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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决战沙场

焦霸与厉抗二人并肩策马站在一个山岗上。此处距兀利族大营仅有五里的路程。抬眼遥望,便可隐约看见兀利族营地正中高杆上的虎形旗在风中上下飞舞。两人左右是数万名联军士兵,各呈方块阵形排列。

由于血狼的被俘,打乱了先前的作战部署。焦霸与厉抗商议后决定,由焦霸带领天犬族两千杀手以及厉抗的两万人马充当前锋;维哲族的另外一万人马由铁血十卫带领,负责左翼的攻击;木塔族两万人马则由辛力率领负责右翼的攻击。

天犬、维哲、木塔三族都是马上民族,此次派出的全部都是骁勇善战的骑兵,其攻击力之强大可想而知。当然,兀利族也不好惹。从以往与各族的交战记录来看,也是败少胜多,所向披靡。在塞外各族中,这四族都颇具实力,其人口与兵力加起来几乎占了整个草原的一半。可以说,此战的成败将直接影响到塞外未来的纷争格局。

“呜!”一声号角从右翼传来。焦霸和厉抗转首一看,只见一名骑士策马从右翼阵中飞速奔来,转瞬之间来到二人面前。

那人飞身下马,俯首向二人道:“我族血狼副头领已安然返回,特向两位首领报告。据副头领说,昨夜被一蒙面人引至营外,遭到对方围攻。最后副头领使出救命绝招方才脱险。由于脱困时身上受伤,所以此时方才返回。”

焦霸闻听大喜,大声道:“原来只是虚惊一场。请转告血狼,务必听从号令,统领所部对兀利族进行合击。”那人听命离去。

焦霸向厉抗使了一个眼色,厉抗立刻大声喝道:“前锋出击。”两万维哲军队以扑天盖地之势,直向五里外的兀利族扑去。

与此同时,兀利族营外,两万战士燕翅排开,严阵以待。其中,三千名弓箭手分成三排立于阵前,五千名骑兵排在后面。术哥、田末、铁勒、可战以及三十八名一等武士站在阵前,面对远处的滚滚烟尘,指指点点,毫不慌张。

当维哲族军队冲至兀利阵前两百步时,前面数百匹战马突然落入伪装巧妙的陷马坑中,一时间人仰马翻,混乱异常。后面的马队被前军所阻,再也无法前进。

术哥见状,大喝道:“放箭!”

前面一千名弓箭手张开手中强弓,斜指空中,千百支利箭离弦而出,直向对方阵中落去。接下来,后面的弓箭手从前者身旁穿过,向更远的地方弯弓射击。如此数轮箭雨过后,冲在最前面的上千名维哲骑兵竟无一人幸免。就这样,对方的首轮进攻被轻易击溃。

就在这时,维哲骑兵的混乱局面突然平静下来。接着,从他们身后出现千百个黑色身影,居然凭空越过马队,直向阵前扑来。

这些黑衣人竟然个个身手矫健,当术哥再次下令射杀时,他们纷纷拔出背上的弯刀予以格挡。三轮射击之后,如飞蝗般的箭雨竟然无法伤其一人。

“哈,哈,哈”一阵惊人之极的笑声直冲云霄。接着,一个伟岸无比的身躯出现在阵前。

术哥抬眼一看,不由怒火中烧。

这人正是维哲族族长厉抗。三年前两族发生冲突,术哥、厉抗二人力拼三百回合不分胜负。三年之后,这对生死对头在战场上再度相遇,谁胜谁负实难预料。

联军左翼,铁血十卫率领一万维哲族军队准备向兀利族后面悄然包抄。

突然间,一阵号角声骤然响起,铁血十卫骇然发现,四周地下眨眼间冒出千百个敌人,张弓搭箭直指自己的军队。同一时刻,包围圈外又出现数不清的敌军骑兵,将他们层层围住。

铁血十卫是维哲族除厉抗以外的十大高手,分别是血天、血地、血怒、血狂、血泣、血夺、血杀、血雨、血战、血命。十人当中,血天武技最高,被厉抗任命为十卫之首。眼见形势不妙,血天立命九位弟兄各领一个千人队向外突围,自己则率领余下的一千人马向中军方向突围求救。

由于这支维哲军队全部都是骑兵,当对方箭雨过后,立时伤亡惨重。铁血十卫尽管身手极高,所遇敌人少有一合之敌,但奈何全军士气已丧,根本无法组织有效地突围。

铁血十卫实非浪得虚名,拼死搏杀近一个时辰,竟然全部逃出。当十卫在一个山岗上重新聚到一起的时候,身边的部下仅余不足五百人。

正当众人疲惫不堪的时候,左侧散乱的维哲族士兵中突然呈现一片混乱。接着,一匹红色战马直向他们奔来。红马所过之处,维哲族士兵纷纷向外抛飞,竟然无人能够使之稍作停留。

转瞬之间,红马来到铁血十卫面前。只见马上这人十分年轻,英眉朗目,身形伟岸,在轻松搏杀近百人之后,身上的白衣竟然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血天见状,不由大惊,急忙和九卫一起拔出兵器应付突变。

