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监军,你看见了那道黑影的长相了吗。”卫一鸣看着矗立在洞口的李宝财问道。
李宝财摇了摇头,一阵虚汗。这时候要是起一阵阴风都能把他吓死。毕竟在这样的雾气里还有除他们之外的人,那么此人一定非同一般。
翌日,待到张全旺离开此处,卫一鸣向众人叙说了此事。众人听闻后,也未加多论。毕竟这个黑影身在暗处,而自己这些同伴身在明处,除了等他自动找上门之外,没有别的能够抓住他的方法。于是这件事过后,卫一鸣稍稍调整了队伍的人员站位。除了王福依旧独自一人承担探路的职责之外,其余人由一列变为两列。武功较低的花谷,李寻二人位于队伍中央,而配合无间的柳家五兄弟则负责整支队伍的后方。
众人有序地向前推进着,终于在溪水的源头发现了倒地的村民。通过张全旺的描述,一一对比,这些人果然是山下的村民。但是排查过后,卫一鸣等人始终没有找到张全才这个人。
王福从雾气中钻了出来“卫队长,前方没有路了,要不我们带着这些村民回去吧。”
这时李宝财,卫一鸣,李寻三人异口同声道“不行。”
就在此时,雾气被搅动了。村民倒地处,仿佛有什么在吸引着,黑影直直的冲向人堆。他的动作十分敏捷,快速,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经从人群中穿过,重新隐秘在浓雾中。但万万不可小觑卫一鸣的这支队伍,虽然黑影逃走的很快,但是他运动的轨迹很单一。一瞬间,花谷就反应了过来。搭弓射箭,向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就是一箭。“嘭。”箭头扎穿树木的声音透过浓雾传了来,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惨叫。
众人拖着村民向中箭处赶去,虽然根据声音判断,他并没有射中黑影,但是箭头上还是留下来意外之喜。
“根据这块布料上的血迹和污渍判断,这个黑影不止经历过一次惨烈的厮杀。而且他的身手绝非常人,花谷这一箭应该是要中的,但是千钧一发之际被他闪开了。同时从污渍上判断,他生活在这山中已经很久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避免毒性的蔓延的,但是就单单凭他能够在如此浓稠雾气里自由行动,我们就处于劣势。所以综上所述,这个黑影应该不是张全才。”李寻解释道。
“如果按照常理推断,李全才作为一个商人,除本身强壮之外,应该没有任何方法避免这里雾气的致昏致麻之效。但是现在这些村民里就缺少他一个,说明他有方法在这座山里长时间逗留。至于为何他的表兄弟们会昏迷在这里,我看不单单是这些人体质不够强壮,而是李全才这个人想撇开他们。”卫一鸣分析道。
“所以卫队长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无法回去?”王福道。
“是的。因为根据张全旺的描述,像这种添加荧光矿石的武器应该十分热销。虽然我们才到石城几天,但是并没有人购买,或者听说过张全才的店铺。毕竟军法上明确指出,士兵如果要自配武器需要上报,但是那时我并没有听过手下副官汇报过此事。像这种优质的武器,只要普通的小队长十天的军饷就能买得起,而这种武器一旦在军营里传开,那么那些将领是不会知情不报的。”卫一鸣回答道。
“那我们御龙卫?”说到这里,王福有些懵
“御龙卫是特殊情况。就算上一次因为大战人员几乎损失过半,我们也没有盲目补充。像你们是在京城那里通过训练,选拔,比试而最终加入御龙卫的。而在临近战场的这里,就是通过选拔,军工作为评判。所以一定程度上,御龙卫可以对某些事情作不上报处理。”
“所以,我们把这些村民唤醒后要继续前进?那我也不多问了,我先去前面探路。”王福虽然看起来有些犹豫,但是在职责一事上还是十分的果断。
“张全旺坚信他的表哥张全才赚了大钱,但是石城里并没有张全旺说的那种铺子。石城这么小,一眼城东和城西,所以他表哥张全才可能隐瞒了什么。像这种山里,死个人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基本可以确定,张全才是个边境商人。至于他是和敌人做生意的那种,还是和少民做生意的那种,这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无论是敌人,还是少民,向境外的人兜售武器都已经触犯了大燕律法了,按律当诛。那么此人是一定要抓到了。”李寻附和道。
“当然,一切都是推断,先抓到再说。还有那道黑影,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未当着我们的面伤人,但是我总感觉来者不善。李寻,快将村民唤醒,越快越好。等他们下山后,我们立刻出发,迟恐不测。”卫一鸣说道。
“好的。”李寻点头称是。然后,只见他在村民身上相同的位置各按了几下,很快村民就有了苏醒的迹象。
“你这是?”
“过两天让他们再把觉补回来。”李寻淡淡地回答道,几缕青丝在发梢后微微的起舞,这样的事,他不常做,但也不少做。
王福顺着标记赶上了卫一鸣的队伍。虽然从他的描述中能够知道前方并没有路可以走,但是依旧可以通行。毕竟多少年前这里是有人常住的,虽然道路被碎石杂草覆盖,但是很明显是一条土路,只不过一般人很难过得去。
左手边是悬崖峭壁,右手边是满是树木的林海。左边能够致人死地,右边能够使人迷失方向。众人穿行而过,很快就抵达了一片平地。
看着这些焦褐色的裂木头,以及一堆又一堆的矿渣,一队伍的人立刻就明白他们来到了几十年前老伯所说的那个山上的村子。从被烧毁的地基,以及石块搭建起的围墙可以判断出,这座山上的村子曾经有着几倍于山下的人口。但是现在,这里已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