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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课程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凯隆已无法再克制,火光中映出的,仿佛是当年那个自己、那个离开学院选择成为密探的自己、那个不争气哭泣的自己、那个深知与强者差距的自己。

一同映出的还有安博,那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安博。想必安博也一定怀有同样的心情。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请引导我吧,拜托了。”

“没有问题。”那个女人笑着说到。

“也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全当是我一时兴起吧……嗯,你们替我关注下这个学院里的异象就好。”

女人开始再把布条一点点的缠回手臂上。那布条似乎是特制的,缠上的一瞬间,便可遮盖那耀眼的火光。

但是,她的火焰却深深的烙印在了安博的心里,于是,后来的日子,安博的梦境又多了一种——那便是明亮如日的鲜红火焰。

“那么明晚,再在此处相见吧。”女人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今夜就此散去,但安博却彻底无心再睡下。月光寥寥,晚风阵阵。那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安博想了很多很多,但终不得解惑。如往常一样,月下的一切也终在月下埋葬。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些秘密。

然而学院的生活轨迹也依然要继续,安博依旧要来到他一点不喜欢的课堂上。一夜未眠的他索性在课堂上睡起了觉。

当然,这也是学院的一部分。每年都会有这样的学生。

睡吧、睡吧~没有人会真正在意。

睡吧、睡吧~没有人会惩罚于你。

睡吧、睡吧~没有人会抗拒梦境。

睡吧、睡吧~所有一切尽在梦里。

睡吧、睡吧~聆听精灵放声低语。

睡吧、睡吧~梦里你可通晓古今。

睡吧、睡吧~忘记悲伤忘记忧虑。

睡吧、睡吧~这温柔的摇篮车里。

睡吧、睡吧~这永恒的幻想乡中。

……

这浑噩的一睡便到了散学。吃过晚饭。安博亦如往常一样静静的躺到了床上,等待室友睡去。

等他再次爬起,像往常一样摸黑走去书库时,走廊上有人轻轻叫住了他。不住让他打了个寒颤。

但回过头时,又令他安心了。叫他的人是凯隆。今天凯隆反常的站在了走廊里等他,而不是在书库中。

“准备好了嘛,小伙子。”

“嗯…”

“好样的,让我们看看那个女人究竟能做到什么吧。”

“她真的会来嘛。”

“你觉得她有骗我们的必要吗?”

安博摇摇头,其实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

梦就在彼方,而今终于也有了桥。正如那个女人所言的命运。安博所要做的,便是像自己说的那样,做好自己。

来到书库门口,凯隆发现门锁已经被解开了。小心的推开门。昨日所见的女人果然已经等在里面了。

“欢迎回来。”她行了个礼。本应是很端庄之举,但因为她的穿着,也变得十分的怪异。

“啊,你比我们还要早到啊。”凯隆说。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她戏谑的笑着,仿佛隔着层层布条都可以看到她坏笑的脸。

“那么先教给你们什么好呢?”

“那个…”安博怯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语。

“可以…告诉我、我们……姐姐你的名字是什么吗?”

安博已经见过她四次,可至今仍对她一无所知。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这个古怪的女人却沉默了,就连她的笑似乎也凝固了。

良久,她才开口道“这很重要吗?”

安博点了点头,与凯隆面面相觑。

“那,就叫安妮斯(Anesi )吧。不过这个名字我也不太喜欢…你还是叫我姐姐吧。”她似乎有些不悦,这份不快甚至也溢散在了空气中。

“那么你们呢?也要奉上自我介绍吗?”

凯隆率先一步上前将右手抚住胸口行了一个礼,这是教会的礼仪。源自传教士将经本放在胸前行礼的姿势。

“教会使徒——凯隆。”

“咿呀,说得这么好听,其实就是密探吧。”安妮斯在不悦中说到。

“那么你呢?小家伙。”

(此处安博也报上了自己的真名,但具详已无考。仅留余白在此)

“呼,还是叫你小家伙吧。我觉得这更能突出你的特质。”

这个女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玩笑,但又句句认真。让人难以琢磨。

“那么安妮斯小姐,我们该先学些什么呢?”

“我说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密探先生,要不你跟着小家伙一样叫姐姐吧。”

“不,我想这还是不太好……”凯隆听这女人的声音很是年轻,又见她曾露出的右臂肌肤。料想她比自己要小。

“那就随你吧。”安妮斯转身向书库深处走去,但不满还是从她的字句间显露出来。

她走到凯隆常坐的桌椅上,翻看着摆在上面的书。

“这些书是你在看的吗?”

凯隆点点头,肯定到“嗯,是的。”

‘咔——嘶……’安妮斯抓着本书径直从中间撕开,把书直接拆成了两半。速度之快令凯隆来不及阻止。

“都是些垃圾呢,没想到连这种垃圾也能藏进书库里。”

她又拿起另一本书准备要撕,被凯隆及时拦了下来。

“喂喂喂、要是被书库的那个老头发现,我可不知要受何等一番数落啊。”

“哦?是吗?密探先生会害怕一个老头?”

“当然,毕竟密探可是最怕被人发现的。”

“那么我是否该庆幸这位老人家耳背,听不到我们的动静呢?”

二人进行着无聊的玩笑,凯隆总算保住了下一本书不遭此毒手。

但这也没能让安妮斯好好对待这些藏书,被她认为是‘垃圾’的都会被随意的丢到一角去。

开卷最重要的是要获取到正确的知识,她是这样子说的。

最后,原本满满堆叠得高高的书被扔的只剩零星的几本。

“这些便是可以看的,但也没有必要。”安妮斯对这些书做出了评价。

凯隆的心情很复杂,自己这些天所钻研的东西收获的仅是如此惨淡的评价,难免有所失落。一面又窃喜安妮斯能真的有所指教。

但这也更令他深知,自己与真正的强者间的差距。

“那么,让我们正式开始吧。来,小家伙。先告诉我,火是什么?”粗暴的对待了一番她口中的‘垃圾’后,安妮斯又变成了那种优雅,却又戏谑的语调。

安博的眼睛老是喜欢看着地面,声音中也总是透着一股不自信的怯懦。

“是普罗米修斯的……”

“不是这个、”

“那……是力量?”

安博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看向安妮斯,得到的是摇头否定。

“不,你们要记住的是,火是身体的一部分。”安妮斯再次如昨天一样,一跃而上跳至高大的书柜顶部。

这一次,安博的眼睛捕捉到了她脚底瞬间闪过的一丝火光。

她翘着腿继续说道“这是你们要牢记的一点,不要将火技想得太过生硬。而是要像你活动手腕,或是呼吸一样,想象成你自在的运用身体的一部分。”

她在掌心聚起了一个十寸大的火球,然后翻转手腕,开始转动这个火球。火球也很顺从的在她手臂上滑动游走,从一只手滑到另一只手,高高抛起,又滑落而下。

丝滑流畅,没有一丝卡顿。最后她挥挥手,火球就此黯淡熄灭。

安博和凯隆静静的看着安妮斯的表演,要现在的他们聚起这么大一颗火球已是不可能之举,更不要提这般灵活自便。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强呢?

熄灭了火球的最后一丝余韵,安妮斯拍了拍手。“那么,开始我们的教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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