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从山顶回来易森屿就染了风寒。
说来好玩的是,染了风寒的易森屿倒是更精神了。
采薇出任务去了,易森屿只好绑上小年来唠嗑了。
可是不一会易森屿就发现,和小年讲话还不如自己睡觉。
毕竟小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姑娘,平时也顶多说说“是,主人”就没下文了。
易森屿头疼之时,便想起了原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说。”
“来来来,小年你坐这。”易森屿搬来一把椅子。
小年突然就跪下了:“奴婢不敢。”
“哎嘛呀。”易森屿差点东北话就冒出来了,“跪什么啊跪了会折寿的。”
一边将小年扶起一边又用殷勤的目光看向小年。
小年终于在某人的威逼利诱下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
“别动哦。”易森屿摊开画纸,画了起来。
本来易森屿本身画画功底也是不错的,在加上原主的完美光环,终于在小年崩溃前搞定了画。
“当当当!”易森屿兴致勃勃的把画展现给了小年。
“嗯。”
“就只有嗯?”易森屿难以置信的再看了一眼画。“不行你要是不满意我们重新来过。”
小年慌忙拜拜手:“主子我突然想起来采薇姑娘让我去理一下柴房,我先走一步。”
“……”
竟然又没人陪老子了吗?
易森屿蔫蔫的趴在桌子上。
“对啦我可以烧菜!”易森屿突然来了兴致,毕竟在现代这个完美的女人只会凉拌黄瓜。
……
“今天主子心情不好吗……”
“是吧我也这么想。”
“那也不至于炸厨房吧……”
采薇刚刚在外奔波回来,还没来得及躺下休息,就听到自家主子炸厨房的光荣事迹,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厨房。
厨房里头到处冒着黑烟,采薇一边咳嗽一边戳着自家主子的背以引起她的注意。
“啊,采薇。”易森屿回过头,灰头土脸的样子差点没把采薇吓晕眩过去。
“来来来,尝尝。”易森屿兴致勃勃的端出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
“鸡蛋炒西红柿。”易森屿一本正经的说。
“……呵呵呵……我还真没看出来……”采薇脑中已经想象了上千边自家主子做饭的细节,怎么都想不到怎么把颜色做成这般鲜艳的。
“爱卿这是作践厨房啊。”
门外穿来皇帝老头的声音。
“参见……”易森屿马上反应过来,正要跪下。
“欸,跪个什么。从前可没见爱卿如此分外。”老头笑眯眯的扶住了易森屿。
“今日陛下来是……”易森屿抬眼睨了老头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倒没什么事情,”皇帝老头轻轻的笑了一下,“姚锦。”
门外进来一个着华服的女子,大红色的罩衫,大红色的嘴唇,大红色的指甲。
常人这么穿自然是极其不妥的,但这姚锦一穿,除了妩媚,竟还有些灵动。
“易姐姐~”姚锦略微嗔怪的捉住了易森屿灰色的手,“当了将军之后,便不来看看前主子了呢。”
真的,不太喜欢姚锦的亲近,她的亲近,莫名带有一种刻意。
易森屿快速的在大脑中搜索了一边关于姚锦的事情,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挂上了职业笑容:“臣多次拜访公主殿下,只是每次都被拒于门外呢。”
“啊。”姚锦立马显现出一脸惊讶,“小四可从未向我提起呢。”
“那公主殿下真应该好好敲打一下了。”易森屿敷衍的笑了笑,回过头去切起了冬瓜。
“姚锦不是说想学易将军的剑法吗?”皇帝老头看气氛不太对劲,反过来做起了老好人,“怎么还聊起来了。”
“是啊,瞧我这脑子。”姚锦自然的抽出一把短刃,“易姐姐看这剑如何?”
