家就是。杨起说饿了,大哥买来一碗面汤给他喝完出来一身细汗,觉得心口什么凉津津的,摸到才想起是胡宝儿送他的玉佩月牙。
杨起躺着回想刚才的噩梦,这是个儿时做过的一个梦,那时只记得梦里有一条很大的青黑蟒蛇就吓醒了,若不是今天晚上又做甚至都想不起来了。
他在梦中赤脚穿梭在松林里,他踩在松叶上,松枝上,凸出的石头上都像踩在棉花上一般。穿过松林到了一片雾蒙蒙的沼泽地上也是软绵绵的,走了一会儿出现几朵莲花,莲叶粘贴着淤泥,越向前走脚下出现了浅浅的水,越多的莲花,越深的水,水很清,不多会儿眼前就是一个无边际的莲花湖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