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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3夜晚交心的模糊命

有了上节课的教训,薛金倒也是乖巧了许多,在完成处罚后就自觉地回到了教室听课,不过那脸当真是绿的发青,不知道的还以为食物中毒了。

而墨旋奂在课堂上的表现也十分突出,汪洋讲的他能对答如流,汪洋没讲的他更是能含蓄补充,教室里啊,那一个个羡慕又崇拜的目光可以说是分外火热,陆花棉也渐渐成为了大家的焦点人物。

毕竟想要直接从墨旋奂嘴里问出个些什么恐怕还是挺有难度的,陆花棉身为墨旋奂的老相识,想必一定知道不少墨旋奂以前的事,而这便成为了大家进一步了解传说的一个突破口。

于是墨旋奂入读的第一天便也就格外平和的度过了,薛金不敢捣怪,上课高效又有趣,而下课便成了同学们八卦的时间,陆花棉也因此渐渐融入了这个班级,身份的差距也在逐渐缩短,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墨旋奂,这个曾经的“问题少年!”

傍晚,琉璃区江滩

“我们就这么离开学校区域好嘛?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陆花棉一脸地担忧,晚风吹来,少女的脸庞多了丝绯红,与平时沉默寡言的她比起来,现在无疑是楚楚动人了许多。

“安啦安啦,我已经提前和校长他们打过招呼了,而且有我在,不会出问题的!”

在陆花棉一侧,墨旋奂则是很悠哉地躺着,嘴里还叼着一根野草,像极了某些个浪荡游子。

“可是…”陆花棉依旧有些担忧,这可是她上学以来第一次离开学校居住地这么远。

“放心好了,”墨旋奂看出了陆花棉的担忧,也是起身揉了揉陆花棉的头顶,“虽然和真正的海差了点,不过这江边的晚风和景色也挺美的,别想那么多,好好享受吧,就当是这半年来我对你的补偿好了。”

“嗯嗯。”

陆花棉也终于放开了下来,摘下眼镜,解掉皮筋,任由晚风将头发打乱,江水的气息一缕缕从风中掠过,耳边时不时响起了一些晚虫的微鸣。

如此这般,陆花棉却是十分享受,这种迎面而来的水面风最是舒服,早在很久以前她便这么向往着,虽然距离梦中的海风还有段距离,但这江水之风也同样是那么舒爽惬意。

墨旋奂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陆花棉,一席马尾变成了一头齐刘海中长发,失去了眼镜的束缚,那精致的小脸终于被绽放,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花绚烂,如棉轻柔。

不知为何,墨旋奂觉得此时的陆花棉真的好美好美,这个曾经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小姑娘,如今在这七八年的磨练中也是变得婷婷玉立,而墨旋奂并不知道,就是自己的这么一个想法,在自己心中却产生了一条锁链,一条改变了他余后一生的锁链。

“你,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许久之后,月色浮现之时,陆花棉从晚风中回过神来,不过一转头就发现墨旋奂正在痴痴地看着自己,陆花棉也是立即脸色绯红。

“东西嘛,好像还真的有个东西!”墨旋奂微微蹙眉,表情格外的认真,看着红着脸的陆花棉,墨旋奂的嘴角又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什么东西?”

被墨旋奂这么一说,陆花棉也是两手直往脸蛋上抹,就像是信了墨旋奂所说的一般。

“当然就是…”

一边说着墨旋奂一边两手不断地在身后摸着,一旁的陆花棉更是是紧张兮兮了起来。

“这个!”

某一时刻,墨旋奂那藏在身后的手猛地在陆花棉面前一挥,一只青蛙当即就跳在了陆花棉头上,陆花棉被吓着了,大叫一声直接就是跳了起来,青蛙也跟着掉落跳到了其他地方。

周围不少散步的人都是被陆花棉的尖叫吸引了过来,而墨旋奂则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了的小孩子一样,一个劲地躺在草地上打滚大笑,陆花棉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开始不停地轻打着墨旋奂撒气。

“哟,小两口嬉闹了。”

一个行人见两人又是打又是笑,不禁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一旁其他的行人更是一脸“我懂你们”的样子看着两人。

被这么一说,陆花棉的脸彻底红了,连脖子处都被侵染了,墨旋奂则是微微一颤,像是感受到了心中的某个东西一样,不过很快就是恢复了正常,挠了挠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

因为光线的原因,行人们并没能认出墨旋奂来,不然可就不是这么平常的笑看了,墨旋奂独自和一女高中生在江边嘻戏,这消息,光是听名字就够劲爆的了。

墨旋奂当然不想节外生枝,笑了笑应付了行人之后,便是拉着陆花棉离开了江滩。

在墨旋奂的带领下,两人绕过了路灯道路,不过两人都是不怎么说话,刚刚的一幕确实有点尴尬,任谁都会以为是小两口,这种氛围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墨旋奂有点憋不下去了,好好的老朋友散心,怎么就变成了约会了了?

