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钟，李素谦准时到达了。
他坐在御风对面，看到他身上的西装皱了，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间，头发也没有打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眉目间尽是疲惫之色，皱起了眉头。
御风点燃一支烟，将打火机扔在桌子上，“有什么话快说！”
李素谦掀掀嘴唇，想要制止他，但是考虑到他的疲乏，又将话咽下。
“我是想说，你找个机会，将御雯调回来吧，她在成都太受罪了。”
御风吐了一个烟圈，用幽深的眸子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他在成都，肯定发现了什么状况，所以才会再次说出这番话。
“我去了她住的公寓，你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吗？”他的眉头拧成川字，满脸的嫌弃之情。
御风摇头，又将指间的香烟送入口中。
上次去成都，他并没有去她的公寓，所以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不过西南分公司，业绩一直很差，想来公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肯定想象不到！她的公寓，只有二十平米大，里面只有三件家具，那就是床、衣柜和书桌。”
“那书桌和衣柜，也不知道用了多久，贴在上面的纸都翘了起来，露出里面层层的白灰，看上去破败至极。”
“还有，成都的冬天，非常阴冷，甚至和北京有得一拼。但是她的公寓里即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冷得要人命，御雯生病了怎么办？”
李素谦很激动，如炮连珠地说出一堆话。
御风看着他，眸中一片阴沉，却依旧不言语。
“你知道吗？我给她买了空调，她死活都不同意按，说怕同事议论，脾气倔得像头牛。”
李素谦说完，看他只是一口口地抽着烟，就生气地反问，“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话？他去了，依旧会是这个结果，弄不好会将事情搞得更糟。
御风又不急不缓地抽了几口，最后将手中的烟蒂摁灭，“我会抽时间做出方案，改善一下那边员工的住宿状况的。”
“我说得是御雯！其他人怎样我不管！”李素谦激动地低吼。
“御雯铁了心留在成都，我没有办法。”御风回复，声音中充斥着无可奈何的味道。
如果他有办法，早就将御雯带回来了，还用的着在这里听他发牢骚？
“御风！”李素谦再次低吼，“你为什么对御雯就是不上心呢？”
不上心？御风苦笑，他对谁都不上心，除了御雯。
只是越是上心，忌讳得就越多，恐惧得就越多，所以常常束手无策。
“我要回公司了，你自己吃饭吧。”御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御风，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去看看御雯吧。”李素谦不死心，在他身后喊道。
第二天，上了班，御风坐在办公室内，整颗心久久地不能平静。
上次去成都，即使没能带她回来，也应当去看一下她的公寓。
他真是太自私了，只是想着自己，却忽视了她的基本生活状况。
或许李素谦说得也对，自己对御雯，就是不上心。
思前想后，他决定再去成都一趟，这次不逼她回来，而是在公司附近帮她买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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