易森屿接过剑,剑鞘下是一把极锋利的剑,剑上泛着寒光。剑柄上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异样的光。
“不错。”易森屿剑回刀鞘,单手递给姚锦。
“那便赠与姐姐了。”姚锦笑了笑。
易森屿的手尴尬的在空中停留了一会,最后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
“那就谢过公主殿下了。”
“谢我就算了,既然喜欢,易姐姐记得随身带着。”姚锦挑挑眉毛,“走吧,请教一下易姐姐的剑法。”
易森屿挂上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也不言语,不紧不慢的跟上了姚锦。
皇帝老头就这样眯着眼,眼里透出令人捉摸不透的光彩。
……
竹林。
“接着。”易森屿远远朝姚锦丢去一把木剑,姚锦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呵。”姚锦面上也不恼,伏下身去捡起了剑,小声从牙缝里恶毒的蹦出几个字:“粗鄙。”
“可比不上公主的剑。”易森屿笑了笑,笑意却未至眼底。
“易……易姐姐说笑。”姚锦似乎有些惊恐易森屿听见了自己的话。
易森屿笑了笑,也不去点破了。
“姚锦公主想学哪一套?”易森屿抬起手中木剑,细细端详了一番。
“易姐姐最喜欢哪套,便教于我便是。”姚锦一愣。
“那便容易了。”易森屿嘴角勾起不明所以的笑容。“好好瞧着。”
这熟悉的动作节拍,这灵动的姿势,这完美的节拍……
一套剑法下来,姚锦只得叫好。
然鹅。
才不会说这其实就是第八套广播体操的样式罢了。
其实吧……憋笑真的很难受。
姚锦十有八九是看见了易森屿的憋笑的模样,眼中晦涩不明。
“那你来试一试?”
“好……”姚锦发了半个音,就被从天而降的几个黑衣人所拦截。
易森屿不自觉的挑挑眉,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
刀光剑影,来者用意明显——下手极其狠毒,刀刀已致命为目的。
易森屿一边游刃有余的与来者周旋,一边冷声道:“公主你先去禀告陛下。”
姚锦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极快的消失在易森屿的视线里。
易森屿眼见姚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极其快速的消灭了围在身边的阿猫阿狗。
“雕虫小技。”易森屿冷冷的说道:“还有多少人来送死?!”
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人慢慢拢了起来,黑压压的人头一片一片。
少说也有一百来人。
忽然……后悔了。
可以撤回吗还没有两分钟!
啊啊啊啊啊原主再厉害难不成以一敌百?!
这是多大仇啊……
“可是需要我帮忙?”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易森屿赶忙回过头,看见一个着便装的少年正倚在远处的一杆竹子上悠哉悠哉的玩着竹叶。
咦……顾笙歌!
“快快快滚过来!”易森屿有些狼狈的对付起面前的人,虽然个个战斗力没自己高,但在人数上对方占极大的优势,自己倒不至于做他们的刀下鬼,但这么弄难免会负伤累累。
顾笙歌好像没听见似的,“你喊声相公听听?”
易森屿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顾笙歌,但出于极大的礼(kun)貌(nan),她也只是狠狠的飞去一个眼刀。
顾笙歌见对方没有反应,只好丢下竹叶飞身到易森屿的旁边。
“这是多大仇啊。”顾笙歌啧啧两声,捡起地上随处可见的剑。
风起的极快,竹林里到处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叶声和刀剑打落的声音。
“啧啧啧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顾笙歌一边满脸嫌弃的用布头擦着剑上的血迹,一边不断嘟囔着,“那个什么姚锦怎么还没有来?”
“人都是她派的,怎么会来。”易森屿满不在乎的在尸首中挑了一个干净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来也不算太笨。”顾笙歌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这个时候一个报信的能全身而退真的很奇怪啊。”易森屿说完便将脸转向顾笙歌,“你来干嘛?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咦哪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顾笙歌瑟瑟发抖,“我来找你玩,从你一开始烧黑色不明物体时我就在了,有钱能使鬼推磨。”
“……”
“你还真是厉害。”易森屿不明所以的起了身:“我先走了。”
“哎哎哎等等等等。”顾笙歌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她,“一起呗。”
……
小年端上茶后很快就退下了。
连头也没敢抬一下。
易森屿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顾笙歌。
“外面传疯了,说自家主子终于开了窍带了个男宠回来。”顾笙歌一把摘下面纱,满脸不爽。“这个玩意顶个屁用。”
“不要骂人嘛。”易森屿满脸赔笑,毕竟这个戴面纱的馊主意是自己提的。“我们府里就是人眼尖些。”
“那为什么说是带男宠?”顾笙歌忍住自己掀桌的欲望。
“平时我带男子回来都没躲躲藏藏的嘛。”
“那你丫干嘛要绕回正门进屋?”他手已经安稳的放在桌下了,准备好掀桌了。
“这不是我对那条路最熟悉不容易走丢嘛。”
“……”在自己府上都能走丢……这已经不是笨了……是傻吧。
“说吧今天什么事?”易森屿看他不说话,便直接单刀直入。
“帮我化妆。”顾笙歌极其耿直的说。
“??”易森屿一惊,“你干嘛?”
