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中学,高二二班。
课间,胡凡一如既往地站在讲台上,身后夹着一张报纸,不过这一次,胡凡没有了往常的神气,反而还一脸地忧愁了起来。
“我说胡凡啊,能不能每次都快点啊,这次你还装表情出来了哈,信不信我揍你啊!”
座位上陈平一脸地不耐烦,对于这个同桌他也是爱恨不能,有的时候消息的确很管用,但有的时候那种卖关子和做作真的很欠。
不只是陈平,其他同学也都一脸鄙夷,觉得胡凡这一次的表情也是演出来的,只有陆花棉一个人一脸担忧地看着窗外,在她旁边,墨旋奂的位置是空着的,一夜,墨旋奂未归,而今天的早自习,周雯也没有出现,联想到昨晚的口信,陆花棉不起其他心思都难。
讲台上胡凡看了看墨旋奂的位置,表情又变得复杂了起来,就在他正准备说着什么时,陈平也是突然插话了进来。
“胡凡,要是还是些没用的小事,看我不打你!”
陈平瞪着眼,他也是看出了胡凡的担忧所在,这事八成和墨旋奂有关,联想到昨晚以及今天周雯的同样缺席,估计两人要出些新闻6了,然而正是因为这样,陈平才故意打断胡凡,并还做了个眨眼的暗示。
然而胡凡这次没有接收到这暗示,以为陈平是真的小看自己的信息,脸色也是急了起来,说道:
“这次的消息绝对爆炸,知道为什么墨,墨同学和尖子班周雯没来吗?因为他们…”
说着陈平也是将身后的报纸拿了出来,听到墨旋奂的名字后全班也都集中了注意力起来,尤其是陆花棉,那种担忧与猜忌看着让人心疼。
陈平当即就是一脸无奈,这胡凡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都暗示了还这么直接。
然而就在胡凡快要说出来时,在他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直接拿过了他拿出来的报纸。
“这种事情以后少关注了,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八卦那些新闻报道的地方,要是真有那个能耐,还不如好好学下去,将来自己去创造新闻。”
来人正是汪洋,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撕着报纸,众人也是头一次看到汪洋是如此的严肃。
胡凡委屈着,也是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回到了座位,其他同学也都纷纷打消了念头,该做什么就又接着做什么,只有陆花棉失落着,手中拿着的书籍开了又合,现在她知道了有关于墨旋奂的事,哪里还能认真学下去。
汪洋见状也是摇了摇头,将报纸碎片扔进垃圾桶后将陆花棉叫了出去,不少同学也是好奇,陈平更是一脸地疑惑,然而再如何他们也无法干预什么,陈平也是一把拉扯着胡凡,开始问起了报道的事。
陆花棉则是被带到了办公室里,在那里有一个熟悉的人正在等着她,这人便是张管家。
见到两人来了后,张管家也是一脸笑意,语气平和地说道:
“陆小姐,今早老爷来电话了,说是有关于少爷的事想和你谈谈,让我来接你去琉业区,不知陆小姐现在可方便?”
说着张管家还看了看一旁的汪洋,两人都是点了点头,张管家又接着说道:
“哦,学校这边已经帮您请过假,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陆花棉愣了愣看了看汪洋,对方冲她笑了笑了点了点头,这时陆花棉也终于知道为何汪洋在教室会有那般行动,想必对方早就知道了张管家来的目的,而墨旋奂的事很可能也不全是和报道一样,不让自己知道一定是为了不让自己乱猜测乱担心。
点了点头后,陆花棉也没有迟疑什么,跟着张管家便离开了学校,一路上,张管家也并没有透露给陆花棉什么,而陆花棉也没有再问什么,既然墨旋奂他父亲有墨旋奂的事要和自己商讨,那么墨旋奂不在的这一晚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一定会告诉自己的,与其瞎想还是等墨岚告诉自己要好点。
而与此同时,在琉金区的裁决机构看管所,墨旋奂正带着手铐坐在一个密闭房间里,在他对面是裁决机关的审问员以及周雯。
“姓名?”
“墨旋奂。”
“年龄?”
“16。”
“职业?”
“墨,学生。”
“职业!”
