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咕咕咕......
随着阵阵公鸡的鸣叫声,早晨五更,秋二狗利索的从被窝里翻出来,披上短打褂子,再从角落里捡起砍菜刀,拿着捆柴绳打开茅屋的门走了出去。
秋二狗,今年十一岁,父母早逝,乃生活在大瑶山山下石岗村的孤儿,他每天必须四更起来到大瑶山上砍柴,并挑到三十里外的瑶山县大户人家李家的柴房里,如此方能挣得几个馒头度日。今日二狗如往常一般,在村口的路上等着小伙伴铁牛一起上山。
“二狗,二狗,抱歉,我今天来晚了。”铁牛挂着一身砍柴装,气喘吁吁的跑到二狗面前抱歉的说。
“牛哥,你迟到已不计其数了,每次说准时可都没有一次是准的呢?”二狗不满的说。
“二狗,你也知道的,我那母亲自前年在大瑶山上寻菇不慎摔倒,今已卧床两年有余,我不得不每天先把粥饭做好,端到床前,以保她老人家不致挨饿,方能出门与你一起上山呢。”
“牛哥,小弟也没有责怪之意,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如此孝顺,我可是非常敬佩的,不说了,我们上山吧,再不走太阳都要升起来了”
“嗯,我们走吧。”
说完,二狗和铁牛便一前一后的向大瑶山行去。大瑶山高耸入云,为青山郡内第一高山。传说山林深处有嗜血狂暴的怪兽,如山民不慎走入山中深处,则永无走出之日,怕是尸骨无存了。二狗与铁牛也不过在大瑶山的外围转转罢了。二狗与铁牛长期在大瑶山外围砍柴。对外围的地理环境十分熟悉,不到两个时辰便寻到合适之地。此地人迹罕至,树木又大又高,时有枯萎的枝丫掉在地上,这便是非常适合烧饭用的柴火,易燃而火猛。那李家后厨管事李满福便对二狗的担来的柴火十分满意,便着他每日挑一担过来,有时以三两个铜板或馒头给二狗当柴资。
“牛哥,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不如我们去山坳的河里洗洗可好,也好洗去这一身暑气?”
“二狗,亏得你先提起,我正有此意。”
说罢,两人把柴捆结实了,也不怕人偷,便飞奔着向山坳跑去。
“牛哥,看我仙人入水”噗呲,水花四溅,二狗连衣服都不脱,便直接跃入水中。
“岂能让你独美于前,看我神龙傲腾”铁牛也不甘示弱,紧跟着跳入河中。
“哈哈,太爽快了,这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二狗,看你乐的,不就是洗个澡而已嘛。”
“牛哥,不然,我们虽一普通布衣小民,生活艰苦,但也不应向这天地低了头,更应时不时苦中作乐,否则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人生。”
“二狗,瞧不出你倒有这口才和心思,铁牛我便信你。”
两人时尔潜入水中,时而跑上高处一跃而下,时而相互抓弄泼水,快活极了。
“铁牛,看!上游好像有东西漂下来了,会不会是被深山里猛兽咬死的动物呢?”二狗忽然伸手往上游一指说道
“等等便知”
不一会儿,刚刚还如黑点般的不明漂流物便能看清轮廓。
“牛哥,好像是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气息,我们快救人。”二狗说罢便往河心游去,铁牛也紧跟其后。待游到河心,那漂流而下的人也刚好到面前,两人便合力将此人拉上河边。
“二狗,此人怕已经死了?”铁牛遗憾的说。
“待我听听是否还有心跳”说罢便伏下头,安静的听起来,铁牛在一旁也不敢乱动,生怕弄出声响延误救人。
“快,此人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我曾听村正说溺水者须将口腔与腹中的水排出,方能救命。”二狗说完便立刻将此人倒背,不停的边跑边跳。不一会儿,水就不停的从此人的口鼻中流出。待铁牛检查溺水者口中无水,肚子瘪了之后,二狗便慢慢将人放在树荫下,铁牛便拿去旁边一扇比较大的树叶,不停的朝此人的口鼻扇去。然而仍不见此人醒来。
“牛哥,此人腹中尚存河水和气息,怕是要先助其吸出才能醒来。”说罢,便不顾脏的低头嘴对嘴将溺水者口中的异物吸出。一刻钟后,此人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铁牛忙道
“二狗,我们也吸了那么久了,他也没见苏醒,不如我们将他搬回村里请八叔公看看?”
“牛哥,只能如此了,我们即刻启程吧。”
二人连跑带奔,一遍背着柴火一遍抬着从河里捞出的那人返回村里。
“也不知八叔公是否在家”铁牛担忧的说到。
“我们直接抬去八叔公家门口再说”
快到八叔公家门口,铁牛便着急大声喊“八叔公,快救命呐!”
待二人抬着昏迷之人的身体到八叔公家门口时,大门便应时打开,原来是八叔公家的孙子山根出来开门了。
“八叔公可在家?”二狗着急的问到。
“快快进来,便是爷爷叫我来给你们开门的”
八叔公,便是石岗村里,唯一略通医术之人,早年外出游历,晚年携医术归来,村民们有个头痛脑热,都找八叔公看看。
山根带着几人刚走入厅堂,便听到八叔公喊道
“快快放在那大台子上”说罢,待二狗与铁牛将人放好,八叔公连忙用两根手指搭在躺着的年轻人的右手动脉处。不一会儿只见八叔公道
“此人得你二人先期手段,性命已保下,此时应是心神消耗过剧,无法醒来罢了。且此人筋脉宽广而坚韧应是那习武之人,暂且放于老朽处代为照看,你俩快快去李府缴了柴火罢”。
听完八叔公诊断后,二狗与铁牛便安心挑李着柴火赶去县城的李家。那李府后厨管事但也没有为难二人,只是提醒二人以后不可再像今天那么迟才将柴火送来。然后每人给了三个铜板后,便打发二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