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庞大的关系网如同开了挂一样,江湖上有点名气的人似乎都能和她扯上关系,以至于私生活也乱得很。
不过想要连根拔起确实很有难度,黎夏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也是时候让某人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平白一道赐婚旨意落在李珩的头上,他以为之前皇后的话不过说说而已,谁知真得成了真?
“皇后娘娘给你赐的这桩婚事,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丽嫔忧心忡忡道。
除了平日请安,她和皇后相处的机会寥寥,不确定皇后此番的用意是什么。
“难道说皇后是想要拉拢我们?”想起李玮那张惹人厌的嘴脸,李玿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
丽嫔能在宫里生下皇子,又安然无恙地生活这么多年,靠的就是明哲保身的本事。
可皇后这是在逼她啊,非要把他们绑在一条船上。
丽嫔母子心里忐忑,黎夏倒是没想那么多,能把李珩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固然好,若是不能也无法强求。
至于他们口中都满意的二皇子妃则是从三品国子祭酒高捷的独女高晨雨。
高家不涉任何党政,只忠于皇帝,所以皇帝对这桩婚事也很满意。
毕竟元丰帝本就不属意李珩作为储君,出生后不久皇帝便直接告诉丽嫔希望李珩以后只做个闲散王爷。
但这桩婚事实际上是皇后定下的,如此皇帝不得不怀疑她的用意。
当晚皇帝便来了黎夏的寝宫,黎夏正在用晚膳。
见到皇帝,她立马站起来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怎么吃得这样晚?”皇帝坐在主位,看黎夏的眼神充满打量。
他竟发现她和以前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她喜欢那些鲜艳到极致的颜色,今天却穿得十分素淡,神色间也少了从前那般小心,显得十分坦然。
“臣妾一时兴起,想要自己做点东西吃,便耽误到这个时候。”
皇帝闻言,这才注意到桌上的四菜一汤确实比宫里的份例少了一些,但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皇后不介意朕想尝尝你的手艺吧?”
“当然不介意,绿芸,去把小厨房煨好的汤端上来。”黎夏吩咐道,语气中含着皇帝想要听到的喜悦。
黎夏并不意外元丰帝会出现,以他多疑的性格,总是习惯地给后宫嫔妃点希望,接着再派人监视她们。
原主作为元丰帝的发妻,更是尝过个中滋味,不过当局者迷,或许十几年前他们新婚燕尔还有爱情的存在,如今却恐怕只剩下相互利用。
不过好在元丰帝年近不惑,虽然岁月在脸上留下了痕迹,但身材管理还算到位。
否则面对个脑满肠肥的帝王,黎夏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皇上尝尝,这是臣妾炖了好几个时辰的霸王花煲猪展汤,有清热润肺的功效。”
浓郁的香气飘散开来,元丰帝尝了一口,汤中带着一丝清甜,很是可口。
“确实不错,你的厨艺这些年似乎好了不少。”
原主曾经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当初为了给心上人做一顿饭才学的厨艺,只可惜元丰帝并不领情。
“皇上若是喜欢,臣妾便再琢磨些其他的吃食。”
吃惯了山珍海味,宫里的御膳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样,黎夏的提议倒蛮有吸引力。于是皇后再次得宠的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
这一月里皇帝在皇后那里留宿的次数虽是两手能数得过来,可他每每下朝必要去皇后的宫中坐坐,短则半个时辰,这怎么能让其他嫔妃放心得下?
皇后育有一子二女,名正言顺的太子和公主,若是她又怀孕得子,太子登基的可能性不是又大了吗?
贤妃在自己的宫里愤怒不已,手边的杯碟被摔得七七八八,“黎夏那个该死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的法子,竟让皇上又记起了她。”
“娘娘何必如此介意,只要太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皇后就算得宠又能如何?”
宋嬷嬷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没了太子,她是皇后又如何?
俪和宫被黎夏把持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身边也只有绿芸一个心腹,唯一的软肋便是自己的儿女。
贤妃附在宋嬷嬷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奴婢这就去办。”宋嬷嬷点头答应,语气之自然想必做了不少类似的事情。
贤妃那边刚有动作,黎夏养的小鬼就来通风报信。
古人讲究因果,信奉鬼神,偌大的皇宫到处可见孤魂野鬼,黎夏也就没浪费她学过的法术。
一张符在她手中化作一缕青烟飘进小鬼的虚体,第一次的饱腹感让他餍足得咂了咂嘴,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谢谢娘娘,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小路子。”
小鬼名叫小路子,生前是宫里最低等的小太监,总是吃不饱饭,后来因为替人背黑锅挨了板子,身体没能受住,当晚就去了,结果死后变成了个饿死鬼。
当人的时候希望天天能吃饱,这愿望在他生前没能实现,死后更加困难。他听敬事房的人说他是被牙婆子卖到宫里的,连个亲人都没有,自是没人给他烧祭品,结果就这么做了几十年的孤魂野鬼。
黎夏之所以会选择他,是因为在他身上没有任何业障,可见做了鬼却是个好鬼。
而人就不一定是好人了。
纵使想了法子整治皇后母子,贤妃也咽不下被压一头的这股气,使了点手段让皇帝今晚留在自己宫中。
贤妃长得张扬艳丽,性子十分火辣,对于床第之事亦是如此。
对于吃惯了清粥小菜的皇帝来说,这无疑是十分新奇的体验,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贤妃一直荣宠不衰。
贤妃身着水蓝色的肚兜,一手拽着元丰帝明黄色的袖口,凹凸有致的成熟胴体引诱着皇帝来到床边。
“皇上,来嘛。”贤妃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一只手铐在床柱上,渴求的眼神示意皇帝另一只手也是如此。
这对手铐是贤妃特意命人打制的,伤不到分毫。
元丰帝显然被这刺激的玩法勾起了欲望,明黄色的外袍被扔在地上,整个人倾身附在贤妃的身上。
贤妃似有若无地扭动地身子,微眯着眼睛享受着皇帝的迫切。
突然她感觉到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眼前掠过,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
一张可怖的脸庞,带着血迹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惊叫声骤起。
元丰帝瞬间没了反应,布满了寒意的眸子盯着贤妃,却发现她满脸恐惧,空气中竟弥漫着一股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