“那个,棉花糖啊,刚刚只是个误会,你别在意哈。”墨旋奂干笑了几声,和白天的语气姿态完全不一样,就像是自己犯了错一般。

“那,那你还一直捏着我的手。”陆花棉不知怎么地,脸上多出了份失落,脸色却又变得通红,那被拉着的小手开始缓缓地想要抽出来。

被这么一说墨旋奂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对方的手,也是不好意思地连忙松开并挠起了头,从那会儿觉得陆花棉漂亮时起,自己的身体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平常是不可能感觉不到自己的肢体是什么状态的。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淘气,完全不像白天的样子。”感觉到了墨旋奂的尴尬,陆花棉也是话题一转。

“嘿嘿,毕竟我还是墨旋奂啊,就算过去再久我也不会忘记的。”墨旋奂一笑,笑容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没有了白天的沉稳与霸气。

看着这样子的墨旋奂,陆花棉的脸上也同样流露出了笑意,早在她准备来琉璃的时候她就想过,或许即使再次遇到他,他也已经不再是曾经认识的他了,毕竟在这七年里,墨旋奂的传奇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自己和他的差距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然而好在他并没有变,墨旋奂也还是曾经的那个墨旋奂,改变的不过是一些外在的名利而已,而这些,现在看来并没有成为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七年里你的传奇可都是传到了涡泷来了了,真的想不到,曾经的问题少年如今能变成这么一个大人物了。”陆花棉一边说着还不忘一边笔画着,像是把墨旋奂比做成了一个物件一样。

“可惜即使这样我也还是没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墨旋奂笑了笑,眼神变得惆怅了起来,心中的某个坎儿又再度被打开。

“连你都得不到的东西?我怎么觉得它不存在了。”陆花棉看着神情转变的墨旋奂,自己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低。

“存不存在我不知道,只要还有一点线索我就会继续找下去,哪怕是让我粉身碎骨!”说到最后,墨旋奂的声音变得低沉,心中像是早已下定了某个重大的决心。

“这样不会累吗?”不知为何,陆花棉突然对眼前的墨旋奂多出了一份怜悯之情,能够难倒传说级人物的难题又该是何等沉重,而当时的墨旋奂才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这一背就是七八年!

“累也不能放弃啊,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墨旋奂笑了笑,这七八年里自己的确挺累,各种博弈与比拼虽然都没难倒自己,但一次又一次繁琐地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看着那些虚伪的面容,墨旋奂真的觉得累了,而这也是为何他想暂时回归校园的原因,学生时代远远没有社会上的勾心斗角那么复杂。

“那,那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陆花棉鼓了鼓气,尽管自己或许并不能做些什么,但更不想看到墨旋奂逐渐失去着曾经的笑容,“虽,虽然我现在还什么都不了解,但等我以后考进好大学了一定能帮到你什么的!”

墨旋奂愣了愣,眼前的少女是何等的单纯,自己的内心也被触动了,要是可以,墨旋奂也想放下一切,做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然后好好读书,一起努力,一起去向往的大学,一起去看看这个复杂的世界。

但是这或许就是命运弄人吧,上天不知何时给了他这么超凡的能力,但也同时禁锢住了自己选择的余地,准确来说不是不能选择,而是必须,也应该这么去抉择。

墨旋奂摇了摇头,陆花棉的心意他已经知道了,但是说到底这是自己的事,人家再怎么看也只是个平凡的怀揣着梦想的少女,若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又再度将无关的人卷进来,那么这和老天爷给自己的难题又有什么区别?

“不行吗?”陆花棉有些失落,以为墨旋奂觉得自己是累赘帮不上忙。

“傻瓜,想什么了你,别胡思乱想,如果不信任你我又怎会和你说这么多。”

墨旋奂看出了陆花棉的失落,一根手指敲在了陆花棉的额头上,脸上也不再那么惆怅,重新恢复了笑意,这种失落的情绪,墨旋奂并不想也带给陆花棉。

被这么一敲陆花棉倒也开始想通了,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既然墨旋奂不想说,那么肯定是有他的苦衷,只要现在大家都还好好的,其实也就挺好了。

“放心好了,就算这是我的命,老天爷也一定不会太为难我的,毕竟,我可是墨旋奂了。”

见状墨旋奂也是彻底放心了下来,单纯如陆花棉,很多心里活动都能从表情上看出来,这种逐渐浮现的笑意,对于这个时候的陆花棉来说,已经是再真实也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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