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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幸运

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临上课还有三分钟,梁辰的前后桌——薛姎、刘秉坚都没在,他在座位上自顾自地吃着炒面。他两回来时,薛姎的眼睛有些红肿,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她有些委屈地看着梁辰,像是受了气的小猫。

刘秉坚有些歉意,说道:“我来晚了。”

“什么意思。”

“六点一十才到学校,薛姎今天好像有点不开心,倒垃圾的时候吐槽了你一路。”刘秉坚在梁辰的耳边轻声说道。

在他坐下后,梁辰转过头问他,“你没和她说我和你换了。”

“你没看见他的脸色,我一来他就命令我和她去倒垃圾,一路上都是她在说话,我一句也插不上嘴,不过到回来的时候,我帮你洗清了罪孽。”刘秉坚得意地说道。

“怪不得,她刚才看着我眼神躲躲闪闪的。”梁辰嘴上叼着一根面,压低了声音。

英语晚读前,薛姎只是在发呆,七点时,梁辰要把自己昨天听写错的抄写交给她检查,他在桌后喊了几声,薛姎没答应,梁辰走到了她桌旁,只是把英语作业本放在她的桌上,说了一句“喂”,薛姎哽咽着趴在了桌上,在嘈杂的英语朗读声中,薛姎细微地哭泣声有些刺耳。

梁辰一时不知所措,她的同桌邹丽给她递了几张纸,梁辰采取了消极的方法回了自己的座位,毕竟还在上课,他不可能在教室安慰薛姎,把她失恋的事公之于众。

哎!梦中和失恋后的悲喜,除了当事人之外,别人无法领悟,梁辰在心里感慨道。

薛姎在桌上趴了一个晚读,幸运的是这个晚读老曾和木老师都没来。十月底的夜来得越来越急,七点十几分篮球场周围的路灯便全部亮起了,也许是午后的阴云被太阳困住了,今晚的月色还不错。

下了课,梁辰第一个出了教室,跑到小卖部,买了瓶脉动,走到薛姎身旁,梁辰还有一点紧张,他笑了笑,借着自己是她好朋友,以“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由头把脉动放在了她的桌上,说道:“喝瓶脉动,脉动回来。”

薛姎动了动自己的手,又如旧趴在桌上。算了,还是让她自己疏导自己吧!想通了就好,梁辰在自己的心里想着。

梁辰在座位望着伏在桌上的女子,不知该是伤心还是如何好,周茵和刘秉坚课间来问他怎么了,梁辰耸了耸肩故意提高了声调——不知道,他不可能说也不能说。

预备铃响起时,薛姎终究还是想通了,反正梁辰要自己这么想的,不然他怕自己口中吐出一两个我知道你为什么哭,再惹得薛姎更加的忧愁。转过身,薛姎把自己的背靠在课桌上,她额头间的头发有些凌乱,两鬓之间的秀发被汗水粘住,眼间还掺杂着迷离的泪光,可怜兮兮。

梁辰问她怎么了。

“今天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表哥头年的忌日,她和我一起长大,却死在了青春里。”

薛姎的谎话实在拙劣,去年此时你表哥去世时可没见过你有半点的悲伤。梁辰偏过头淡然一笑,没有揭穿她的谎话,只是静静地听她诉苦。

“当日浑闲事,而今尽可怜。”

薛姎抽泣了两声,点了点头,“我脑子总是盘旋着这么好的人、如此善良的人老天怎么会收了他的性命呢!死得还如此凄惨,十几个过马路的人中偏偏就他被撞飞了十几米。”

薛姎说话时,低着头,咬着牙,说得如此坚定,但梁辰丝毫没听得半点悲伤之情。他的心里在笑,在笑周志死得如此惨烈,在笑周志此时有没有打喷嚏。

梁辰还是忍住了,脚趾死死地抓地,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你也想开点,杜若以前说过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他说:死亡不过是肉体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次谢幕罢了。”

“他万一灵魂也被恶鬼抓了替身呢?”

梁辰在心里嘀咕着:喔!周志可真惨,死了都不算,还要魂飞魄散。

“车祸那里有抓替身的呢!你稍微想开点了。”梁辰在想,周志是没有活路了。

“夏蚊成雷,你也可私拟作群鹤舞空嘛!早死早超生,免得在这个世界受那生老病死、怨憎恨、求不得、放不下、爱别离的人生之苦。”

“人生就这有这几大苦吗?那我现在属于哪一种。”薛姎问道。

梁辰想了想,说道:“你应该属于放不下,放不下亲人离世,以致于如此的悲伤。”

梁辰还没有说完上课的铃声响了,薛姎只得转过头去,政治课上了一半,薛姎写了一张小纸条,手绕到后背,扔在了梁辰的桌上。

被催眠了半节课的梁辰,拿头撞了撞桌子,提了提神,打开被揉皱的小纸条,没几行字却写满了整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应该属于怨憎恨,我憎恨他没有活下来,憎恨老天爷瞎了眼收了他的命,我怨的是我和他十多年的感情让我伤心。

梁辰的心怦怦怦然跳,他咽了一口唾沫,忽然间觉得八点夜里也有点可怕,失恋的女人都这么恐怖吗?梁辰想起了代潇,她会不会在某个深夜扎起两个草人写上他和杜若的名字?

