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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回家

夜色降临,谢峰与左盈进入陈郡效外。

谢峰看左盈满脸倦色,鼻上沁出汗珠才放慢速度,从皮囊中取出水壶递过去:”累了吧,先喝口水缓缓。“

左盈一把抓过水囊灌了两口,气喘吁吁地说:“谢少侠,你就不能慢一点吗?知道你归心似箭,但也不能不歇息吧,这马都换了三次了。”

谢峰:“你不是要尽快见到你的偶像,我的母亲荀女侠吗?我这么做是是为了尽快实现你的愿望。”

左盈看他一脸讪笑,恼了:“谢四侠和荀五侠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赖皮的儿子。”

谢峰:“你想知道吗?回到家了再告诉你。”

左盈:“你的干粮再给我一块,说真的,你带的干粮味道一般般,但实用,我能坚持到现在,全靠它了。”

谢峰:“你终于不嫌弃它难吃了。”

左盈:“我什么时候又嫌弃过了?“她看着谢峰,回想着自己一路表现,确认自己确定没有嫌弃过后,笑了,“哦,我知道了,是你以前嫌弃过,就想当然地认为没吃过的人都会嫌弃。”

谢峰闻言一脸无奈,目光看向别处,不再说话。

他说不过左盈时就沉默;每每谢峰窘迫时,左盈就认为这是谢少侠最可爱时。

这是他们同行的日常,以逗乐形式缓解旅途疲倦。

......

谢峰:“今日晚上我们应该就能到家,先去前面亭子歇歇,整理下仪容再走。”他指着不远处的亭子说。

左盈:行,再不休息,到你家骨头就真散了。说实在的,尽快见到传说中神一样存在的荀女侠,是我现在第一心愿。在江湖上,她的名气可是高于谢四侠的。”

“在家,母亲可都是听父亲的。尽管母亲十三岁时就已统领周边郡县众豪侠了。”

“庶民家的女儿嫁入世家,还是嫡长子的侧妻,普天之下,唯荀女侠一人而亦。她真是个神一样的存在,让人好生向往。”

谢峰听她这么崇拜母亲,又观她满眼都是神往的神色,乐了:“你是想成为母亲一样驰咤风云的人物?还是想向她一样嫁给豪门世家嫡长子为妻?”

左盈:“荀女侠最幸福的可不是她有能力领导一干英雄豪杰,也不是嫁入豪门步入上层社会。天下女子羡慕的是,她能嫁给爱情,爱情又没让她失望。”

谢峰听她这么说,摇摇头:“这世界上不能尽如人意的事儿很多。母亲和父亲相爱经历的磨难很多,为了在一起,他们也做了一些妥协。”

左盈:“比如,谢四侠娶了石家小姐,你不得不很小就离开家门?”

左盈观谢峰说到父母脸上就少了笑容,人也变得深沉,不由心生怜惜,这个天纵奇才也有着别人所不知的无奈。

谢峰:“父亲如果不是结识师父、师母他们,恐怕也继承不了谢家家主之位。母亲想做侧室也不能。这个世界很现实,就是如母亲一般的天才,也有很多的无能为力。”

左盈:“荀女侠自有她的苦处,但我相信,她是谢四侠心目中唯一的夫人,你是她最大的幸福。”

谢峰听她这么说,脸上多了一丝笑容,看她的神色也暖和了许多。

谢峰:“咱们还是快点赶回家,我已传信到家,父母应是在等着了。”

二人出亭正欲上马,一只翠鸟落在谢峰肩上,他抓起翠鸟,从鸟上取出一个小铁筒,从中取出一张纸条看后,神色严峻。

左盈:“出什么事了吗?”

谢峰:“二位道友遇上强敌了,李二伯催我赶去相助。”

左盈:“他们到哪儿了?”

谢峰:“许昌。我需要回趟家,师父交办的事还没完。”

左盈:“我连夜快马加鞭赶去相助,你先回家,完事后就和荀女侠来许昌汇合,我们在那儿等你。如果他们已离开,我会在城门口留下记号,你记着我的记号,跟着记号走就能找到我。”

谢峰:“江湖人士都出动了,他们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左盈:“谢少侠师父是江湖领袖,齐王薨在江湖引起的震动远大于在朝廷的震荡。江湖争霸的险恶不亚于朝廷你死我活的争斗。以后的路会很艰辛。”

谢峰:“难道我会怕他们不成。”

他的眼中有了冰棱,闪着冷光。

左盈:“就那些宵小之辈,还不值得怕,但总是会很麻烦。”

谢峰:“我们分开行动,这儿的事完了,我就和母亲就去许昌。如果他们还在那儿,你们就多等我们一天。”

左盈点头,掉转马头向许昌方向飞驰。

谢峰翻身上马急驰回家。

.......

谢运知道谢峰今日回家,吃完饭回房,荀芸不在,便慢慢踱向厨房。

谢峰拜齐王攸为师后,一年难得回一趟家,每次知道儿子要回来,荀芸必亲自去厨房准备他小时候爱吃的饭菜。

每次谢峰吃着母亲做的饭菜都是津津有味,夸赞母亲做的饭菜好吃!每每此时,荀芸的眼中就会蓄满泪水。谢运知道她想儿子,他又何尝不想。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对儿子的关心与眷念。

他宽慰荀芸的话总是千篇一律:“峰儿在齐王府照顾他的人比在家多”。

此时,荀芸就会破涕为笑:“我当然知道,由大哥、二哥、三哥和六妹照顾着他,比在家放心多了。”

谢运到厨房时,荀芸正炖鱼,厨房弥漫鱼香味。

荀芸:“四哥,峰儿快回来了吧。”

谢运:“这次你要和他同行,再不离开了,今后你要想念的是我,你的丈夫。”

谢运掏出一块丝帕,试着她额头沁出的汗珠。

荀芸:“儿子、丈夫哪一个不在身旁我都会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过上团圆日子。”

谢运:“应该快了。”他拿起勺子,揭开锅盖,“我先替峰儿尝下,他娘做的菜是不是真的很好吃,每次都能吃个精光。”

他啜了一口汤汁,摇摇头:“只比三哥做的好那么一点点,看来是峰儿不挑剔,不是荀女侠做饭有长进。”

荀芸闻言笑骂:“你敢说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只比三哥做的好那么一点点,谢家主口味刁得很,比王公贵戚还挑剔。”

谢运:“这个你可说对了,我是比那一个王公,三个贵戚挑剔,就喜欢吃比他们吃得好一点点的那个人做的饭菜。”

荀芸闻言举起拳头打他:“老都老了,还没个正性。”

谢运就在厨房躲着,求饶着。二人就这么打闹着在厨房等待谢峰回家。

外面的仆人很是羡慕,悄悄议论着:“峰少爷要回来,老爷和芸夫人就会亲自下厨。”

“老爷对芸夫人可真好,主母就没这个福气。”

“主母至今无子嗣,都说是谢家主不愿去主母那儿过夜。”

“强扭的瓜不甜。这石家的小姐身份虽然尊重,日子过得可糟心呐。”

......

谢峰进院,早有小厮上前接过马缰牵着去喂食,众人看他来了,悄悄散去,谢峰习惯性地向厨房走去,父母一定会在那儿等着他,回家就是这么温馨。

在齐王府虽然他也从没把自己当外人,但和在家的感觉还是很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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