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请女士继续翻牌。”
“好的。”黑礼服露出了笑容,接着双眸在路桥的身上和桌面上的卡牌间来回移动。
无话,在一分钟后,她才将视线定住,在之前自己翻开的那块牌堆里面,又翻开了相邻的三张新牌。
……
乌苏在楼上看着屏幕,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喝着饮料干着急。
楼下路桥的对局已经过去了十回合,可是路桥却一次“三张得分牌”都没有翻出,而对面的黑礼服,已然已经翻开了五对得分牌,得到了15分。
最让乌苏牙痒痒的,是路桥在自己的回合,明明是已经是“可以得分”的局面,却仍旧翻开相隔很远的“未知牌面”,从而错失了得分的机会。
乌苏看着黑礼服正在座位上搔首弄姿,有些不爽。
【这个女人的记忆能力,虽然没有到那种“能记得牌桌上所有翻开的牌面、只要看到就能得分”的地步,可是对于已经公之于众的“三张同花色牌”,却也最多只需要两回合的尝试机会就能将分数稳稳地收入囊中。
【但是路桥这种奇怪操作……】
……
第十回合结束,此时黑礼服的身前已经摆上了五摞相牌。
坐在对面的路桥将眼睛微眯,嘴角勾笑。
“你……这水平、这运气、这记忆力,也不过如此吗?”他忽然开始了嘲讽。
“我还以为穿着一身很唬人的黑色,打扮的像是坐在最顶端的女人的家伙,会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呢。”
现在是路桥的翻牌回合,他确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牌桌边绕了半圈,走到黑礼服身边。
他慢慢的将头低下,脸贴在了那个女人那张抹了一层粉底涂了腮红的脸……路桥深吸一口气,鼻子里嗅到的,是用量和用法都非常恰当的各种名牌化妆品。
“毛孔还真粗呢。”他恶意嘲讽道。
站着的公证员紧张的盯着路桥,防止他有一些恶意的动作。
路桥在黑礼服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又迅速起身,公证员并没有听清,在楼上的乌苏也没有在收音设备里面听到耳语。
公证员看着黑礼服唰的一下变化的脸色,便出语进行警告。
“先生,请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进行翻牌,虽然本场游戏并没有计时器,可是恶意的拖延时间也是算作犯规的。”
“当然。”
路桥回到自己的座位前,伸手快速翻开了一张未知的牌面,然后看了一眼花色,紧接着就在“已知牌”里面翻开了两张与之同花色的牌。
“三分,请继续翻牌。”
公证员说着将三张牌从牌堆中拿出,摞好放在了路桥身前。
公证员的手刚落下,路桥又连续翻开了一张未知牌和两张已知牌,三张牌面相同,又得三分。
“三分,请继续。”
公证员刚准备伸手拿牌,路桥却先快一步,又翻出了一副得分牌。
公证员愣了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到一边,嘴上说着“三分,请继续”,准备等路桥停止得分再将牌一并拿下。
像是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路桥就如同开了透视,能够看穿卡牌,接连得分,旁边的公证员也很是配合,口头迅速报出路桥的得分。
“三分,请继续……三分,请继续……”
这样迅速的、大量的得分,引起了旁边几桌玩家的侧目,纷纷抬起头来关注到了路桥这边的对局。
在短短的两分钟内,路桥就翻开了八对得分牌,拿到了24分。
“看来我的运气还是真挺不错的。”路桥看着对面的黑礼服,拿证快要滴出墨来的黑脸,“翻了一对未知牌竟然还是‘同相’,恰巧在‘已知牌’内又有相对应的牌……果然这是一个运气游戏啊。”
……
在双方的前面十回合当中,路桥和黑礼服的翻牌总数已经达到了75次,在总共的一百零二张卡牌中,不应该大部分都已经“揭露”了吗?
实则不然,黑礼服的记忆能力,也就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准,在她手中的十五张得分牌,全都是“经过了两次翻牌”,其中只有一张经过“首次翻牌”就被拿下得分的牌相。
除了得分牌,黑礼服还多次错误的翻到了在那些“得分牌”附近已经翻开的牌,那些都是无效的重复翻牌。
所以在路桥得分的这第十一轮开始之前,牌桌上已经揭示的牌面,不过才区区四十几张牌……
除了一开始的两张无间地狱和一张中途被黑礼服意外翻开的极乐净土,能让路桥在这一回合得到24分,已经够多了。
……
“不要好奇我是怎么这么快速的得分的,我们俩的水平根本就不在同一个认知层面上……你,只是三流的玩家,二流的赌徒罢了,离着一流的水准,都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就当做是给死人一个知晓自己死法的怜悯吧,我就直接告诉你,我的得分秘诀……
“我在每一回合的翻牌,每一张牌,全部都是未知的牌面,哪怕是翻开了能与之前所翻的两张能凑出一对得分牌的,我也没有回过头去翻牌得分。
“固然这样会损失掉很多本应该到手的得分牌……
“但是到了我的这个第十一回合,我一开始的时候使用了‘第一手翻开一张未知牌面,然后在已有的两张相同花色中翻牌’的技巧,回头拿掉桌面上的分数;
“然后,我又将桌上‘已知的三张得分牌’全部翻开,得到分数;
“在最后,牌桌上的明牌中,已经没有了可以得分的牌面,我接连翻开两张未知牌,却没想到竟然是两张相同的能和已知牌组成得分牌的牌面……”
在路桥这一波操作之后,黑礼服以九分之差落后路桥。
经过这一回合的较量,她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波动,早已没有一开始的那种游刃有余。
黑礼服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沉重,她知道,现在她的优势已全无。
她在之前所制造的那种氛围,那种言语、身心,沉溺在甜腻腻的环境,骤然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