“干嘛就不用管了。”他挥挥手,“要是一个女子吧。”
“??你要去诱骗少男??”
“滚,你化就是了。找你是因为我信你,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嗯哼。”易森屿撇撇嘴,“看好了。”
……
……
(小阿姨也不知道多少时间后)
“完美。”易森屿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简直不要太好看。”
顾笙歌看看镜中的自己,“……脸部线条还是像个男子……”
“所以说呢。”易森屿刷的拎出刚刚被某人气愤摘下的面纱,“当当当当。”
易森屿笑嘻嘻的帮顾笙歌戴上,“怎么样啊小奶妈。”
“还不错吧。”顾笙歌耸耸肩,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药丸子,也不就着水,直接吞了下去。
“??”
“变声的药丸,”顾笙歌眨巴眨巴眼,出来的声音也是柔和的……“这大概是小老头给我最后一颗咯。”
不用顾笙歌说,易森屿就明白小老头指的是医圣那老头。
“你……怎么见的到他?”
“去药店啊。这还不容易。不过那个小老头小气的很,给不给就不知道咯。”顾笙歌调侃道。“好啦要去办正事了。”
“你有空吗?”顾笙歌一个媚眼抛过来,“当然烧黑色不明物体不算。”
“……有。”易森屿忍住自己想暴走的心,毕竟……说的是真话。
“那你就按平时的来。还有,”顾笙歌顿了顿,“胸束的紧一点。实在不行穿宽些的衣服。”
“……登……徒子。”易森屿满面通红,但是还是要……忍……
……
易森屿速度很快,因为她本身面部就是有些英气,稍加修饰,只要不是特别细看,倒也不是很容易辨别出。
至于声音,易森屿也懒得去变了……平时也没见着有多少人来质疑啥的。
——
城门。
“你……是来寻仇的?”
易森屿盯着门匾上工工整整书写的几个大字:醉菱居。
“不是,”顾笙歌顺手牵起易森屿的手,“来演戏的。”
“!!”易森屿一惊,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去。
“演的是——夫妻。”顾笙歌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只有易森屿一个人听得见。
“拜托你敬业一点好不好——哪家姑娘会长到一米八然后嫁给一个一米七的?”易森屿还来不及害羞,就想到了这点。
“……对啊,我们扮演的就是这种奇——葩。”
“不会吧……还真有这样的女子……”易森屿话未说完,就被顾笙歌强制拖到了店里。
“啊呀……小姐公子!”上次的老板娘满面春风,刚进门就迎了上来,虽然……在看见这对后足足楞了五秒,但是立刻恢复了职业性微笑。“想来点什么?”
“楼上第二间,昨天我相公有个朋友来预定过的。”顾笙歌弱声弱气的样子真的和……体型完全不配。
老板娘一愣,好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后又立刻反应过来,笑吟吟的说:“那二位楼上请。”
顾笙歌礼貌一笑。
老板娘在楼底独自发愣。
“不错嘛。”易森屿“啪嗒”一下坐了下来,“这间要是放现代绝对是vvvvvvlp房。”
“??”
“我的意思是,这个房间条件真……好了。”
易森屿露出职业性假笑。
“听着啊,过一会呢来的人是俩老夫妻,我们要尽量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些关于朝廷官员秦勉钰九族被诛这件事相关的信息。”顾笙歌极其认真的说,“当然尽量自然一些。”
“……”原主的记忆中,关于秦勉钰好像出现的次数也不少,每次都是在寻找关于这件事的信息和人物。
原主和这个所谓的秦勉钰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调查。
“喂。”顾笙歌拉拉易森屿的袖子,“知道了吗?”
“明白了。”易森屿嘴上答应着。
顾笙歌皱着眉头,有些担心易森屿心不在焉的样子。
门外忽然热闹起来了,不一会一个满面笑容的老奶奶钻进了房间里。她和善的目光从易森屿的脸上挪移到顾笙歌的脸上最后停了下来。“蓝蓝……来的真早啊。”
“母亲啊。”顾笙歌见了老奶奶,登时泪流满面然后装做双腿一软顺势跪了下去……这演技……世界缺他一个奥斯卡小金人。“……女儿终于找到您了……现在……就算是死了,也……也无所谓了……”
……这瓜……真香……
顾笙歌好厉害一男的……
“蓝蓝这是什么话。”老奶奶慌忙上前扶住了顾笙歌的身子,想把他拉起来。
可是180是你想拉就能拉的吗?!
