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景像,刘庆丰眼睛瞬间变得血红,直接朝正在围殴苟文明的一群人冲去。
砰,跳起来一拳直接打翻一个少年,身形在半空中一转又是一脚踢出,又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被踹出去老远,落地借着惯性直接用头猛的顶向一个胖子胸口位置,砰,又放倒一个。
几个来回,腾转,围着苟文明爆揍的人全都趴在地上起不来,多数已经昏迷,十丈开外还有不少站着的北城少年全被吓蒙了。
“这,这,这不是那个送信的小子吗?怎么这么厉害。”
刘庆丰那有心情理会远处的言语,俯身查看起苟文明的伤势。
太惨了,连脸上都是脚印,一只眼睛肿的老高,眼睛只能很勉强的睁开一条小缝,另一只眉头处裂开,鲜血流下来,半张脸全是血,还有个特别醒目的地方就是门牙被打掉了两颗。
被揍成这熊样的苟文明居然还能冲着,刚赶来的刘庆丰傻笑,两块缺失的门牙敞着一道大口子。
刘庆丰转过头,他已经不忍心再看到揍得不成人形的苟文明,刘庆丰很努力,很努力的压制住怒火,眼睛里血丝密布通红一片。
只是一眼,刘庆丰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身体颤抖,声音嘶哑:
“文明哥,你还好吧,小白哥呢,小白哥在那?你好生休息,剩下的交给庆丰。”
已经瘫软在地苟文明一个激灵,像极了刚刚被打懵,现在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急忙抓住刘庆丰的一角,朝下扯了扯,刘庆丰会意底身下去俯耳倾听。
“做芦苇荡,雨快去,外去,别管五。”
半边脸已经变形的狗文明,说话还漏风,不过关键意思刘庆丰明白了,在芦苇荡,你快去,别管我。
刘庆丰站直身体,看向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一众少年,凶吼道:
谁要是敢再动我文明哥一下,我发誓绝对弄死他,听着没?
还站里的几个少年闻言,看着对面一个十岁大点的矮黑小子的凶狠样,居然不敢应答。
刘庆丰心急如焚,正在冲上前去痛痛放倒时就免得在给准备放任在这里的狗文明留下祸患时,对面一个英俊青衣少年说话了。
“我们那敢再造次,这么小兄弟太厉害了,我们知道错了,一场误会,误会误会,”满脸怯弱,很是歉意。
刘庆丰还在犹豫,不要干脆背着已经受伤瘫软在地的狗文明一起去,可这一路颠簸他受得了吗,撇一眼,讲话那家伙。
还是狠心直接把对面全都放倒,让他们都爬不起来,这样才比较稳妥,他此刻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
“硬着干什么,坏须帮张小白,坏去啊,他有危险,雨快去啊。”
小白哥有危险?
一听这话,心中更急,狠狠瞪了眼对面那些家伙后,狂奔向芦苇荡,此刻已经顾及不了周全了,有危险三个字太乱刘庆丰心神了。
距离不远,穿过一片灌木片刻,便远远地看到了芦苇荡边的人群。
芦苇荡湿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在地上叫唤,刘庆丰认出其中不少就是前几日跟他交过手的少年,包括南霸天也在内,看样子他伤情最为严重,整个人倒在刚够淹没鞋底的一汪水泡中,水泡中水已经被鲜血染得有些红艳,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紧挨着还有一个人也倒在哪里,由于两人倒地位置呈人字形交叉,角度关系刘庆丰只看到一支脚露出来,身体大半都被南霸天挡住。
可就是一支鞋,就已经能证明被挡着那人的身份。
“小白哥,小白哥,小白哥,小白哥”
泪水已经决堤,刘庆丰当时真的以为他小白哥死了。
北城少年齐齐朝刘庆丰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的小屁孩朝他们刚收拾完的两个刺头哭着冲去。
“嘿,帮主,听说张小白他娘挺能生崽,这小屁孩是不是他弟弟啊。”
一个头上流出丝丝血迹的高大少年正用纱巾擦拭着头顶渗出的血渍,疼得咬牙切齿,看了眼边哭边喊的刘庆丰,恶狠狠地道:
“操,来得正好,本公子正好没消气,给我抓住了,我要把他们一家子一起收拾了,娘的敢跟本公子叫板,活腻歪他们姓白的一家贱民了。”
刚刚第一个说话的青年,立刻一脸难为情的表示:
“李公子,我看他还是个小屁孩,不至于吧,你把那两人都打成那样了,应该也差不多了吧,”说话这人明显有些看不惯这个人的行为,想劝他别把事情做那么绝。
自称李公子的人冷哼一声,用轻蔑的言语说道:
“我们出来时我哥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一切听本公子的,都忘了吗?我哥如果跟知道你们居然让我还挨了打,出了血,你们还有脸了。”
与之对话的那人缩缩脖子不再支声了,他已经后悔加入什么天龙帮了。
刘庆丰哭着来到已经完全没有意识的张小白身边,看着满身是血,呼吸微弱的倒在那里,刘庆丰提着的心才稍稍落地。
“谁干的,”刘庆丰咬牙切齿地说。
躺傍边不远处的一个岩龙帮青年刚想开口回答,被一脚踩在肚子上,疼苦的卷成虾米状,在地上打滚,看来段时间是开不了口了。
刘庆丰抹了把眼泪,盯着刚刚动手那家伙,对方是个衣着很华贵的高大的少年,手里还捏着一张带有血迹的纱巾,看起来很是阴柔,此刻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张小白是被谁伤成这样的,是你吗?”语气变得从未有过的冰冷。
可在那群高大少年看来,刘庆丰前后两句问话的声音变化,更像是内心怯弱,不敢再大声吼叫。
锦衣李姓少年,收起手帕,阴狠的说道:
“张小白这个贱种那么有骨气,我还以为他弟弟也差不了多少?”
“喏,”手指着脚下断成两截的木棍。
“你哥哥用它伤了我,我就用它还回去,小杂种,你觉得本公子,这么做事对吗?”
“欺负你也没多少意思,如果你带表你哥,给本公子磕三个响头,本公子今天就放过你两个狗杂种。”
刘庆丰,默默听着对方说话,只专心查看张小白的伤情,张小白身上并没有太多伤痕,可头顶,黑发深处……刘庆丰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了,头发深处全是大块大块翻起的头皮,有的伤口已经翻起,隐约可见头皮下的白色组织,粘上泥土,烂叶,红的,白的,黑的,黄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