下了课,梁辰发现薛姎桌前的脉动已经空了,他去曾潼的桌子下摸了两个棒棒糖递给了薛姎一个。

“脉动回来吗?”梁辰笑道。

薛姎答了声谢谢,“你还敢偷拿曾潼的东西,忘了上次全班的战争,诱因就是因为你拿了她的饼干。”

“这么说的话,两次都是因为你,你得负一半的责任,这次她再找我我就把你卖出去。”

薛姎用脚踢了一下梁辰的脚后跟,埋怨道:“你就不能像一个绅士一样照顾一个伤心的女孩吗?”

“沃·兹基硕德说得好,伤心的女人是毒药,绅士做不得,要像一个流氓恶棍一样对她,下一记猛药。”梁辰把自己演得像是一个专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薛姎又踹了梁辰一脚,把棒棒糖咯咯的嚼碎了,剩下的棒棒还给了梁辰。

政治课,无论是早上、下午还是晚上,梁辰总有理由心安理得的开小差,早上太困、下午太疲、晚上又本该属于睡眠的时间。梁辰陪薛姎玩起了五子棋,在作文本上,梁辰画叉,薛姎画圆,在靠窗一侧装书的箱子成了他们两交换的第三方。

两人玩了半节课,梁辰感觉薛姎应该不是那么伤心了,到想起杜若的话,自己真的擅长安慰人吗?那为什么上一次是反倒是代潇上赶着安慰我。

趁着甘老师在黑板板书时,刘秉坚用笔捅了捅梁辰的后背,梁辰身子往后仰着,靠近刘秉坚。

“你们两别太猖狂了,甘老师瞄了你们几次了。”

偃旗息鼓,梁辰和薛姎还是怂了,薛姎传了最后一张小纸条:晚上请你吃饭。

梁辰原本想随意编造一个借口推掉她的邀请,但是下了晚自习,梁辰便被薛姎和周茵架走了,周茵的脑子里免不了的还在做红娘的梦,这是她比学习看得还重的事。

食堂今晚包了抄手,一种类似于饺子、馄饨的四川知名小吃。薛姎是化悲伤为食欲,要了三两还加了一个卤蛋、一个糖饼。加佐料时,梁辰盯着周茵,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偷偷加了四勺辣椒,碗里漂浮着一层红红的辣椒油,完全不见了抄手的影子。

“你们两个真的不是一般人啊!一个大胃王、一个小辣椒。”

“因为你,我下午都没吃饭。”薛姎成功的把锅甩给了梁辰。

周茵很骄傲,大声地说道:“因为我是一个四川人。”

梁辰空着的左手给她两竖起了大拇指,而猝不及防下,有人突然在背后狠狠地拍了梁辰一下。

“hello,两位美女。”梁辰的身后传来了杜若的声音。

而刚刚杜若用劲地一拍,梁辰刚在咽喉的食物卡在了原处,梁辰瞬时间脸变得通红,不停的咳嗽着。

“喝口汤”薛姎有些焦急地提醒着梁辰。

梁辰赶忙喝了一大口汤,幸运的是梁辰今晚叫的清汤,成功的将喉咙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坐在一旁的杜若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值,连忙双手合十,说我错了。

“你他妈真的是一个大sb。”梁辰的面容有些狰狞,而带来的后遗症是间歇性且带着规律的打嗝。

薛姎和周茵在一旁捂着嘴笑,杜若是哭笑不得的模样,他要笑出声来,铁定今晚睡不了觉。

梁辰到了碗中剩下的几个抄手,还了碗,和薛姎她们说了再见,拉着杜若走了。

过了几分钟,梁辰和杜若还是回到了食堂,杜若打包的抄手还放在食堂,杜若许下了一个星期的早餐,梁辰迫于金钱的诱惑,选择了妥协。

回到食堂时,薛姎和周茵已经回宿舍了,杜若选择了干脆在食堂吃。

“梁子,挺厉害呀!人家刚分手就约到食堂共进晚餐。”杜若的眼睛里飞舞着赞许的神色。

“杜若,你知道我最羡慕那种人吗?”梁辰没理他,冷冷地说道。

“郭德纲还是李伯清。”

梁辰摇了摇头,有些许的忧伤,杜若说那时他有点梁朝伟的味道,“我羡慕那些徒步的人,因为只有徒步的人只管徒步,你踩着我的影子,我踩着他的影子,而影子是不痛不痒的。”

梁辰不肯定自己之前是否对薛姎有过非分之想,他肯定的是自己在这一刻可以勇敢地对杜若说:我真的不爱她。

他的心里还是打了个问号: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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