就这样老奶奶和顾笙歌一直保持着这种尴尬的姿势……
“娘子……你也不要为难母亲了……你若是去了,那我和母亲丈人该怎么样?”易森屿赶紧上前一步,扶起了故作柔弱的顾笙歌,终于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相公说的是……”顾笙歌擦擦眼泪,“母亲,父亲……”
“你父亲还在路上,”老太太牵着顾笙歌,示意他坐下。“他听说自家女儿回来了,硬是在半路停下说去挑礼物……你看这……欸倔的很这老头。”
说毕,眼泪婆娑的回过头看向我:“温公子真是见笑了……”
“母亲哪里的话,”易森屿赶忙接下话头,“这些事蓝儿对我讲过,说来也是我对不住她,这个心结现在才解开……”
“欸……好不容易见一面,别互相讲这些不开心的……”老太太拍拍顾笙歌的手,“蓝蓝过去怎么样啊?”
“那日我被温家捡了去,府中的人都很和善,他们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顾笙歌眨巴眨巴眼,好像真的一般,“后来秦家被诛,温家私下与秦家交好,导致温家备受牵连。一个夜里有人突然放火烧了温家,当晚我和温公子都在外面,第二天回去时温家早已变成灰烬。我一女子在世上无依无靠,温公子和我相敬如宾,虽然是有夫妻之名,但他尊重我,从未起过……歹心。如今温公子与我真心相爱,也可以靠着耕作吃口饭,日子虽然苦,但是挺好的。”
“这……都是怪我啊……当初我和你父亲创业之时一贫如洗,家中却有四五个孩子,无奈之下只好把没出生多久的你给弃了。”老奶奶说到此处,眼里溢出了泪水。“那时已经连名字都取好了……我们就把你的名字——余蓝蓝,放在了襁褓里……如今我们家里终于富足了,却心中有愧,一直惦记着你啊……”
“娘……你不是说不讲这些了吗?”顾笙歌眼泪说来就来,声音有些哽咽。
“是是是。”老奶奶赶忙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打量起“蓝蓝”来。
“乖蓝蓝怎么还带着面纱……,快些取下来罢,这屋里又没有外人。”说着要取下顾笙歌的面纱。
“母亲,前两年和相公一起的时候四处奔波染了病,会传染。”顾笙歌赶忙制止住老奶奶探究的手。
“啊……真是……”老奶奶满面愧疚。
门外好似又有人来,易森屿还没反应过来,一声“蓝蓝!”就远远的传了过来。
是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样子,看的易森屿忽然心酸。
顾笙歌也是一楞,随即又要跪下。
老人忙扶住顾笙歌,却差点自己也给拖了下去。
“蓝蓝……”易森屿见着老头颤颤巍巍的手抚上了顾笙歌的眉头,不知怎么有些不高兴。
“爹。”顾笙歌细声细气的叫道。
……易森屿在一旁死死的盯着顾笙歌宽阔的肩膀,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效果会这么好。
……这么大的骨架……不是应该稍微怀疑一下吗?
(……又是一段你侬我侬)
就在易森屿看到想吐的时候,顾笙歌终于七绕八绕拐到了正题上。
“阿娘,听外面说秦叔叔一家当初是帮过我们的。”顾笙歌眼睛还红肿着,声音有些颤抖,“后来怎的就……”
老奶奶轻轻一颤,立刻反应过来那个“秦叔叔”是什么人:“秦叔一家……算的上是我们半个远方亲戚。”
“半……个?”
“是了……当初我们一家的创业钱,便是他给的。他在民间的风声就是乐善好施,但他不仅给了我们钱,还给我们安排了住处,虽然简陋,但也不至于受冻。”老头接过话头,说了起来,“后来才发现我们算半个远方亲戚。”
“当初他被诛了九族放出的原因是企图谋反,但我们进出他们住处从来都是随随便便,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所以后来被诛九族之后老百姓都很愤怒,去皇城前闹。”老头顿了一顿,“可是朝廷里放消息说谁闹也一并杀了。后来似乎真的杀了几个,欸年纪大了也说不好……蓝蓝,你问这个做甚?”
