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天高阳炙。
天地之间,秋意浓。
相比较于冬季肃杀,春季温暖,夏季炽热,秋季可以说是农民最为欢喜的日子。
田地间,农地上,一名少年,手持镰刀,身背背篓,脸朝黄土背朝天。
抓麦,挥刀,放入背篓,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没错,少年正是的陈雨,在这个劳动力稀缺的年代,少年也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距离鬼老沉睡已经过去个吧月了,陈雨的生活也慢慢回归于正常平静,平静到陈雨仿佛坐了一个梦,唯有身体产生的异样还在坚持的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自从鬼老在陈雨身后画了那张前无古人后估计也不见来者的惊天符箓后,陈雨便感觉身体充满的凝滞感,天地和身体之间出现了一道看不见却能感觉的到的桎梏。
这种感觉令人难以忍受,让人抓狂。
但事情已经发生,改变不了,只能默默被动接受。
“哈,”陈雨放下手中镰刀,左手扶住腰部,一寸一寸的直起腰,腰间传来的那股酸爽感,让陈雨难受的直咧牙。
看了一眼头顶上毒辣的太阳,又望了一眼还有几步就到头的麦田,陈雨抓起挂在脖间的湿哒哒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汗,抓起丢在地上的镰刀,又撸起袖子加油继续干。
不知过去了多久,陈雨终于结束了战斗,将背篓里的小麦倒在地头,荡了荡身上的衣服,在将头上不小心粘到的麦穗揪掉,也不管脏或不脏,陈雨一屁股坐在地头的树荫底下,大骂贼老天,天这么热,想晒死个人啊,骂了一会,估计是骂渴了,陈雨拿起事先放在树下的葫芦,拔开葫芦嘴就是开喝,可惜尴尬的是里面的水就只出来一滴,就一滴,陈雨哀嚎一声。
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陈雨以天为被地为床,葫芦作为枕头,便睡在了地上。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斑斓的看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了一会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双目一闭,仿若睡着一般。
看似睡着,实则不然。
个把月前,鬼老在沉睡之前,对着陈雨额头一指,看似不打紧的动作实则给陈雨留下了一样东西,一幅观想图。
陈雨心神之中一尊暗金佛陀跏趺而坐,佛陀双手合十,身后泛起无量光。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宛若沉睡的陈雨突然弓起身,面色惨白,作呕吐状,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只吐出来一摊清水。
擦了擦嘴角的水渍,陈雨无奈的摇了头,“看来还是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呀”
这幅观想图鬼老并没有告诉陈雨有什么禁忌与作用,陈雨也是一次一次观想之后摸索出来规律以及它的作用,规律很明了,每次观想不得超过半个时辰,其余的都无所谓,无论是坐着观想躺着观想甚至是上茅房的时候观想都无所谓。
至于作用,陈雨心中猜测与灵魂力有关。
每次观想完,陈雨便感觉眉心一片清凉,平时许多需要背诵的诗文陈雨也是如有神助,虽说达不了过目不忘,但也有哪方面的意思在里面了,而平时做完先生布置的作业就该困得不行的陈雨却变得精神奕奕。
因此陈雨猜测这幅观想图与灵魂力有关。
陈雨坐起身来,背靠大树,伸手抓起两片树叶,将它放在眼上,其实陈雨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猜测,是关于仙灵根的猜测。
关于仙灵根,最为直观的印象就是稀有与强大,但仙灵根的诞生当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的吗?陈雨不敢苟同也不敢反驳,因为毕竟自己就是最直观的受益者。
如果自己与平常人一样,是土生土长的这个世界的人倒没什么,可是关键是自己不是,自己穿越的,是从现代社会穿越到农业社会的。
陈雨不清楚穿越与仙灵根之间是因果关系还是偶然关系。
穿越这个秘密陈雨隐藏了三年,愧疚了三年,并且之后还会继续隐藏继续愧疚。
........
“小雨哥小雨哥”一阵清脆的叫声将陈雨拉回了现实。
陈雨拿开树叶,映入眼前是,俏皮可爱的李小娥手持食盒脆生生的站立在陈雨面前。
眼前的李小娥好像是特意打扮了一般,身穿崭新的碎花裙子,上半身是青色的短褂衬衣,两条洁白如莲藕的手臂荡漾在空气中。
看着李小娥,陈雨心情大好,看了一眼食盒,咧嘴一笑道:“咋了小娥,有事?”
