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闭上眼睛要享受此刻的温情时,冥河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厌厌,去醉风楼救长慧!”
霍不厌支起身子,慵懒地抚上冥河那惺忪的美眸,魅惑一笑:“媳妇儿,时辰还早着呢,再睡一会儿呗。”
冥河看着他那张妖冶十足的脸,艰难地别过脸去,不再受他的魅惑:“不行!”说着,冥河扯过薄被,披在身上就往屏风跑去。
霍不厌傻傻地看着冥河羞恼地逃到屏风后,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拿起床案上的衣裳,去屏风后沐浴。
陈露还未散尽,朝阳已与落月同辉。
一辆金丝乌木的马车,逆着东方金日驶向城西,在一处绿瓦黄墙的二层楼阁前停了下来。车帘一卷,两个身着黑白两色衣衫的男子洒脱地越车而下。
冥河手执折扇,抬手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自言道:“原来面上这玩意儿,戴着这般难受。”冥河忍不住地敲了敲那银色面具,一阵抱怨。
在旁的霍不厌抱着胸,打趣儿着冥河这一身装扮:“没想到我家冥儿穿起男装来也这般俊朗,若是这身板壮点,个儿高些,我都要忍不住扛回去一亲芳泽了。”
“你敢!你若敢碰这里的男官儿,你这辈子别想上我的床!”冥河面上一片急恼,生怕霍不厌看上这儿的美男。
霍不厌瞧着冥河面上的醋意,心中狂喜。竟一时间没忍住,揽过她的身子,在她的唇上啃啄了一番。
“冥儿且放心,你夫君我这辈子除你之外,不屑看旁的女子一眼。”霍不厌宠溺地将冥河耳边的碎发向后拢了拢。
冥河面色松了松,可眸中依旧浮现几分恼意。霍不厌心下不解,为何她还这般不饶他。这时,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眸色一闪,不禁笑出声来,只能接着补充说道:“当然,为夫对男子,也不屑。”
冥河闻言,这才按下心中的恼意,对着霍不厌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这才乖。”说罢,抬手抚了抚霍不厌的前胸。
这动作,怎么感觉在顺毛?
霍不厌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当日在青云巅脚下,冥河也是这样安抚那头色狼的。想到这里,霍不厌嘴角微颤,脸色也一阵青紫。
旁边的老鸨自两人进醉风楼起,便一直打量着二人。见着来人虽穿着素朴,但用料讲究,举止不凡,便知是贵客。
“呦,这是哪儿来的俏公子,老婆子我可从未见过。想必二位是初来大都的吧,那您们可是来对了。我这儿的男官儿,面俊,活好。”说着,那老板眼角微眯,从二楼缓缓下来。
待她走进,细看那二人容貌时,也不禁一愣。
方才远远而望,已是身姿不凡,气质卓然。近看,那五官轮廓精致如鬼斧,虽刻意掩着半副容貌,却也不难知道,这面具之下的脸是何等惊艳。那老鸨虽阅人无数,可这二人的容貌身姿亦是着实将她惊了个半刻。许久,那老鸨才缓过神来,一副热情讨好的模样。
她瞥了眼霍不厌放在冥河腰间的手,笑道:“公子们不如楼上请?”
霍不厌会意,眼角微扬,抛出一抹邪笑:“那就请拿出点诚意来,听说你们这儿前些日子到了一批新货,都给爷叫过来。”说着抛了一个金锭子,就拉着冥河朝楼上的雅间走去。
那老鸨喜上眉梢,捡起地上的金锭子咬了下,满脸堆笑地应承着。
果然,不足一盏茶的功夫,那老鸨便领着十几个样貌上乘,体格健硕的男子浩浩荡荡地进了天子号雅间。
冥河看了眼正在玩弄酒杯的霍不厌,又打量着眼前这几个面上涂着脂粉,胸襟半开的男子,摇头对老鸨道:“听闻你们这儿来了个叫慕英的男官儿,怎的,莫不是看不起我们,舍不得领人给我们瞧瞧了?”
老鸨面色未变,摇了摇手中的帕子,上前戏道:“小公子消息甚是灵通,只是那慕英不服管教,如今身上挂着伤,不方便伺候两位公子。再言,那慕英也配不得像您们这样的贵客,他呀,只配供那些粗人玩乐,若您······”
“哦?依我所见,那慕英身形容貌可比我眼前这几个男官儿强?怎么的就不配了?”冥河语气平淡,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老鸨面色为难,拍了一下大腿,上前压下声音,接着解释道:“公子您是不知,这位男官的身契并不在老身我这儿。他呀,恐是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这才被人送到这儿来了。上面的人说了,就让他服侍那些臭汉脏乞们,只要不打死,就尽情折磨。公子,您看,您面前这······”
“我只要慕英!”冥河打断老鸨的话,语气决然。
霍不厌见冥河微恼,又往地上扔了几个金锭子,语气微冷:“带我们去!”
那老鸨身子一顿,连忙将地上的金子收到自己的袖口,眼珠子动了动:“既然公子执意要那慕英,那老身便将他带来。”说着,宽袖一扬,招呼着那十数个清官又浩荡地回了去。
冥河面色冷沉,展开了手中的折扇,不言半语。
“你不该来的。”许久,霍不厌才开口。
冥河摸着折扇的扇骨,语气平淡:“不来,看不见,就代表不存在吗?”
霍不厌语塞,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冥河看着折扇上的浩然山水,突然抬眸,笑看霍不厌:“厌厌,等找到无名,我们便畅游天下,不问五洲。可好?”
“好。”霍不厌抬手抚上冥河的脸,细细摩挲着,“在这之前,你可要等着我。切不可随意走丢,老实待在我身边。”
冥河听着他的承诺,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你可要多赚点银子。我要玩遍五洲,吃便天下美食。”
“就数你活的自在。”霍不厌望着笑颜如花的冥河,宠溺地弹了下她的额头。
这时,叩门声响起,老鸨身后出现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