顾笙歌虚虚的笑了笑:“只是想着当年这么好的人,又和相公交好,怎就被好端端诛了九族……”
老头也不在意顾笙歌的反应,“是啊……这么好的人,只是这些事情迷糊的很……是了,秦家人哪都好,人好心善,在官场上也厉害的很,但是吧脾气就是倔。”说到这里,老头怀念的笑了笑,“后来终于自己富足了,还没来得及报答,就已经物是人非……”
“秦叔这么厉害,怕总是有人上门拜访吧。”顾笙歌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当今二皇子似乎来的次数最多,有时候上门一次就可以看着一次。”老奶奶终于插上了话。
顾笙歌看看易森屿,微微蹙眉。
“……是了,这二皇子怕是对秦叔起了心思了……”老头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父亲不可乱讲。”顾笙歌装作慌乱的捂住了老头子的嘴,“这话莫是让别家听了去,要掉头的。”
“是了,蓝蓝如今心思倒是缜密起来了。”老头笑了笑,“那如今一家团聚,蓝蓝便随我们回去吧。”
“……”顾笙歌难得沉默了,就在易森屿以为他接不上话时,顾笙歌突然跪下了。“女儿不孝,不可随爹娘回去。”
“我曾答应温伯伯要把这事情查的透彻,温伯伯待我有恩,如今温伯伯离去,女儿一定要把事情查清!”
老头沉默了好久,最后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他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只镯子,声音颤抖:“罢了。如果有困难,便到我府上寻我,拿着这个。”
说毕把镯子塞到了顾笙歌手中。
“无论最后是不是那二皇子,爹都会帮你。”
“谢过……父亲。”
……
“你没事情干嘛跑去调查那个秦勉钰。”易森屿皱着眉头问顾笙歌,虽然刚刚效果似乎不错,但是她隐隐有些不安。
“……多管闲事,你不是之前一直也在调查吗?”顾笙歌手上的笔一顿,仰起脸去瞅易森屿。
“……你怎么知道……”
“……我如果和你讲,这是我算出来的,你信吗?”
“我信……”
你个鬼哦。
顾笙歌翻了个白眼,又低下头去写什么了。
“不是啊你到底是谁。”
顾笙歌头也没抬:“顾笙歌。”
“……我是问你的身份。”
顾笙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
“我是太子身边的侍卫。”
“鬼扯。”易森屿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桌子,“哪有你这么多管闲事的侍卫,而且还是太子身边的?你千万别和我讲你就是帮他查查事情,我要是信你我才是傻子。而且……你一个太子侍卫来我这干嘛……明白了,来监视我的。”
“……随你怎么想吧。”顾笙歌打了个哈欠。
“……”易森屿陷入了沉思。“话说为什么那对老头老太就信了你的鬼话啊,我刚刚在旁边差点就吐了。”
“头脑简单,”顾笙歌满脸嫌弃的瞥了她一眼。“本来知道这事的人就不多,我在寄过去的信件上声情并茂的写了几句,老头老太年纪大了,身边的儿女该散的也散了,每天守着房子,疑心不高,自然就信了。”
“细思极恐。”易森屿说着装模作样的紧了紧衣服,“跟你这种人呆一个房间,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那可不。”顾笙歌笑了笑,“所以易将军还不快点离开。”
“这是我的屋子你让我走?”易森屿没好气的哼哼着,“要走也是你走。”
“不行。”顾笙歌斩钉截铁的说,“太子把我赶出来了。”
“……他把你赶出来管我什么事。”
“我喊你娘子被他知道了。”顾笙歌满脸认真。
易森屿差点就信了,毕竟奥斯卡的小金人下一届得主说不定就是顾笙歌。
“你第一次喊的时候是在山上,你说堂堂太子跟踪自己的侍卫……第二次是刺杀之前……同学你的谎编的认真一点好不好。”
“而且一个太子头上戴点绿的话……他不得原地爆炸。”
顾笙歌总感觉听易森屿的话是云里雾里的,这次由为如此。
“……”
“我是最近进京的商户,京城里七成生意红火的铺子——无论是金银铺子或是成衣铺子,抑或是小酒馆,都在我名下。江湖人称‘七谷子’。”
“七老板。久仰大名。”易森屿有些得意的眯起眼睛,“江湖人传七老板难得一见,如今却是让我遇上了。”
“传闻易将军少言寡语,惜字如金,如今却让我撞见个话痨。”顾笙歌故作深沉的晃晃头,一字一顿道,“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