李小娥没有立即回话,只是低头看了看脚尖,右手手持食盒缓缓放在地上打开,顿时一阵飘香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食盒内,两碗米饭,一盘清蒸鲈鱼和俩只卤鸡腿,以及一坛酒。
陈雨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这时李小娥一边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娓娓道来“这些本是家里那些长工的伙食,只是今天有一人闹肚子没来,于是便剩了些,我想着陈叔这段时间一定很忙,肯定来不及给你做饭,于是我便自作主张给你带了些”说完这些话李小娥只感觉脸颊发烫,心想自己现在脸一定很红。
小姑娘毕竟只是小姑娘,说起谎话来虽然没什么大的纰漏,但对于一些细节实在把握的不好。
有哪家的长工可以吃到清蒸鲈鱼卤鸡腿这样好的伙食,另外再加一坛村头李大婶家自酿的杏花酒。
陈雨推了推手,刚想要推辞客气一下,毕竟自己脸皮薄不是。
只是刚抬起手,还未来得及说话,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陈雨看着李小娥,而李小娥恰巧看着陈雨。
四目相对,陈雨尴尬的笑了笑。
而李小娥则是很淑女的捂住嘴巴也跟着笑了起来。
事已至此,再推辞也没什么意义了。
陈雨拿起一碗米饭,从李小娥手里接过筷子,就是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的开干起来,期间有抿了一口杏花酒,简直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于此同时正在陈雨正在干饭的时候,臜姓村,来了一个人。
李老汉今年七十八,老伴也六十九了,在这个人活七十古来稀的时代,已经算是高寿了,眼下时节正是收麦的黄金期,家里的孩子老早就下地干活收麦了,只留下孙子孙女在家,这天和往常一样,李老汉和老伴老早就做好中午饭,吩咐孩子将做好的饭给在地里干活的父母送过去,自己就和往常一样坐在大树底下纳凉,忽然李老汉眯了眯眼,看向村头了位置。
只见村头位置,一个身穿血色长袍的青年正缓缓踱步而来,青年面色极其惨白,仿佛是从从未见过天日的棺材里爬出来的一样,面容英俊但充满邪气,眉毛细且淡。
“真花呀,比城里的姑娘还要花”李老汉心里由衷的感叹一句。
青年来到李老汉面前,怯生怯语的道:“这位大爷,小子赶路良久,路经贵宝地,能否讨碗水喝”说罢惨白的脸上竟泛起一道红霞。
“这能有多大事,等着”李老汉站起身来,向家走去,很快便端着瓜瓢走了出来,递给青年。
青年接过瓜瓢也不客气,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喝之前向李老汉问了两个问题。
“这村叫什么名字?”
“村里有多少人?”
李老汉也是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实在人,也不管青年爱听不爱听,一股脑的宛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都讲了出来“这村啊,叫臜姓村,名字怎么来的不知道,只知道从我小的时候就叫这个,村里的人呀,不多也就四五百人左右,”
“四五百人,那可能得多杀一会了”正在喝水的青年顿了一下,小声嘟囔的一句
“啥,你说的啥,我没听清”
“没啥,没说啥,你继续”
“恩,这村呀你别看只有四五百人,但是我们村里的人特团结,我记得是前年的时候和隔壁的崔寨抢水,,他们村五十几个人愣是没打过我们三十几个人”说到这李老汉似乎想到的高兴的事,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
“臜姓村,四五百人,嗯,我很满意,杀了这些人之后,再加上先前杀得那些人,我的长剑嗜灵第五层禁制也该圆满了”红袍青年心中默念一句口中却对李老汉这样道:“大爷呀,小子可能还要在麻烦你一件事”
李老汉也是个热心肠,拍了拍心口道:“有什么尽管说”
“我想,我想”说道这,青年语气一顿
“我想请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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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又摸了摸有些圆润的肚子,张口打了个满意的饱嗝。
拿起那只剩半坛的杏花酒不浪费的将酒倒入自己随身带的小葫芦里,刚刚好,倒满小葫芦还余着半口,被陈雨一饮而尽。
李小娥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默默的将碗碟收拾起来彷如食盒里面。
“我走了,小雨哥”李小娥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食盒一手与陈雨挥手告别。
清风吹过,带起了她的裙子,这一刻,站在阳光底下微笑着脸庞李小娥的是那样的美丽。
陈雨也和她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