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容今天穿着一条齐膝的白底黑点的连衣裙,一双平底凉鞋,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走起路来,裙摆飘飘,有一种十足的淑女的韵味。
文斌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黑长裤,黑皮鞋。头发蓬松,目光炯炯有神。
文斌和秀容肩并肩地,走在秋日的晨曦中,他们俩都迈着慢悠悠的脚步。一阵秋风吹来,凉丝丝的,令人神清气爽。
文斌和秀容来到一个风景怡人的公园,他们俩走在林荫小道上。
文斌看着秀容,那眉宇间浓浓的忧伤,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疼惜和怜悯之请。
那忧伤或许是因为秀容,无法从失去母亲的伤痛中走出来,又或许是因为从小就在,一个残缺的家庭中长大的缘故。文斌猜想着。
文斌伸出手,想去拉住秀容的手,他想抚慰她那颗孤独而忧伤的心灵。
但是如此冒冒失失地去拉秀容的手,她能接受这种亲昵的举动吗?
她是那样的纯情,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要是把她吓跑了怎么办,可不能冒这种风险。文斌暗自思忖着,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文斌看了看秀容,试探着说道:“在我叫你名字时,能去掉姓,直接叫你“秀容”吗。”
秀容有些诧异地看着文斌,似乎是没有想到,文斌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文斌看了看秀容又接着说:“怎么,你不愿意呀!”秀容似乎才反应过来。她说:“可以呀!这点小事,有什么值得你纠结的。”
文斌又接着说:“那你也直接叫我“文斌”吧!”秀容羞涩地点了点头。
他们俩走着,走着,来到了一段小斜坡旁,秀容踩在了一块香蕉皮上,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沿着斜坡滚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文斌跨步上前,伸手搂住了秀容的腰。
文斌脚跟没有站稳,他抱着秀容旋转了一圈,最终还是站不稳,他们两人都沿着斜坡滚了下来。
文斌急中生智,顺势抱着秀容往斜坡下面滚去。好在那斜坡很平缓,不太陡,又没有石头和树木,斜坡下面又是一片草坪。
在不经意间,他们俩的身体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秀容的头刚好靠在文斌的脖颈处。
她能感觉到文斌呼吸的气息,那极其微弱的气流,刚好落在秀容的头顶上,弄得秀容的头皮痒痒的。
秀容还闻到了文斌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香皂味。并且还很清晰地听到文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这是秀容生平第二次,和男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如小鹿般撞,心砰砰砰地跳,她的心就像被投入小石子而荡起阵阵涟漪的湖水,久久不能平静。
文斌抱着秀容那娇小玲珑的身躯,能闻到秀容那淡淡的发香。
文斌感觉到了一股电流涌遍他的全身,这种奇异的感觉对于文斌来说,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他紧紧地抱着秀容,在尽情地享受着这种感觉,似乎忘记了他应该松开手了。
秀容轻轻地推了推文斌,暗示他应该松开手了。可是文斌似乎没有反应,秀容抬起头来看了看文斌,只见他双目紧闭,似乎还陶醉在其中。
秀容愤怒地打了文斌几拳,文斌才从陶醉中走了出来。
秀容接着挣脱了文斌的手,她脸颊红红的,尴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有些气愤地看着文斌说:“李文斌,你为什么要占我的便宜。”
文斌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懵懂地、似笑非笑地说:“秀容,你怎么如此忘恩负义,我是为了救你呀!要不,你一个人就沿着斜坡滚下去了。”
秀容用嘲讽的口气说:“哼,你还救我呢,你不是同样也滚下去了吗?”
文斌看着秀容戏谑地说:“秀容,我那是舍命陪君子,不忍心看到你一个人摔倒呀!”
秀容红着脸争辩说:“那么险情排除后,你为什么还不放开我。”
文斌又笑了,他笑得很贼。他用一种嘲弄的表情,看着秀容说道:“秀容,我又没有怎么非礼你,我只是搂住了你的腰。你就至于这么生气吗?再说,我是为了救你,又不是故意的。”
过了片刻,文斌像发现新大陆似地说道:“哦,秀容,我发现了,你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
秀容不知就里地看着文斌说道:“你为什么这样说我,我那里不守信用了。”
文斌神秘兮兮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
秀容很努力地想,可是她总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不守信用了,她迷茫地看着文斌。
文斌看着她那副不明所以的神情,他微笑着说道:“就在刚刚你才答应我的,叫我“文斌”的,可是你现在却连名带姓地叫我“李文斌,”你这不是不守信用,是什么。”
秀容听到文斌说的话后,才恍然大悟。
她不以为然地说道:“李文斌,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就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值得你提吗?”
