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方氏的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自顾自的拿着算盘在那拨弄,看到不看门口的几人。
外面的街道热热闹闹的,就连显荣酒楼对面的齐光酒楼也是人声鼎沸的来来往往,唯有这开在布政坊热闹地方的显荣酒楼冷冷清清的连根草都没有。
宋南尘越看脸色越沉,心头的火越旺,面子上宋南尘还是一幅不现山水冷静的样,自个找了一个座坐下,使眼色给十三。
十三聪明伶俐,转个肠子便明白宋南尘的意思,面上换个了蛮横,鼻孔看人的气势走到掌柜面上,抬手就将桌子震的啪啪响,酒楼里不多的打杂小厮看好戏的朝十三那边瞅去。
方氏本就懒懒散散的,被十三的声响惊的眼睛瞪大了朝向十三,语气怒道:“你这个母夜叉,死狗奴,在这敲什么敲,再敲让你没好果子吃。”
方氏蛮横,十三更加蛮横,直接怼道:“你个市井奴,敢骂你老子娘,你老子娘我今日要知道这显荣酒楼的主人是谁。”
方氏一听对方自称是自己老子娘,大怒,不客气的回道:“关你这个死狗奴,贱婢何干。”
宋南尘第一次听到市井小贩毫无形象的在那破口大骂般在那撒泼打滚,各种骂人的话通通来了一遍,听到宋南尘目瞪口呆,心里默默的将骂人的话在心底记了下来,留着以后用。
顾怀瑾只需一眼便知道宋南尘心底在想什么鬼主意,见他们还在骂,顾怀瑾怕宋南尘无聊,就从袖子中掏出一方手帕包着的东西,打开赫然一看是解闷的零嘴,顾怀瑾递到宋南尘面前。
宋南尘正看着精彩,面前就出现了展开的一方手帕,宋南尘瞧清手帕上是零嘴,就诧异的看向顾怀瑾,顾怀瑾则毫不顾忌直接捏上一块吃着边看着。
宋南尘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大家闺秀,直接也没什么扭捏的,再说了那梦里的事也只有宋南尘自己知道,所以宋南尘也不客气的直接也上手捏了一块含在嘴里看着他们吵。
方氏过了嘴瘾,抬头偷偷描了一眼十三身上所穿的衣裳是难得一见的蜀锦,头上的金钗更是价格不菲,眉心一跳,再昨见不远处端坐着的宋南尘和健拔站着的顾怀瑾更是周身气度不凡,身上之衣比那个小婢子更加华贵难得,眉心更是猛跳,心道是触到了不得了的人物了。
“我家娘子看上你这酒楼,快去请你家主人过来一叙。”十三蛮横的说道。
方氏眼珠子一转,心道,这酒楼敷不入出,本家夫人又不太过问这事,每年帐本上方氏都添上几笔来走油水,倒不如将这酒楼卖给这个富贵娘子,至于本家夫人如何交差,方氏自对策,待这酒楼卖了,得了银子方氏就收拾东西跑路,谅那本家夫人知道了也奈何不了自己。
方氏算盘打的好,可有人的算盘打的更好,宋南尘见方氏不应声,便知鱼儿上钩了。
“不必主人出面,我那主人长年不在临安,自这买卖之事,娘子不如交给你吧。”方氏一改蛮横态度,谄媚的说道。
宋南尘一听嘲讽之意欲加深了,心头的火气也更甚了,十三按照宋南尘的意思,先将方氏将话说明白了,那二娘子正好可以抓住把柄可以直接打发走方氏和其他打杂小厮。
“果真,我家娘子可是个老实人,掌柜还未说假话才是,若是假的掌柜应该知道律法的。”十三眼角嘲讽的说道。
方氏听闻十三搬出律法,头蒙大汗,暗想这个小婢子不好惹呀,连连作辑说道:“我也是老实人,绝不诈伪的。”
随即,方氏便开出了转卖条子,上面随有方氏的签名
十三接过,折好仔细收了起来,淡笑不语,满面的嘲讽不屑看着方氏,宋南尘朝后面的小厮招招手,低头吩咐了几句,小厮便拔脚就朝外面跑去。
方氏见十三不说话,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右眼一直猛跳,民间俗语,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方氏渐渐不安起来。
这时,宋南尘突然站了起来,走向方氏,站定后,抬手将幕篱清纱掀开一半,露那张让方氏心惊胆跳的脸来。
方氏原本见那个娘子走过来,方氏信佛,方才那些预感,让方氏打起了退堂鼓,不想出售酒楼,谁知那个娘子掀开幕篱露出的那张脸让方氏瞳孔猛缩,心头大惊。
霎时间,方氏面上血色尽失,一片惨白,连嘴上也无半点血色,嘴颤颤巍巍的吐出几个字:“二……二娘子。”
方氏识得宋南尘,是因为方氏每半年就到宋府向本家夫人宋唐氏递上帐本对帐,自然见过这个本家夫人如珠如宝的二娘子。
“二娘子,我知二娘子心善,还请二娘子高抬贵手。”方氏惊醒,扑通一下,跪地匍匐在宋南尘脚边哀求道。
酒楼之中的打杂小厮听到方氏唤那位娘子为二娘子,惊得纷纷下跪,唯恐到宋南尘迁怒于自己身上。
宋南尘就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方氏和扫了一圈方才还在闲极无聊看好戏的打杂小厮。
“方氏,你可知你犯了律法中的什么罪呀。”宋南尘突然提了一嘴。
方氏听后,心死,颓废的跪在地上,动也不动,方氏知道这下彻底完了,以赃入罪,偷盗本家夫人的嫁妆,方氏已经知道将是什么处罚了。
顾怀瑾看着已经心如死灰的方氏,没有半点的波动,也只是匆匆梢过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顾怀瑾没必要多关心那奸盗如常的人,有这个闲工夫,顾怀瑾还不如多看几份公交,密报来的有意思多了。
方才那名得了宋南尘吩咐的小厮跑到坊内的武候处,请了一位武候刘经来。
那名武候刘经一听是左相宋府二娘子有事特来请,武候也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小厮身后,朝着显荣酒楼。
待到了显荣酒楼,刘经见些景有点发愣,十三便就上前将事情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刘经瞬间明白了,但如何罚,刘经就难住了,轻了,宋二娘子怕是不高兴,重了,有怕出人名。
刘经便悄咪咪的朝宋南尘看了一眼,等待宋南尘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