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学校进入了夏休期,牛鬼的精神症状却越来越不好,他的妈妈亚妮女士,随后发现他出现了夜游症的现象,甚至有几天都在她的床前踱来踱去,高大魁梧的身材就像他死去的父亲那样。
亚妮女士一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泛起心中伤感,直到有一夜,他站在那儿问自己母亲:
“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亚妮女士一听这话,止不住眼泪流出来了。
牛鬼的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殉职了,这是她一直以来告诉儿子的原话,他在夜游中却好像忘了这件事。母亲于是便告诉儿子说:
“你爸爸已经回去了,回去现代了,他离开我们了。”
“你说谎。”
牛鬼狂暴的站着那儿发怒,额头青筋都暴了起来,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却说:“他们已经告诉我啦。”
亚妮女士听的心惊肉跳。
他们说:“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绝,而毁灭必然是带来反抗的。”
他的声音很大,狂傲不止,久久在室内回荡。
亚妮不晓得再说些什么。
“他们还说是渚田族长杀死他的,我的父亲。”
月光投在他们的身上,亚妮女士再次潸然泪下,泪水打在抛光的木质地板上,轻轻发出啪声。
“他叫什么,他叫长牙,你不晓得他怎么死的吗?他被渚田一枪打在了脑门上。”
她捂着嘴不敢相信,这是从儿子嘴里说出来的话。
牛鬼说完,就往外出去,随即传出来一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等到亚妮女士追上去的时候,他早已消失在茫茫的月色当中。
亚妮在惊哭许久之后才从地上站起来开始喊人。
半夜,渚田正搂着儿子们睡觉,突然从院子门上传出有人敲打的声音,他当即组织人手,点上火把开上车去寻找牛鬼。
“这个孝顺的孩子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呢?”
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也容易感染伤感,陪着她一起哭。
哭过,他们才了解到了牛鬼出走的原因,渚田万分自责,跟亚妮女士保证,一定要找回他儿子,用性命担保。
第二天他们又带上干粮组织了十余人的侦探队,开上车,往东寻找七天,又往南跑了十天,在折北找了十二天,回村走了十五天,这一趟四十多天,还是没有找到牛鬼的踪迹。
回来时,亚妮女士已经精神崩溃了,她只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渚田族长把她交给自己太太雪兔照看后,上了一趟未庄,在那儿一呆就是六个月,从此,撂下族长的挑子,开始制糖的工艺了。
啾女士最初还带着真鯱和滇兔上来看了他一次,没有劝他,而是给他送来了从米狸博士那里培养出来的甘蔗苗,并告诉他:这是她用野生甘蔗和甜高粱杂交的。
他知道这是实验室的品种,因就细心的种植起这些苗子。
几经失败,甘蔗苗也所剩无几时,米狸博士又亲自来给他送了一次,他终于养大了二十棵粗大的甘蔗,并把它们用舂米的舂子捣碎,把汁水倒在锅里熬,加上点明矾,,最后熬出一锅满是焦糊味的红黑色结晶、粘在锅底,他把这叫作红糖。
第六个月,雪兔带着亚妮女士来看他时,他给她们煮了一锅红糖水,亚妮女士的神志已经冷静了,她对他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恨你的。”
“没事。”
渚田早已变成心态平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脱离了人类六个月后,反而觉得活的潇洒快活。不过那糖算是没有制成吧。因为喝起来偏淡只有一点点甜味而已。
“这里的温差不大,因此很难累积糖分,水果也都不甜。”他想,要是能往再北方的地方,或许就能够找到更适合的材料来制糖了。
“孩子还是没有回来吗?”他问她。
她相当苦涩的点点头。
应该,正是那一次从山上下来,父亲渚田才有了扩张人类领地探索史前大陆的想法吧,真鯱想。从那时起,他的兄长和姐姐就进入的游骑兵团,并开始频繁出村活动了。
另一方面,针对那次考试考察的数据,医学家也得出了一点意想不到的发现,他们确切地从孩子们身上找到了存在于只有少数人类身上才存在的极其罕见的基因力,即基因能量。
正是这些能量使他们做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的看起来需要靠魔法才能完成的动作;因为牛鬼出走这件事,渚田族长没有兑现诺言,他自愿承担责任请辞。
下一任族长的人选在爱丽丝和啾女士之间选出。
最后由啾女士胜出,实质上,在渚田出任族长时,她也是实际的出谋划策人,所以她一上任,就能轻车熟路的解决现存的实际问题。
那些历史的遗留问题,——牛鬼的出走给她敲响的警钟。
她知道这件事跟那些留花人有关。因此她发出预警,告诫居民们不要没事就外出,或者孤身一人去一些地方,但是,随着游骑兵团侦查活动的深入,人们又不可避免地来到了离亚兰镇至少500公里以外的地区执行任务。
这一期间,又造成了两名年轻的见习游骑兵团员失踪,他们都是鲷雪的同学。
渚田退居二线承担起训练孩子们的总教官任务。
开展探索计划的同时,村里也成立了一家基因力量研究所,他们把这一名字更名为细胞力。
至于这些细胞力能干什么,他们得到了初步的结论:可以干出一些魔法手段才能干到的事情,比如在空中悬浮,使体表变色,耐击打,甚至离五米还能划破树干等。
对于遗留问题,啾族长决定立刻着手去解决它,她了解事情发展的整个过程,于是在广场上向所有居民讲述这一发展:当时,正在黑曼巴族长知事时期,长牙先生是其核心的成员,因此亚妮女士跟儿子牛鬼,才能受到良好的对待。
那时候他们认识到大战在即,又无法立即规劝长牙先生及其孔雀小姐,便对二人处以极刑,这一仓促的行动是有错误的。尔后,牛鬼的失踪应该跟献花有关,她向居民们阐述了那三种花语组合起来的寓意(迷迭香:放不下回忆,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夜来香:在危险边缘寻乐,蝴蝶兰:我爱你)意思是:放不下有趣的东西,我还会回来寻找。
啾女士直接了当的告诉大伙:有趣的东西肯定指的是孩子们的细胞力;一系列的人口失踪案都跟此有关,——跟那个若干年前失踪的女人:仙鹤女士有关。
啾女士还说,她在迷雾里蛊惑了牛鬼,因为处决长牙,也正是她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