文斌故作严肃地说:“你认为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我却不这样认为,它代表着我们俩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文斌沉默片刻后又说道:“我要对你的言而不信,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秀容忽闪着眼睛说:“怎么惩罚,说来听听。”
文斌向秀容跨出一步,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秀容那纤细白嫩的小手。
文斌看了看秀容说道:“允许我和你手牵手,就是我对你的惩罚。”秀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说,你这家伙也忒胆大了吧,竟然敢如此地冒犯我。
秀容的眼里似乎掠过一丝不快,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在文斌那大而有力的手掌中,秀容的这种行为,显得有些自不量力。
文斌感觉到了秀容的抵触,他志得意满地凝视着秀容。
他还得意洋洋地对秀容说道:“秀容,别挣扎了,那是毫无意义的。再说,我们都拥抱过两次了,还会在乎手牵手这种小事吗?”
秀容不再做徒劳的挣扎,也不再和文斌争辩了。不知是觉得文斌说得有道理,还是因为对文斌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和信任,总之,就是默许了文斌的亲昵举动。
秀容和文斌就这样在公园里慢悠悠地走着。
公园里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有年老的,有年轻的,还有蹦蹦跳跳的孩子。
文斌和秀容来到了娱乐城,文斌指着太空梭问秀容说道:“秀容,你敢不敢坐那个太空梭。”秀容看着那些坐在太空梭上男女,他们不但面色苍白,而且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还发出尖锐的、刺耳的惊叫声。秀容连忙摇摇头说:“我可不敢坐。”
文斌又分别指着过山车、海盗船、人肉螺旋桨、天空之塔等问秀容敢不敢坐,可是秀容对所有的玩乐设施,都面露恐惧之色地摇了摇头。
“文斌,我有恐高症,这些我都不敢坐,所以也从来没有坐过。”秀容低声说到。
“既然你没有坐过,那我陪你。没关系的,反正又掉不下来。”文斌说到,磁性的嗓音里有几分隐秘的失落,眸子里充满了期待。
秀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文斌只好失望地摇摇头。
文斌看了看远处湖面上的小船说:“秀容,坐船,你该不会害怕了吧!”
秀容点了点头说:“坐船还可以,我们不坐那种气垫船,去坐那种自己用脚搅动踏板的自驾船,好吗?”
“好啊,我挺喜欢那种小船的,又自由,又惬意。想停在水面上,就停在水面上,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文斌兴奋的说到。
文斌和秀容并排着坐在小船里,用脚搅动踏板来控制船的方向和速度。
如果想让船停止不动,就停止搅动。想让船快一点,就搅动快一点。想让船慢一点,就搅动慢一点。
碧绿的湖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湖面很静,静得让人感觉不到湖水的流动。
秀容停下搅动踏板的脚,身子向船外倾斜,伸出手在清澈的湖水里来回划动,就像一只船桨在划着水。
文斌看了看秀容说道:“秀容,你要注意安全呀!”
“我知道的,你别担心。”秀容微笑着说到,脸上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似乎也带着笑意。
远处有一只水鸟在水面上,秀容指着那水鸟说:“文斌,那儿有一只鸟。”
“我也看到了。”文斌说到。
秀容看着湖面说:“这风景太美了。”
“秀容,我觉得你也是一道美丽迷人的风景。我觉得这儿的风景还没有你迷人,我看风景,还不如看你呢!”文斌看了看秀容说到,磁性的嗓音迷人温柔,眸子里有几分嘲弄。
秀容狠狠地瞪了文斌一眼说道:“文斌,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忽悠我。”
她伸出手去捧水泼在文斌的脸上。文斌也毫不示弱,也捧水撒在秀容的身上。还边泼水边说道:“美女,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本来就是一道最美的风景嘛!”
秀容边泼着水,边咯咯咯地笑着,文斌看着秀容那开心的样子,他心里无比欢快。他发现,此刻秀容那眉宇间的阴郁似乎变淡了些许。文斌和秀容就这样开始了泼水大战。
第二天,文斌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来到了饭馆里,来当所谓的义工。
秀容忙时,他给她数数钱,或者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觉得这是一种无声的幸福,不忙时他就陪秀容说说话。在饭馆最忙的时候,他还帮忙端端菜,招呼招呼客人。