这人正是战鹰,见对方如此反应,不由微微一笑,从烈火背上轻轻跃下。其他的维哲士兵早已被他可怕的身手骇破了胆,不由得四散奔逃。

铁血十卫跟随厉抗四处征战,见过无数敌方高手,但如战鹰这样的却是第一见到。对方虽然年轻,但他全身上下弥漫而出的阵阵杀气,简直让他们无法呼吸。尤其那对寒光四射的眼睛,仿佛能够洞穿人的灵魂,令这些一向只会杀人的杀手们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战栗。

“如此可怕的敌人,如何能敌?”十个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这样的想法。

“你们谁先上?”战鹰厉声喝道。

血天毕竟是十人之首,镇静功夫自然略高一些。早已被冷汗沾湿的手掌情不自禁地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长剑,涩声道:“你是谁?”

“战鹰!”

铁血十卫不由大吃一惊,齐声惊道:“你是赵国的武神将军!”

“武神将军?”战鹰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不由感到十分诧异,问道:“你们在那里听到这个称呼?”

血天连忙道:“怒杀康芭、力败桓,武神将军的威名早已在七国传遍,在下等人如何不知。”

原来自己突然间变得如此有名,战鹰心中颇感意外,轻笑道:“你们意欲何为?”

感到对方的压力稍稍减弱,血天松了一口气。回首看了一下其他的兄弟,必知大家的情况比自己更糟,不由颓然叹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等自知不敌,还望武神将军高抬贵手,放我兄弟十人离去。”

战鹰淡淡一笑,朗声道:“你们还会成为我的敌人吗?”

刹那间杀气骤然消去,血天突然感到自己绷紧的神经为之一松,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滑落在地下。他的脸上不由一红,连忙道:“此次战败,我等已无颜再入江湖,还望将军与族长相遇时高抬贵手,留下一点余地。”

“大哥!你怎能就此投降?”九弟血战突然叫道。

血天退到血战身边,轻声道:“兄弟,我跟你说”说着,将嘴巴向血战耳旁凑去。

突然,血战发出一声惨叫,腹中插着一支短剑,手指血天倒在了地上。面对如此异变,其他人似乎早已料到,木然地站在一旁,没有一人表示异议。

血天冷声道:“难道你想我们全部兄弟都死在这里不成?你实在太笨了!”接着转首向战鹰道:“再没有不同的声音了。”

两军阵前,术哥与厉抗已经力搏了八十回合。术哥燕月双刀如雪,厉抗天怒神拳如山,两人使尽浑身解数,却始终奈何不了对方。

术哥的燕月双刀在塞外甚是有名,刀长两尺三寸,乃北地寒铁所造,形如新月,锋利无比。刀身上刻有一只展翅欲飞的燕子,真可谓栩栩如生。术哥为了打造燕月双刀,在兵器巧匠天兵大师的寒庐外跪求七日,方获首肯。得到双刀之后,术哥日夜苦练,花了五年功夫,方才刀法大成。三年前,术哥与厉抗一战,两人不相上下,各负重伤。为此,术哥每日苦练燕月刀法,如今已是突飞猛进、今非昔比。

厉抗的天怒神拳霸道异常。据传七年前,厉抗与以棍法称霸天下的“霸棍”莫心相遇,两人交战五十回合,厉抗仅以半招落败,真称得上是虽败犹荣。如今厉抗的天怒神拳已练至化境。神拳一出,天崩地裂,凡中此拳者无人能活。曾经有一次,厉抗在两丈之外隔空击中一头野牛。那头野牛当即全身骨骼尽断而死。

术哥心中十分焦急,没想到三年之后两人依然势均力敌。已方虽有金戈田末相助,但天犬族族长焦霸还未出现,两人相较,胜负实难预料。战鹰率部伏击敌军左翼,不知能否取胜?如果他不能及时赶回,已方的铁勒、可战及三十八位一级武士要想应付天犬族两千杀手恐怕十分吃力。对方前锋虽有折损,但仍然超过已方一倍有余。可以说,这场战役要想取胜,真是十分困难。想到这里,术哥决定险中求胜。

厉抗的心情竟与术哥相同。搏杀了许久,自己却丝毫奈何不了术哥。焦霸不知何故未曾出现?原计划实施两侧夹攻的左右两翼竟然未见动静。不知那里出了纰漏?如果与术哥的比拼一味拖延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战鹰眼见铁血十卫渐行渐远,不由心有感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一个人的生命是多么的渺小!这遍地的尸体中又有几人是自愿送死的呢?想到这里,战鹰突然感到一丝淡淡的倦意,或许今后自己应当改变一种处事的方式了。

正在这时,战鹰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他可以肯定,身后二十步处正有一个人冷冷地看着他。这是一名绝顶高手,以他灵敏的感官判断,这人是他出道以来所遇的最强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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