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见沈默表情木讷，忍不住噗嗤笑了，然后得意地道：“呆子，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呀？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为什么我这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燕妒莺惭的美少女会洞察出你的小伎俩，对不对？”
沈默沉吟道：“你知道我那颗玻璃球的来历？”
“我哪晓得，谁知道你是在哪捡的还是偷的哩！”
“那你认得出它是什么东西？”
“不认得。大千世界法宝众多，我只是个承卦境的降……”
“咳！”旁边的袁经理打断少女的讲话。
少女会意，改口道：“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哪能认得那么多。”
沈默听得出其中有点文章，便问道：“你刚刚好像说了什么橙瓜精的翔？”
“额……那是我的母校校名。”
“你母校叫橙瓜精的翔？”
“哎呀！”少女跺了跺脚，“这不是重点，你忽略掉！”
“重点是，你既然不认得它，为什么说它是我用来控制大家说话的……法宝？”
“因为我在白云山顶准备回答那个悬赏问题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苍莽威严的声音，像远在天边，又像就在我耳边……”
旁边的袁经理也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听过少女的描述，还是因为不感兴趣，此时的她独自坐到圆形矮桌边泡茶，看上去并不在意少女的讲话。
少女继续道：“那声音跟我说了四个字。”
沈默道：“哪四个字？”
“‘又大又圆’！”
“滋……”袁经理那边似乎不小心把茶漾了一点出来。
沈默忍住不笑，他在少女说出这四个字之前，其实也已经猜到了，应该就是他使用玻璃球时，心中让少女回答黄忠的那个“又大又圆”的答案。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口述出被他控制时的具体情形，因此颇有心思去确认和询问到底。
少女又说道：“那四个字就像是有一种魔力一样，让我……让我有点胆颤心惊，不由自主地跟着念了出去。我看到旁边的那些人都没什么反常的举动，显然只有我听到了那道声音。”
沈默摊了摊手：“那你怎么一口咬定是我用玻璃球控制大家说话呢？一个小小玻璃球要想隔空控制人的举动，你不觉得难度很大吗？”
“难度的确很大，但我已经关注你一个晚上了。我发现，每次有人回答你那个logo的问题时，你的手都是插在衣兜里，而他们说出‘又大又圆’这个答案的时候，举止言谈看上去也并非出自本意，应该是和我一样听到了那道可怕的声音，身不由己受到了控制。”
“看来我还是有点魅力的，让你关注了一个晚上。不过即便我有魅力，和玻璃球又有什么关系？”
“切！才没有什么魅力！是你的呆气引起了我的注意。”少女顿了顿，“你的呆和玻璃球当然没关系，但我早就知道你带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玻璃球。”
“你跟踪我？”
“略略略！跟踪你又怎样？反正我感受到你的玻璃球蕴含灵气，而且每次在大家回答你那个logo的问题时，玻璃球的灵气就会有波动，然后大家就顺着你的意思回答了。你只是个凡夫俗子，要不是依靠这个小球球法宝，怎么可能控制得了大家？”
此时袁经理朝沈默他们摆了摆手，道：“都过来喝杯茶，慢慢再谈。”
三个人围着矮桌坐到了一起。
袁经理慢条斯理风度翩然地泯了几口茶，少女则干净利落，“咕噜”地一声就将一杯茶大口喝完。
而沈默却没有丝毫喝茶的心思，等少女一放下茶杯，便问道：“你刚说的‘灵气’，指的是什么？你说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莫非你不是普通人？”
少女脸上得意之色更浓，她张口待要说话，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双妙目机灵地瞄了一下旁边的袁经理，然后哈哈笑道：“呆子，让我袁瑶师姐跟你解释。”
袁经理正是少女的师姐袁瑶，她们两人就是今晚在沈默宿舍对面的高楼注视沈默的举动的那一对师姐妹。当然，她们并不住在那里，只是因为沈默与林曼曼的争斗间无意激发了玻璃球，引起灵气波动，被她们感应到，她们才赶过去查看究竟。
袁瑶瞪了少女一眼道：“口口声声说人家呆，你让这个小男生带你来找我，却没跟他说我的名字，要不是那个叫林曼曼的会员进来跟我说，这个男生今晚定是会被小李拦在外面进不来了，我看你才是呆子。”
林曼曼？
沈默心念微动。
他记得他被保安拦住时，他向林曼曼请求帮助，但这个暴脾气的野蛮女房东却摆出一副幸灾乐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没想到她暗自伸了援手，有点意思。
少女嘟起小嘴：“谁能想到那个小李这么不长眼啊，居然连我都不认得！平时还老爱跟着我后面拍马屁！”
“这个小男生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是你师姐，不放心你单独留在这里，专程等你等到了现在，也算是个负责任的人。”
“哈哈哈，呆子，你这么好心呀？担心我被拐卖了嘛？”
沈默点头道：“是啊，人贩子最喜欢拐卖连自己的师姐的名字都不说清楚的蠢猪。”
少女立时气得跳了起来：“你才蠢！我那时候突然晕了，哪顾得那么多？你蠢你蠢你蠢！”
袁瑶淡淡道：“他因为等你，还被诳入了玉女堂受苦，你就少骂人家两句吧。”
“噗嗤！”少女上一秒还鼓着气，现在立马又喜笑颜开，“真的吗？你真的进了玉女堂吗呆子？”
袁瑶泯了口茶，将目光移到了沈默脸上，道：“她就是我的师妹王灵儿，比较淘气，你别介意。话说回来，她刚刚提到的灵气，指的是法宝产生的超越普通物质的气场。气，是构成广袤宇宙的物质，世间所有的事物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古书《公羊解话》提过，‘元者，气也，无形以起，有形以生，造起天地’。而法宝，则是由非凡之气凝聚而成的，其所蕴含的气，就叫做‘灵气’。我和灵儿，确实不是普通人，因此我们可以感受得到灵气的波动。”
“那你知不知道我这个玻璃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法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