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就有人送礼服过来,又是昂贵的奢侈品高定。
霍奕臣出手真是不凡。
礼服是黑色的抹胸短裙,秦抒礼本身就纤细苗条,礼服上身更衬得曲线玲珑。搭配上略显浮夸的耳饰,得体的妆容,秦抒礼暗暗祈求霍奕臣能满意。
车子在地下室等着,黑色的劳斯莱斯曜影。霍奕臣还没到,她只好站在车旁等待。
很快,电梯门开了。
霍奕臣换了身墨绿色的西装,领带是仔细整理过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
看得出来他很重视,还特地换了香水,换成了淡淡的檀木香。
秦抒礼更加明确了她的猜测,今晚对霍奕臣而言,绝不是简单的酒会,更像是猎场。
霍奕臣示意她上车,她乖乖坐到副驾驶。
人活着真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酒会地址在离太阳城不远的一个会所。装修是依然的富丽堂皇,如果没有那么多侍从,会有种误入圣彼得大教堂的感觉。
秦抒礼紧紧跟在霍奕臣身后,看他和商界精英寒暄,和名媛少爷敬酒。
上流社会的生活,总是给人一种新鲜感。
“霍老板!”身后传来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Ryan,好久不见。”两人抱在一起,“早上才和裴姐说到你,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在马来西亚又风生水起了?”
Ryan有着一头黄发,碧蓝的眼睛,典型欧洲长相,温文尔雅的样子,很难和赌场老板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哪有哪有,这是?”他眼神落在秦抒礼身上,“你小子,有女人也不知会一声。”
秦抒礼觉得这锅扣得实在冤,“Ryan先生你好,我是霍老板的助理。”
Ryan大笑起来,“原来是助理,我还以为你小子好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女人。”
“别说我了,说说你。”霍奕臣说着和Ryan走进一旁的会谈室。
趁着人群有些拥挤,霍奕臣悄悄转头,在秦抒礼耳边说:“去找裴姐,把她带来。”
秦抒礼即使此时此刻心跳加速,但还是“镇定”地应了下来。
果然,霍奕臣的狩猎开始了。
秦抒礼很快就找到了和名媛们交谈的裴子娴,大概说明了情况,就把她带去见霍奕臣。
不出半小时,三个人脸上满是笑容地从会谈室出来,Ryan还不断和霍奕臣握手。
一定是事成了。
送走Ryan,霍奕臣这才找侍从要了杯香槟,一饮而尽。
“你怎么知道的?”他问。
“什么?”秦抒礼配合着眨了眨眼睛。
霍奕臣的眼神露出了些许无奈,“不用装傻。”
“霍老板把难得的热情和在意都放在Ryan先生身上。”秦抒礼拿着橙汁喝了一口,“精心搭配了衣服,还特地换了温和一点的香水,说明您很在意今晚的酒会。而一进场您就很有目的性的出现在Ryan先生身边,而且还等他亲自找您,说明您要保持神秘感。然后您让我去请裴姐,就更加说明您和裴姐都有和Ryan合作的意图。”
“我说得对吗?”秦抒礼的笑容上带着一丝丝得意。
“差不多。”霍奕臣明显是认可她的,“不过你漏了一点。”
“是什么?”秦抒礼真的好奇。
霍奕臣放下高脚杯,“Ryan的妻子是高定服装设计师,你身上这件礼服,是他妻子的作品。”
高,实在是高。难怪Ryan能在人群里一下子看到霍奕臣,原来是眼熟妻子的作品。
“这就是诚意,合作的诚意。”霍奕臣自顾自朝前走。
裴姐说得果真没错,跟着霍奕臣的确能学到东西。
霍奕臣止步在大厅的角落,接过侍者递来的两杯酒,正看着穿过人群走来的秦抒礼。
“试试。”他把手里的高脚杯递给她,“好酒,度数低。”
秦抒礼也觉得来酒会不喝点就很奇怪,索性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微醺的果酒,甘甜和酒精绵密地融合在一起,顺着舌尖直接滑进喉咙,回甘却又带着一丝辛辣。
果真是好酒。
“老板刚刚和Ryan先生谈了什么?”秦抒礼问。
霍奕臣端着酒杯,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进驻马来西亚,让Ryan的赌场和太阳城合并。”
这的确是双赢的合作关系。
“您上午和裴姐说,Ryan先生曾经垮台过?”秦抒礼又喝了一口手里的酒。
“澳门穆家,觊觎博彩业很久,刚好底下的企业和Ryan的赌场有合作,一终止合作,Ryan的赌场立马停止了运营。”
很明显,这个穆家,谋划了很久。
霍奕臣又说,“做我们这行的,绝不能贪,贪就会纵欲。”
秦抒礼很认可这句话。
开赌场的,靠的就是赌桌上的欲。
霍奕臣说话的这几分钟,秦抒礼竟已经把手里的酒喝完了,照理来说应该要开始晕头转向了,但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反应,秦抒礼就放心跟着霍奕臣四处走动。
酒会结束时是十一点。
霍奕臣的车早就在外等着了。
一一告别后,霍奕臣才和秦抒礼一同上车,她还是很识趣的坐到前排去。
因为刚好碰上散场的高峰期,车被堵在路上了近二十分钟,回到太阳城已经临近午夜。
霍奕臣自顾自地下车,准备走到大楼右侧的专用电梯,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秦抒礼压根没有下车。
他又走回车旁,走到了副驾驶位的窗旁,俯下身,司机连忙降下窗户。
看着秦抒礼偏着头靠在座椅上熟睡着,她的睫毛纤长,面色有些潮红,妆容每个细节都说明她是及其重视今晚的酒会。
“老板,秦小姐应该是喝醉了。”司机挠了挠头。
霍奕臣打开了车门,直接把秦抒礼拉了出来。一手扶住她的腰,另一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肩上。
而此时的秦抒礼还在醉生梦死。
电梯停在25层,门一开就有侍从等在门口。
“秦小姐住哪个房间?”霍奕臣问。
侍从连忙给他带路。
“秦抒礼,醒醒,房卡给我。”霍奕臣企图摇醒她。
秦抒礼可能只恢复了10%的清醒,“房……房卡,你猜!”
真的是醉了……
霍奕臣没办法,只能翻开她的手包,里面没有,只好又打开她的皮夹。
房卡的确在里面,但霍奕臣还是瞥见了,卡包夹层里有一张三个人的全家福,应该是秦抒礼的父母。不过照片像是被人撕碎过,现在是用透明胶带勉强粘合在一起。
拿房卡刷开了门,霍奕臣搀着秦抒礼往里走。
她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物品摆放整齐,三个行李箱立在墙边。
他把秦抒礼扶到床边,秦抒礼一下失去支撑,倒在床上。
“霍先生,我来吧。”侍从大概是看不下去,连忙过来帮忙。
霍奕臣起身准备离开。
“霍奕臣!”秦抒礼突然喊他。
“嗯?”他少有的耐心,站在原地,回头看她。
秦抒礼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你人比我想象中的好。”
喝醉的她,虽然长发凌乱,妆容也有些花,但声音软糯,表情也不似平时的沉静。
霍奕臣倒饶有兴趣的抬了抬眉,“谢谢。”
说着走出房间,路上不忘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应该多给周卜放几天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