“墨氏集团董事,琉璃中学学生。”
…
“你了?”在询问完墨旋奂的基础信息后,裁决机关审问员又将目光投向了周雯。
周雯面无表情,宛如一尊冰山,然而也正是她这冰冷的外在,让人看起来更像是受到侵犯后的无奈与麻痹,在收集记录好两人的信息后,裁决机关审问员往桌子下某个地方一拍,顿时在这密闭房间内,天花板上出现了下降的铁栅栏,很快就是将墨旋奂与两人隔离了开来,在周雯与裁决机关审问员这一侧也是升起了一层透明玻璃挡板。
看着这铁栅栏,又看了看手上的手铐,墨旋奂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带上这圆环的枷锁,自己也会来到铁栅栏的另一边,对面的裁决机关审问员严肃着,周雯一如既往地冰冷着,两人带来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虽然很不甘心,然而结果都已经摆在了这里,那些不雅的照片集以及自己清醒时自己与周雯赤裸的身体还有床上那一片片肮脏的东西,即便自己已经记不清了,然而该发生的好像的确已经发生,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法修正。
现在墨旋奂是即懊恼又悔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送了出去,还是以如此肮脏的方式,而对方既非雪幻,也非陆花棉,在墨旋奂的心里,两人的身影也开始渐渐暗淡,现在的自己已经配不上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废话我也不多说,老实交代清楚的话你我都会轻松很多,两位一个是墨氏集团当今董事,一个是刚刚兴起的周氏集团董事长女儿,两位都不是什么小角色了,有些东西的严重性恐怕你们比我还清楚,时间,地点,作案动机以及如何作案,都交代一遍吧,配合的好的话还是有减罚的可能性的。”
裁决机关审问员面无表情着,若不是语气带着严肃,他与周雯简直毫无差别,两座冰山。
墨旋奂捏着拳头,看了看对面那依旧没有动静的周雯,也是咬了咬牙,说道:
“11月2日,21:35,我,墨旋奂收到周雯托陈平带给我的口信,21:45准时到达周雯家,对方主动开门并带我进了家中,起初…”
说道这时,墨旋奂又停住了,脑海里想到的都是周雯昨晚所说的悲惨经历,不知为何,想到这时墨旋奂还对周雯抱有一丝同情,看着对方那冰冷毫无动静的躯体,咬了咬牙,墨旋奂没有再说下去了。
若那真是对方的伤痛,即便自己被陷害了,墨旋奂也不会拿对方的伤痛当挡箭牌,因为这样便和那些真正想陷害自己的人没有什么两样了,自小墨岚便教导自己什么是正直,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说大点,继续!”裁决机关审问员以为墨旋奂不太敢说,也是催促了起来。
“不知道。”墨旋奂说着,同样面无表情了起来。
“不知道?你甩我了,老实交代,继续!”裁决机关审问员也是皱起眉头,语气变得越来越不和善。
“不知道。”然而墨旋奂依旧面不改色,语气低沉着重复着这句话。
当即裁决机关的人就是暴躁,直接将记录本摔在了桌子上,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不知道?你作案的时候有想过不知道?”裁决机关审问员咆哮着,根本没有把墨旋奂的身份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进了这间房,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一样。
“不知道。”墨旋奂重复着,对面的周雯也是微微症了症,冰冷的面容下像是又开始纠结着什么,而就在裁决计划审问员准备再度拍桌子时,周雯轻咳了一声,说道:
“我来说吧。”
墨旋奂皱着眉,裁决机关审问员则是瞪着眼,怒火也是缓缓降下,再度拿起记录本看向了玻璃挡板另一侧的周雯。
“11月2日,晚21:30,我,周雯托墨旋奂同班同学陈平让他带口信给墨旋奂,21:45对方准时赴约来到我家别墅,琉璃郊区507号独栋,我主动给墨旋奂开的门,起初我们很正常地聊着学术上的问题,一切也都很愉快,可谁知后面墨旋奂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周雯说着,语气开始委屈了起来,加上那冰冷的面容,实在是像极了受害者的自我描述,而墨旋奂听到这也是两眼泛红,手中的手铐发出嘎吱嘎吱的扯动声。
“诶诶诶,安静点,你,接着说”
而裁决机关审问员却是认为墨旋奂这是怕对方说出实情时的应激反应,也是再度拍了拍桌子瞪了墨旋奂一眼。
“可能是因为我平时不怎么穿其他衣服,当时我穿的是睡衣,本以为墨旋奂是正人君子,毕竟能经营那么大的企业肯定心性不凡,然而越到后面墨旋奂越放肆,他已经不满足于视线上的欲望了,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父亲不在,我又怕他做出冲动的事,也就忍了,可谁知最后他竟然想强迫我,还说什么分我墨氏集团一半资产…”周雯说着,眼泪竟然还流了出来。
“你胡说!”当即墨旋奂就忍不住了,见过颠倒是非的,没想到还能这般全都信口雌黄,周雯所说的压根和昨晚的经历不符。
“安静点,安静点,叫你说的时候不说,怎么,如今被害人说了你这是心虚怕了?”
裁决机关审问员当即就是又拍了下桌子,一脸凶狠地瞪着墨旋奂,墨旋奂不甘,拳头捏的紧紧的,自己刚刚在为对方考虑,然而对方却毫不讲理,或许那些个悲惨经历也不过是周雯编造的而已。
“我当然不愿意,毕竟就算再有钱,自己的第一次也不能这么随意,然而我的力气没有他大,墨旋奂强行将我扛进了房间,然后,然后就…”
说着,周雯哭着不停了,表面的冰冷加上此时的哭泣,成功地迷惑住了裁决机关审问员,在记录完最后一笔后,裁决机关审问员也是不怀好意地再度瞪了墨旋奂一眼,仿佛在说“人渣”一般。
墨旋奂不甘着,然而事实就摆在了这里,自己所做的一切虽然不经意,然而却是事实,加上周雯的描述,若不是自己是经历者,恐怕墨旋奂自己都会相信周雯所说,毕竟同是16岁的高中生,比起男子侵犯女子,女子主动寻求侵犯实在太说不通,而这名女子还是校长女儿,言行身教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没问题的,所以在排除了不可能以及结合现状来看,墨旋奂的罪名不坐实都难。
整理了一番记录后,墨旋奂始终不再说话,裁决机关审问员也无能无力,只好将墨旋奂暂时关押,毕竟在帝国规定里结案需要双方的共证,不然就是关一辈子也无法判定。
然而只要不是傻子,在事实与证据确凿下都会被撬开嘴,比起无法确定的终身判定显然是按照规定的惩罚要好的多,然而墨旋奂却愿意当这个傻子,墨岚自小便教导他,做了的事就是做了,没做的事就是没做,
结合现状墨旋奂知道他自己确实有错,然而并不是错在这荒谬的设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